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每天都会回来陪她吃饭。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结婚时的生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有一天晚上贺铭回来莫名其妙发了很大的气。
他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强迫了她。
她流产了。
又回到了地下室。
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周云姿早就过不下去了。
她想死,但贺铭似乎很享受折磨她。
不准她死。
地下室连尖锐物都没有。
她死不了。
周云姿知道贺铭很迷恋她的身体,所以她开始假意迎合贺铭,贺铭渐渐放松了警惕,有一次在帮她削完水果后,并没有将水果刀带走。
等贺铭一走,她毫不犹豫将那把水果刀插进脖子里。
结束了荒唐的一生。
在她临死前,她看到了带着人走进来的贺祈深。
然后......她自作多情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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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姿送走蒋念后,便慢悠悠回了昼夜顶层的套房。
在客厅看到宋一腾时。
她并不意外。
毕竟蒋念跑了,她又是宋一腾买回来的,算是他手里的人。
宋一腾的女朋友小颜也在。
“蒋念那个婊子之前就逃过一次,这次找到她,一定要把她腿打断。”
小颜长了一张清纯唯美的脸,可说起话来却是另一副样子。
他们坐在沙发上说话。
并没有发现周云姿。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贺铭抬眸撞上玄关处的周云姿疑惑的眼神,他踢了一脚宋一腾:“闭嘴!”
“去接电话。”
宋一腾顺着贺铭的视线看到了周云姿,他知道贺铭做的那些事周云姿都不知道。
毕竟周云姿身份不同。
两人在一块一年了,平时贺铭都不带人来。
这次忽然把人带来倒是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喜。
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回来了?”
贺铭朝着周云姿伸出手,后者牵住他,顺势在他身旁坐下,并靠近他怀里。
周云姿脸颊靠在贺铭胸膛。
好整以暇地欣赏白玲眼底被极力压抑的妒意。
周云姿故作关切道:“玲姐,你没休息好吗?怎么眼睛下边一圈乌青?”
白玲扯了扯唇角:“昨天事儿有点多,忙得晚了点。”
这句话几乎是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
贺铭从十八岁开始,身边女人不断,即便现在,外面也依旧养了好几个。
只是贺铭从来不将人带来这里过夜。
白玲也是第一次听到心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她的心跟针扎一样难受。
可周云姿至关重要,为了她跟贺铭的未来,她不能轻举妄动。
“饿了吗?带你去吃饭。”
贺铭把玩着周云姿纤细的手指。
她的手修长又漂亮,肌肤细腻,无论是用这只手写字还是弹钢琴,亦或者帮他......
总是美感十足。
周云姿露出个优雅大方的笑:“昂,玲姐也要一起吗?”
白玲咬紧下唇,摇了摇头:“昼夜还有点事儿要忙。”
周云姿挽着贺铭的手臂,笑眯眯跟白玲说道别。
别说,还真别说。
看到白玲扭曲却要极力克制表情的脸,她感觉浑身通畅。
难怪周令纾总喜欢给人找不快。
待两人走后。
小颜“呸”了一声:“不就仗着出身好了点吗?什么货色。”
“铭哥即便是做戏,也做的太过了点。”
居然把那个女人带来安城了。
而且不准他们把玲姐是贺铭正宫的事透露出去被周云姿知道。
像那种富家女,一看便无趣的很,贺铭也真是拼,对着那样一个无趣的人也能闹腾一夜,吵得她一夜没睡好。
烦都烦死了。
白玲勉力一笑:“她身份毕竟特殊了点。”
小颜撅起嘴:“不就是周家的大小姐吗?上次不都说结束了吗?玲姐你当时安排的捡尸的人都把她带走了。”
“铭哥居然还莫名其妙对你发火。”
想到上次的事,小颜只觉十分冒火。
那是她第一次看贺铭对白玲发火,她从没见贺铭发过那么大的火。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小颜提醒道:“玲姐,你小心着点那个富家女。”
她知道贺铭出身不错。
即便是私生子。
那也是豪门的私生子,跟他们这些人有着云泥之别。
而周云姿也是富家女。
她担心贺铭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而选择跟周云姿结婚。
白玲浅笑:“放心啦,阿铭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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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市医院。
周令纾透过病房门的观察视窗看向病房内坐在床上身穿蓝白条纹病服的少女。
她带着毛线帽,出神地望着窗外。
周令纾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她看起来悲伤又绝望。
周令纾抬在半空的手终是落了下去,没有敲响病房门。
“为什么不进去?”
贺祈深牵起周令纾垂在身侧的手。
在办公室当周令纾问出那句话时,他便猜到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表面张牙舞爪。
可内心比谁都要柔软。
“进去说什么?说我们明天就要开庭,准备把你爸送进监狱?”
贺祈深薄唇轻抿:“阿纾,是她爸做错了事,我是走正常程序。”
“何况他还绑架了你。”
周令纾:“我知道她爸罪有应得。”
事关安全问题,周令纾自然懂得其中要害。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爸爸宁愿犯罪也要让她活下去。”
她唇边带笑,语气格外风轻云淡。
可眼底的羡慕之情却如何都掩饰不住。
贺祈深看得心疼。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得到过父母的真心对待,即便她表面装作如何不在意,可她那么小,哪能真做到百分之百不在意。
“今天下午不用去集团,去外公家吃饭吧,嗯?”
周令纾眼睛亮起:“好久没见外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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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周令纾被贺祈深掐着腰,双唇被他擒去,他被吻得头脑发晕。
都到外公家的小区了!
他按着她在这里亲了二十分钟了。
把她的口红全毁了。
“贺祈深!”
周令纾用力推开犹如饿狼似的男人,她脸颊染上一层绯色,桃花眼里映着盈盈水光。
贺祈深喉咙发紧。
“今天晚上给你加训。”
直到贺祈深帮她涂完口红,周令纾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加训”二字的意思。
她狠狠咬了一口贺祈深的手,快速下了车。
她刚站稳,肩膀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