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的反应没有逃过许大茂的眼睛。
\"你知道傻柱为何会被开除吗？\"
秦京茹摇头，许大茂接着说：
\"因为他盗窃公款，私藏食堂物资，保卫科查出的金额就有一千三百元。\"
\"工厂已经决定开除他，还要追缴两千六百元罚款。他的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如果他现在能拿出一百元，我都觉得是奇迹！\"
\"不过，你知道他那笔钱都用在谁身上了吗？\"
\"全花在贾家人的身上，说到底就是给你姐和她的孩子用了。\"
\"原本我不想把这些告诉你，但我实在无法忍受你被他们蒙蔽。\"
\"我许大茂虽非圣贤，但绝不会坐视你受骗。\"
\"我告诉你，自从你姐夫离开后，傻柱就一直找机会接近你姐。\"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院子里问问，随便找个人，他们都知道。我或许不可信，但整个院子的人都不会撒谎吧？
傻柱照顾你姐这么多年，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你想想，你会愿意拿那么多钱帮别人养孩子吗？
一千三百元，这个数目在秦京茹的脑海里回荡。
再回想刚才做饭时姐姐和傻柱的举止，她觉得他们更像是一对夫妻。
而且傻柱为了帮助姐姐养家糊口，竟敢偷窃工厂的财物，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如今姐姐要把她介绍给傻柱，难道是为了偿还他对傻柱的恩情？
\"你说的话，我有些相信了。\"
\"刚才我看到姐姐和傻柱举止亲昵，我心里很不舒服，否则我也不会找个借口出来。\"
见秦京茹开始动摇，许大茂立刻添油加醋，将厂里关于秦淮茹的各种流言蜚语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秦京茹皱紧了眉头。
\"按照你的说法，我姐在你们厂里有道德问题？\"
许大茂回答：
\"她和其他人的事我不了解，没有确凿证据，不便妄加评论。\"
\"但她经常在厂里跟男性嬉笑打闹，眉目传情，这是我亲眼所见的。\"
还有，前不久，她叫我到食堂仓库，说有事找我。\"
\"我以为是让我帮忙搬运东西，就去了。\"
\"到了才发现她是向我借钱。我告诉你，之前我借给她过钱，但她从未还过。\"
“我清楚得很，你姐姐就像是个无底深渊，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每一枚硬币都是我汗流浃背赚来的。”
借贷给她这样的事情，我可不会轻易做。”
“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用诱惑来对付我。”
“说实话，这并不是第一次，我之前的妻子家境富裕，几乎不需要我那份薪水。”
“我当放映员的时候，收入并不比那个傻柱低，扣除必要的花费，在这院子里我也算是个有钱人。
“你姐姐以前没少对我施展魅力，但她根本不是我心仪的那种类型，我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偏爱像你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孩，像她那样招蜂引蝶的女人，我可没兴趣。”
“所以，当她在仓库试图诱惑我时，我选择了忽视，打算离开，但她竟然抱住我不放，还诬赖我行为不端。
“也不知道那个傻柱是不是事先和她商量好了，他竟巧到不行地闯进来，不问是非就揍了我一顿，直接把我送进了医院。
“那次事件后，他被工厂再次解雇，而我也被迫暂停了放映员的工作。”
秦京茹听着这离奇的故事，简直不敢置信。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许大茂抬起手，像是在发誓，他知道乡下人对誓言更为敬畏。
“我许大茂以天为证，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
放下手后，他对秦京茹说：
“但这事毕竟不光彩，你心里明白就好，回家别跟你姐姐提起，我不想因此丢脸。”
秦京茹点头答应：
“好，我不会问。”
“不过，你不做放映员了，是真的被开除了吗？”
许大茂摇摇头：
“没呢，我只是暂时停职，领导把我调到了车间，只是个表面措施。”
过几个月，我去跟领导疏通疏通，应该就能恢复原职了。”
毕竟在我们厂里，没人能比我还擅长放电影。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问道：
“那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许大茂坦诚相告：
“现在我在车间，一个月是二十三块，但这只是暂时的。”
“等时机成熟，我去向厂领导恳求，自然能回到放映员的位置，那时一个月就有三十二块了。”
秦京茹数着手指头：
“三十二，比傻柱少了五块五。”
许大茂笑着解释：
“京茹姑娘，这账不能这么算，放映员下乡放映还有额外补贴。”
“加上其他收入，我每个月拿到的肯定比傻柱多。”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经济负担，我父母自己有钱，不需要我养活，我的钱都能用在我自己的家庭上。”
秦京茹点点头：
“其实你也不错，人品好，心地也好。”
“尽管现在收入少些，但比傻柱东奔西跑要稳定多了，至少是个正经的工人。”
“可惜……”
许大茂在她赞美声中正陶醉，听见她的惋惜，立刻追问。
“惋惜什么？”
“可惜你已经成家了。”
许大茂立刻笑容满面。
“告诉你个小秘密，我明天就要解除婚约了。”
秦京茹满脸困惑。
“解除婚约？为何？”
许大茂眼中闪烁着深情。
“不解除，我怎能迎娶你呢？”
秦京茹回应。
“你放心，你如此热心助我，我怎会辜负你？”
“回去我就装作一无所知，饭后找个借口回家，到家后一封回信拒绝这件事就好。
“我姐姐的行为与我无关，我也无权干涉，我不想为此与她产生冲突。
“反正他们希望我和傻柱交往，我只需说不合适，事情就能告一段落，他们也不能强迫我嫁给他。”
许大茂察觉到一些端倪，靠近她。
“京茹妹妹，我想问你，来京城后你都去了哪些地方游玩？”
秦京茹数着手指。
“以前也来过，但只看过升旗，其他地方都没去过。”
许大茂心想，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没去过吗？那我带你去逛逛，让你在京城里尽情享受。好好探索一番。”
“明天一上班我就去处理那挥霍无度的妻子的事，办完后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玩。”
“先去王府井，再去大栅栏，我会给你买新衣裳，换双新鞋，好好打扮一下。
“中午我请你去东来顺品尝火锅。逛了半天街后再吃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惬意！”
“下午尽兴后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秦京茹闻言，心中不禁动了心。
“你是认真的吗？”
“我可没答应和你恋爱，我们才刚认识，我这就花你的钱，似乎不太妥当吧。”
许大茂毫不在意地说。
“有什么不妥的，京茹妹妹，你就把我当作你哥哥，哥哥带妹妹逛街购物，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虽然我的工资降低了，但我还有积蓄呢。”
“以前我去兄弟单位放映电影，一场电影的收入就抵我半个月的工资，一个月我要去三四次。”
“我现在手头的钱，别说陪你逛街吃饭买新衣，就算是买全套的‘三转一响’来迎娶你，也绰绰有余！”
“三转一响”指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加上收音机，这全套的价值至少五六百元。
秦京茹听到这里，内心确实有些动摇。
要知道，在他们的农村，娶一个媳妇的花费也不过二十元。
说着，他突然握住秦京茹的手，秦京茹吓了一跳，立刻抽回手并后退一步。
“喂，你别乱说，谁同意要嫁给你了。”
“再说，你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今天才算是正式相识。”
许大茂解释道。
“安心，我与现任妻子离异，与你并无瓜葛。
“我俩的婚姻是被迫的，充满算计，她婚后无所事事。”
整天就知道挥霍，连一顿热饭菜都不愿为我准备，这样的伴侣有何用？”
“我许大茂娶妻不在乎她是否能赚钱，只求一个温馨的家庭，我外出赚钱即可。”
“下班回家能喝杯温暖的茶，吃口热乎的饭菜，睡前有盆泡脚水，这样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京茹暗想，这样的生活也是她的期盼。
家务事她样样在行，不用工作也能有人养活她，岂不是比在乡下挣工分强得多？
“京茹妹妹，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动了心，我许大茂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想想看，无论是相貌、家境还是工作，我都比那个傻柱优秀，跟着我，你的生活会更好。”
秦京茹转过头说。
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回去推掉傻柱的事情。别看我来自农村，我挑对象也有自己的标准。”
不是城市户口不行，身体有缺陷也不行，品德有问题更是不行。”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无论如何，今天的事多亏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帮人数钱呢。
“我先走了，我去姐姐家吃饭，吃完饭我就回家。”
许大茂见秦京茹坚持回去，连忙上前劝阻，他可不想白费力气。
“京茹妹妹，我都把事情说清楚了，你还回姐姐家？”
秦京茹回答：
“当然要回去，现在回家天都黑了，我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况且，我是来和傻柱相亲的，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应该负担我的路费，总不能失败了我还倒贴吧。”
许大茂说：
“那你还是要回去见他？”
“到时候你一着急，他们几句话一激，再把我给‘卖’了，那我岂不是处境尴尬？”
尽管这次的聘礼比姐姐出嫁时高出许多，但与城市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比如这次和傻柱的相亲，姐姐提到了聘礼，傻柱答应了五十元，这已经算是相当丰厚的了。
许大茂竟然直接提到“三转一响”，这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在得知傻柱的一些事情和他的姐姐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后，她原本就打算放弃傻柱。
如今许大茂又要带她逛商场，又要请她下馆子，还用“三转一响”来暗示她，她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倾斜了。
“明天去逛街，那我今天该去哪里呢？”
许大茂问。
“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不去远处，我带你去东直门的餐馆用餐，结束后我送你去旅馆休息。”
“对了，你的介绍信带了吗？”
秦京茹点点头。
“带着呢，村里特别交待，进京必须有介绍信，不然到处都会碰壁。”许大茂摇头回应。
“我是问，你的介绍信随身带着没？”秦京茹边拍着衣兜边笑问。
“就在衣兜里装着。”许大茂笑着答道。
“那就没问题了，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告诉哥哥，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秦京茹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想吃红烧肉，还想尝尝蘑菇炖小鸡。过年家里做了这两道菜，人太多，我只尝了两口，一直念念不忘呢。”许大茂说着，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秦京茹肩上。
“行，那就去满足你的胃口，吃红烧肉和蘑菇炖小鸡。”
一位大妈回家，看见易中海在椅上小憩，便走近轻声说：“老易，醒醒。”
易中海睁开半闭的眼睛看着大妈问：“开饭了？”
“傻柱刚送了一碟菜过来，我已经热好了馒头，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大妈说。
“我刚才出门，遇到了许大茂。”易中海说道。
“遇到他就遇到呗，他去车间可能只是给老刘送点东西，应该不会太辛苦。”大妈凑近悄声说。
“我刚才在街角看到他骑车出去，还载着秦京茹。”易中海皱了皱眉。
“秦京茹？”
“就是秦淮茹的那个妹妹？”大妈问。
“没错，就是她。”易中海确认道。
“今天秦淮茹不是安排她和傻柱相亲吗？这会儿应该在秦淮茹家吃饭，怎么和许大茂一起出去了？”大妈低声疑惑。
“会不会是许大茂耍了什么手段，把秦京茹哄走了？”易中海咀嚼着这句话。
“确实有可能，秦淮茹安排的相亲，肯定有她的算计。许大茂可能会利用这些，搅局甚至插一脚。”大妈分析道。
“我该不该去告诉傻柱一声，万一许大茂真的搞出什么事，这亲事岂不是泡汤了？”易中海提出疑问。
“不用管，秦京茹也不小了，她心里有数。再说，我也不希望傻柱娶秦淮茹的妹妹，姐姐心思重，妹妹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我觉得傻柱和刘玉华才是最佳配对，我已经和老刘谈过了，他说不在乎傻柱能否生育，只要傻柱真心对他的女儿好，他就会接纳这门亲事。”
“刘玉华和傻柱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秦京茹的事不成，那么刘玉华就有机会了。”大妈坚定地说。
“可是傻柱并不喜欢刘玉华，强求的幸福不会长久。”易中海提醒。
“喜不喜欢要试过才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继续促成傻柱和刘玉华的好事。”
“秦京茹的事，她姐姐会处理，我们无须过多插手。”
“如果这次他的相亲不顺利，我们就邀请刘玉华过来。
“到时候让他们彼此相识，说不定能促成一段美满姻缘，我们的晚年生活也就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