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黑点漂浮在城门半空,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像流淌的火焰一样注入城门。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震动,由神金打造的大门缓缓地在打开,像一头远古巨兽正在张开它庞大的嘴。
这扇城门如同山峰般的城墙一样,同样厚重无比,每一寸门板的移动,都伴随着金属与石头相撞的声音,有种岁月的沉闷感。
随着巨门不断打开,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门内弥漫出来,那是古老的、带着古怪味道的气息,它不断地扩散,像是要把这个世界都包裹进去。
李寒感受着那股气息让人既震撼又畏惧,似乎每一个呼吸都能感受到来自远古的威压,连心跳都像是在回应那厚重的声音。
直到亲身站在它面前才能感受到震撼,这根本不是人能造出来的。
这一刻李寒才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真有强大到足以引动天地变化的存在。
需要用这道城墙来防御的敌人,那该有多可怕?既然域外那么可怕,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巨门像是一道通向未知的入口,又像是一头沉睡已久的巨兽。当它缓缓地张开口,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感受那从未有过的震撼和畏惧。
阳光照射进门板之间的缝隙,照亮了里面灰蒙蒙的尘土。它在告诉每一个人,这里面不是你们这繁华安逸的世界,它是生命的禁区。
“看起来这趟可不是个好活,别人穿越过来都是从小怪开始打起,我这怎么一来感觉就要进高级‘副本’了?皇天老爷、菩萨佛珠保佑我平平安安。”
李寒心里念叨着,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菩萨可以保佑。
记忆中就曾听说过这个巨门,也想象过很多次它打开的样子,直到亲身站在它面前才能感受到震撼,这根本不是人能造出来的。
随着城门完全打开,人群像经历过打雷的鸭子,又躁动了起来,不知在喊着什么,很多人都是慕名前来观看,把这当成了一大景点。
军队里突然又升腾起了数十人,飞了数十米高,分布在各个关键位置把控着局面。
最前面的一群士兵开始散开列在巨门两旁,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都穿戴的盔甲泛着幽光,仔细一看盔甲上铭刻着细小的符文,只是跟刚才的又有所差别。
那些也是修道者,盔甲属于一种基础的道兵,由修道者打造而成,成批的物件,功能也单一有限,
队伍中间是竖着一杆大旗,写着岳字,还有乾元二字。岳瑞安抱着头盔跟一边的人说着什么,他骑着那匹知名的骏马,那马蹄从鬃毛泛着蓝光是不可多得的异种。
岳瑞安说着面色阴沉了下来,把那几个人打发走了,心情明显不太好。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又向李寒这边望了一眼,那个额前一缕白发的年轻人,近来的事件中心之人,希望到时能派上用场。
自从上次见完面后李寒才知道这位将军也是修道之人,而且是一个横扫九州的百战将军,威名赫赫。
“看到了吗 寒哥儿在哪儿。” 在队伍后方的白文书指着李寒嘴里嘀咕道。
“俺羡慕极了,啥时候能跟大人物搭上话,让我们也不受这牢狱之苦。”大林感叹着,他是真想回家了。
“嘘,小声点嘴上没个把门,脑袋明天就被吊在二仙桥头上。”白文书捅了一下大林的腰,“放心吧,寒哥儿处好了不会忘了咱的,上次还给我们带吃的。”
“咱们几个这几条命不值钱,我看就别想着这心思了,去了那域外是生是死估计上面大人物都拿不准。”
“老张头你可真扫兴。”
前方的人潮开始缓慢移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前进,别婆婆妈妈地了,把人看好了,注意秩序!”
牢头拿着鞭子在地面抽了几下,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大声嚷嚷着催促这群囚犯快些。
几万人的队伍,在这巨大的城墙下看起来不多,真开始进去十分缓慢,经过大半个时辰李寒才挪到了城墙门口。
踏进了灰蒙蒙的雾气,视线反而比在外面看的时候好多了。
“这里一股子怪味,像他娘的饭菜馊味!”李寒身侧一个士卒乃是张贵的副官,他掩鼻子挥着手。
“有个狗鼻子却没狗鼻子灵,纯摆设!哪里来的馊味,明明是霉味。”张贵嘲讽了一句。
“你说呢李寒?是不是霉味?”
“还是像是被雨水泡过的木头?”李寒再看了一下手心细微的灰尘,手指捻了一下,分析了一番。
这些灰蒙蒙的东西好像是木屑,应该是铺在这地面跟巨门上,日积月累的,巨门一开把它们都扬了起来。
附近肯定有不少林木?指不定还有个大型伐木加工场,里面一群地精在勤劳地工作着。
往前走了数百米后两边的道路开始慢慢变窄,进入了一片巨大枯木构成的森林,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结合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
“娘咧,这木头也太大了。”有些巨木倒在一边,看那树干最细的也至少得十几个成年人合抱。
这可把人稀奇住了,这辈子见过的大树跟这里任何一根比起来都小的可怜,不少人跃跃欲试,上去敲敲打打,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惬意得像是来旅游。
不少倒着的烂木上还长着雨伞大的菌类,横七竖八地堆成一个个木头山。
顶上零零散散地还站着士兵警戒着。树干都有不少人工砍伐的痕迹,是前人在这数百年间,开凿出一条可供行军的道路。
不久后面传来巨门关闭的声音,巨大的震动又扬起了滚滚雾气。
前面一队巡逻的骑兵喊着话奔过,大意就是此地十分凶险,务必跟紧队伍,不得擅自走动,各队队长看紧自己的人,否则连着一起军法处置。
这命令在来之前就三令五申,都说此地凶险无比,进来后除了诡异的寂静,却也没有看到半点危险,不少人还以为上头在唬人。
李寒自从来到这里都说此地十分诡异,因此观察得更仔细,如此巨大的地方像是被剥夺了声音,任何虫鸣鸟叫皆无,地上也没有任何昆虫的痕迹。
“嘿,张大人,看看这玩意。”张贵的副官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筒,上面还用黄铜固定着,递给了张贵。
“这是什么玩意?”张贵接过手,转过来看了一下,顶部还有个晶片,但是感觉缺了一半,试探性的问道:“军用望筒?”
“望远镜?”李寒脱口而出,这玩意他可太眼熟了,虽然材质看起来不一样。
“你也见过这玩意?”副官看了一眼李寒有些诧异,“昨晚从集市淘过来的货色,本来是一对的,就这样对着眼睛看,跟望筒差不多。”
“在老家见过类似的,没想到还真叫望远镜。”李寒心里直犯嘀咕。
“李寒你老家在东海府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认得不少?”
杨明夏想起了岳指挥使说的话,又对李寒的印象多了一分,“西面来的货,这个还挺粗糙,我家里还有个精金打造而成,也是色目人朝贡带过来的。”
张贵若有所思的模样,心想还是杨家有钱啥都有:“只知西面商贸繁华,这铸造工艺却也是不差,还能整出这玩意。”
所谓繁华都是打出来的,当年西面诸国趁乾元王朝与北方战争陷入胶着,断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屡次犯境。
这乾元的诸臣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北方那些强国也就算了,你们这些加起来都不够打的怎么敢?
立刻派出一路大军,摧枯拉朽扫荡了犯境者,并不给对方敌进我退的骚扰策略,一路平推,直接把西面诸国打得跪地求饶。
与乾元签署不再设立任何武力的条约,从此只能发展商贸,寻求乾元王朝的庇护,变相成了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