“不是什么重要的地。”
贺祈深轻飘飘地揭过,这事上辈子沈雾没少干。
这辈子会做他也不奇怪。
不过是两块地,虽然地段好,但他还没放在心上,让他不爽的是沈雾对周令纾的觊觎。
想把人从他手里抢走。
简直白日做梦。
“走吧。”
男人揽着身旁的人往楼下走。
周令纾总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
到外公家时她妈居然也在!
“周令纾!婚都没离你还敢再结婚,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我?”
“说我心比天高,为了攀高枝,一女嫁两家。”
丰雪一见着女儿立刻火力全开。
她最近都没脸出门跟那些太太喝下午茶了,老公又因为集团的事跟大女儿在家整天没个好脸色。
她给周令纾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人接。
这才来父母这里哭诉。
哪知她刚来,小女儿后脚就来了。
“妈,那是我惹了阿纾生气,她签了离婚协议。”
贺祈深抿唇,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只是眼底不见半分笑意。
丰雪被看得有点心慌,忙移开视线。
闹脾气也不是这样闹的。
丰伟奇干咳一声,看向女儿:“你妈要去买菜,你陪她去。”
丰雪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你妈她就是嘴多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丰伟奇拍了拍外孙女的肩膀,“听说你前两天病了,现在都好了?”
周令纾靠在外公肩上,甜甜撒娇:“都好了都好了,外公你就别担心了。”
丰伟奇摸了摸外孙女的发顶。
虽然这两人一致说是闹了脾气,那他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他年纪大了,孩子不肯说,他也懒得再问。
“出去玩就好好玩,等回来了外公给你做好吃的。”
“下次我带外公一块去玩。”
c国不太适合老年人去玩,若不然她还真想带上外公,外公如今退休在家每天也就是喝喝茶,下下棋。
贺祈深去出差,她大概大半的时间也就在酒店等他。
一个人还真挺无聊。
丰伟奇笑呵呵的说好,下回一块去。
周令纾看着在外公面前装乖的贺祈深撇撇嘴。
他可真是能投其所好。
两人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周令纾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外迅速变换的风景,街道上挤满了行人。
倏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眼前闪过。
她拍了下贺祈深:“停车!”
“怎么了?”
贺祈深虽不解周令纾怎么会忽然变得激动,但还是靠边把车停了。
“我看到个熟人,你等我一会儿。”
周令纾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往回走了一小段距离,在失魂落魄的魏烟华跟前停下。
魏烟华两眼失去焦距,温婉的脸庞失去血色,看着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她像是没看到周令纾一般。
见有人挡在前面便又有旁边跨了一步,继续前行。
“魏阿姨,你没事吧?”
周令纾拉住魏烟华的手。
她跟魏烟华认识两年多了,魏烟华的先生很疼爱她,虽然女儿调皮,但儿子听话。
过得十分舒心。
“是令纾啊。”
魏烟华扯唇,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她看起来好脆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魏阿姨,我最近正好在东城那边别墅住,你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不!我不要回去。”
魏烟华平淡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周令纾被吓了一跳。
-
把魏烟华安置睡下后,周令纾回了客厅。
客厅沙发上贺祈深正襟危坐,见到她时脸上浮起笑容,“阿纾,我不会。”
周令纾:“......”
她真想骂贺祈深一句有病。
别人出轨他也要来表忠心。
刚刚她把魏烟华劝上车,回来的路上从魏烟华嘴里得知魏烟华的先生居然出轨了。
而且出轨长达二十多年,跟那个小三有一儿一女。
周令纾很难想象魏烟华先生会出轨。
魏烟华来这里玩时,每次都是被她先生接走,她先生看起来温和儒雅,对魏烟华更是无微不至,细致入微。
他看向魏烟华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
周令纾一直很羡慕他们年轻时相爱,直到五十多也依旧跟年轻时一样。
“吴叔叔也太狠了,他在外面那两个私生子的年龄都跟魏阿姨的孩子年龄一样。”
魏烟华沉浸在幸福中二十多年,到头来才发现这都是假的。
也难怪伤心成那样。
“我们家......”
贺祈深的话戛然而止,他本想说贺家没有这个家风,然后想到他爸,他脸色有一瞬的龟裂。
“总好过被骗一辈子。”
贺祈深眸光闪了闪,转身抱住了周令纾,“你知道我最讨厌出轨的人。”
男人在出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令纾以为他是在说她之前跟沈雾交往的事,在警示她,那都是他算计好了的,她怎么能算出轨?
她还以为签了协议,贺祈深会去办好。
周令纾并不认同贺祈深的观点,“既然都被骗了二十多年,还不如一直被骗下去。”
能被骗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如今真相摊开在魏烟华面前,她除了伤心欲绝又能如何呢?
顶多是离婚,分走一部分家产。
若是吴霄立是个好的,她分的走家产,若是吴霄立是个精于算计的,魏烟华一分钱拿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贺祈深:“你真这么觉得?”
周令纾点头嗯声。
若是能活得糊涂一些,烦恼也会少一些,清醒不清醒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周令纾放在贺祈深腰上的手指蜷起,在腰侧画起了圈圈,“祈深哥,我最近真睡不好,你让苏昊给我开点安眠药。”
去了c国贺祈深哪有那么多时间,她自然要提早做好准备。
免得到时候彻夜难眠。
贺祈深收紧了抱着周令纾的力道,脑中再次闪过那天满地的红色景象。
“我下次收点力,让你多睡会,安眠药这种药少吃点。”
周令纾脸一红,“你说什么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她是怕贺祈深在国外不交公粮,她身体不累,无法入睡。
他想哪儿去了!
“没那么忙,有时间陪你睡。”
近来晚上睡觉,周令纾总缠着他,他很受用,但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