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人蛊,以血肉为毒,以生人为蛊,最初,人蛊是将人当做毒虫进行培育,最终形成一个如毒虫般的人具。”
“成蛊之日,功法、修为、五识具在,只是完全没了意识,而且,完全不可逆。”
蓝心带着复杂的心情,用着平静的语气,讲述着这个阴毒骇人的功法。
“百年前,一位前辈更是融合厌魅、猫鬼之术,在原来人蛊之术的基础上又有创新,经过复杂的施蛊以后,能完全地控制人的心智和行为,几乎没有破解之法。”
看着牧风有些皱着的眉头,蓝心小声问道:“牧风是不是也觉得巫蛊之术过于阴毒,魔界之人确实当诛。”
牧风慢慢起身,缓缓说道:“教我移魂大法的朋友也曾这般问我,我当时的回答是不违背天地法则,不违背内心道德,不伤无辜,不灭人伦,便不是魔。”
“手段是次要的,斩杀无辜百姓的宝剑,并不比杀死奸邪的毒药更正义,蓝心姐姐问心无愧就好。”
牧风说着所谓正邪,突然间说道:“我要独自出去半个月,你们这段时间别下山。”
第二日一早,虽然下着小雨,牧风依旧按计划准备下山。
“小哥,这次出去还不带着我么?”林可眼神中有些委屈。
牧风有些不忍地说道:“跟着陈老前辈再专心修行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我们要一起前往秘境,若是修为不够怕是会有麻烦,现在千万不能懈怠。”
林可点了点头,看着牧风的身影逐渐在山间小路隐去,心中有些怅然,突然感到日子的节奏好快,快到没有了真实感。
从墨烟城外与牧风相识,到从荒土城只待了一日便迁居金阳城,在五仙洞中修行,参加散修大会,参加青阳论武大会,又到墨烟城寻到炎阳,再后来住进这道观又认了个师父。
一年的时间,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牧风更是时刻忙碌着不停,似乎总是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或许确实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太低了,帮不到小哥吧,心中如此想着,她也如同龙越一般的想法,全心投入到了修行之中。
此时的云隐宗中,凌尘和龙越刚刚听完掌门教导也在闲聊着。
“小龙哥,你和二哥很熟吗?”凌尘感觉已经月余没见到牧风了。
龙越脑海里浮现出牧风的样子,脸上不觉扬着笑容:“是啊,我和疯子大概从娘胎里便相识了,听说那时我们的母亲经常一起,出生后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形影不离。”
“那你肯定很了解二哥了!”凌尘似乎有话想问龙越。
龙越看了一眼凌尘,淡然道:“很熟,非常熟,不过自从去年,云隐宗收徒那天开始,他好像变了许多,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龙越虽然有些内向,脑子并不傻,他好奇地问:“那二哥以前学过卜算之术吗?”
“他学个屁的卜算之术,我拜入云隐宗之前,我们俩天天形影不离,”龙越想起以前牧风天天得瑟的臭脸,突然脸色黯淡,“是啊,我们从来都形影不离,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事我不知道呢?”
“我们要不要去那道观看看他?”虽然相识时间很短,不过凌尘觉得牧风对自己极为照顾,这有些日子时间不见,有些惦记。
龙越低头想了一下,轻声道:“听师兄们说,现在天一宗他们在找什么人,不知道和疯子有没有关系,而且有事他会来找我们,还是别给他惹麻烦了。”
凌尘想了想,叹了口气,明白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一年来,只要有啥活动,疯子一次都没有缺席,几个月后的仙山秘境他一定会去的,你按他们嘱咐好好修行,我们可差他太远了!”龙越对于牧风修为突然这么高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凌尘使劲点了点头:“那就听龙哥的。”
牧风离开乾圣山后,径直来到了金阳城金源的店中,让金源帮他准备了一些灵宝。
“牧少侠,好久没见了,怎么这又要出远门?”金源好奇地问。
牧风压低声音道:“金老板,我买这些东西,切记谁都不要告诉!”
“牧少侠放心,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市面上的,也从没出售过,若不是牧少侠要,这些十多年前的东西我自己都想不起来。”金源也低声回道。
“那多谢,告辞!”牧风说着快步离开了金源小店,也离开了金阳城。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回头看了看乾圣山和金阳城的方向。
如今事情的发展和自己设想的有许多不同,对自己来说好像更顺利了一些,但对于灵界来讲,也好像混乱了一些。
既然自己这些在意的人都已安顿妥当,他也该继续自己的计划了,虽然计划也调整了许多,但对于他来说也没多少区别。
现在他要去的第一站,是东海城。
东海城在中洲最东边,沿海的一个孤岛之上,距离中洲大陆最东的海州城,也就五里的距离,普通人坐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至于修行之人,要前去更是简单轻松。
东海城原本是正极门的势力范围,正极门掌门石青和数名内门弟子被牧风诛杀以后,东洲不明身份的人血洗了正极门,暗中控制了东海城。
虽然云隐宗、凤华宗建议清理这帮东洲修行者,但由于东洲修行者都隐藏了起来,调查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收获,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牧风换了身装扮,装成普通百姓,随着船只进入了东海城,进城之后便看似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一个多月前,天行老人在东海城也受了伤,虽然是因为被埋伏,但牧风也不敢大意。
他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标就成,倒也不必大张旗鼓。
“高质量的鲛珠,大家来看看,磨粉泡茶能延年益寿、加强修行!”一个街边小贩吆喝道。
城中倒也热闹,不是牧风想象中的一片冷清。
“你这鲛珠多少钱啊?”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男人问道,牧风也跟着几个人围上去看看热闹。
所谓鲛珠,相传是鲛人的眼泪所化,其实是鲛人以大量珍珠为修行媒介,长时间修行产生的副产品罢了。
“两万灵玉一颗,绝对货真价实!”小贩依然强调着,“前几日刚刚从南湾捞出来的。”
牧风靠近仔细看了一下,只是普通的珍珠。
矮壮男子拿起一颗打量着一番,冷哼了一声:“拿个珍珠出来招摇撞骗,真是奸商啊。”
小贩本就不太白的脸,顿时涨红道:“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可是看到鲛人以后在附近打捞出来的!”
“鲛人?”矮壮男子似乎较起了真,“这鲛人以往生活在南湾、东湾外的海岛附近,前些年被那正极门残杀大半,还会来南湾?”
“你若不识货,也别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自然有识货的人来!”小贩依旧在狡辩着。
两人打起了嘴仗,牧风摇了摇头,笑着继续往城中心走去。
大街两边除了常见的店铺外,售卖鲛珠甚至鲛丹的属实不少,毕竟许多修行者来此的目的就是买这些东西。
牧风转了半天,也只看到一个有真鲛珠的小店,也就十多颗。
“老板,你这个鲛珠在哪里得来的啊?”牧风拿起一颗鲛珠,虽然品相不好看,不过上面有丝丝灵力的痕迹,“听他们讲,现在海上没几个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