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今日份的见面礼就省了吧,就当我给你行善积德了】
皇帝…朕真的是谢谢你为朕着想!
王德全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知道这么多的皇家秘辛,会死得很惨的吧!
“王德全,把她送走,看着碍眼!朕最近不想看到她!”
皇帝黑着一张脸,让人把暖暖抱走了,还觉得气不过,把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掀了。
“批什么奏折!卫统领,你给朕死出来!这都查了多久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去偷懒了?”
面前跪着一个人影,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老大亲自去查消息去了,还没回来。”
“那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临时被抓来替班的暗卫…他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无声。
“滚滚滚,没用的东西。”
皇帝摆摆手,眼前的黑影立刻滚了。
……
王德全送暖暖去国子监,“公主,您以后要专心念书,奴才求你了。”
不要在皇上面前揭他的伤疤,少想一点好吗?
暖暖看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像是不能承受生命之重似的。
无奈点点头。
至于吗?她哪里不认真念书了,一个两个的都在催!
等到了国子监,已经快巳时了。
每日去国子监报道的时间是辰时一刻,暖暖迟到了一个时辰,下场就是被严夫子罚站。
面壁思过一个时辰。
这时间比她上学的总时长都要长。
上学半个时辰,面壁两小时。
暖暖站在角落里,头抵着墙,瞅了一眼自己的荷包,无聊的翻开,里面是皇帝昨日赏给她的零花钱,她用小手捏了捏,看了一眼自顾自看书的严夫子。
思索着出门前杜嬷嬷说中午香辣排骨的事情,这要是站上两个小时,那排骨还有她的份吗?壮壮一个人就能干上两盘子。
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严夫子旁边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暖暖歪着头一笑,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严弘业盯着暖暖,看见她笑得开怀,疑惑出声,“祖父,这公主罚站都这么开心,该不会是傻子吧?”
严夫子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别胡说,目无尊卑,小心公主放狼咬你,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祖父我一把老骨头,可救不了你。”
“回去抄一遍三字经。”
严弘业……
他干啥要多嘴!
看到暖暖朝他招手,严弘业偷偷瞄了一眼祖父,见他没反应,偷偷摸摸的走到暖暖旁边,“公主找在下何事?”
这一副书呆子的口吻,令他的颜值大打折扣。
算了,没得挑。
“给。”暖暖拿出银子放到他手里,然后又指着严夫子。
“你是让我把这个给祖父?”严弘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祖父出了名的严厉古板,小公主让他去行贿?
“不成不成,你这么做,祖父不仅不会放你离开,还会给你下面条。”
下面条?
棍棍面吗?
暖暖不信这个邪,没人不喜欢银子,要是拒绝了,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够。
可她今日没揣金子,刚刚那抠门的老时没给钱,她也没多余的了。
“去。”暖暖催促他,赶紧把银子给夫子,她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嬷嬷们还等着她呢。
严弘业为难,苦着小脸,“公主,这真的不能送。认错怎么能送银子呢,你还是揣着吧。”
他想要把银子给她塞到荷包里,又怂唧唧的不敢,只能眼神可怜的看着她。
【老古板生了小古板,古板到家了。难道他是嫌弃我没给他吗】
暖暖摸了摸身上,把绑啾啾的丝带扯下来,递给严弘业。
指了指上面的金钱,这也是钱呢。
就当是跑腿费了。
严弘业握着手里的丝带,右手还拿着银子,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他瞬间明白了公主的脑回路。
公主这是以为自己没有给他银钱,所以才不帮她。
“公主,不是这样的…”
严弘业有苦说不出。
暖暖以为他嫌少,不高兴,这孩子怎么贪得无厌呢,拿点就得了,还想在她这把娶媳妇的彩礼钱赚回去吗?
亏她还觉得这小孩哥长得好看,喜欢了他三秒。
现在看,颜值在金钱面前一无是处。
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你们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人一抖,回头看,严夫子过来了。
严弘业也不顾礼仪了,慌忙把银子往暖暖荷包里塞。
“干什么干什么,像什么样子?弘业,祖父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手怎么往女子身上放呢?”
严夫子把他拉过来,看到了严弘业还没塞回去的银子和丝带。
“你这是在拿银钱哄公主开心?”
看到暖暖散了一半的头发,又觉不对,你这是抢了公主的银子?”
严弘业…
他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祖父,这银子是公主的…”
“知道是公主的你还抢,还把人家的头发拆了,给我站在这面壁思过!回去以后把论语给我抄一遍。
严弘业大哭出声,“我的三字经还没写,又得抄论语,公主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和这个老头子一起住了,好苦啊!”
“混帐东西,目无尊卑,对长辈不敬,回去给我跪祠堂。”
暖暖小手拍了拍他,投胎到这个老头子家里,苦了你了。
严夫子把银子拿过来还给暖暖,“公主财不外露出,你要懂得这个道理,万一遇到歹人了可如何是好。”
【上了年纪的人逮着机会就要讲道理,还喜欢讲故事,卧龙我已经遇到了,我倒要看看,以后哪个凤雏喜欢讲故事】
暖暖把夫子塞进荷包的银子拿出来,塞到严夫子手里。看了一眼还在哭的小孩哥,把丝带塞到他手里。
哄完一老一小,暖暖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转身就往外走。
三个丫鬟在外面看的眼角直抽搐,“这到底是谁教给公主的?”
白芷叹了一口气,“春浓,你回府和杜嬷嬷说一声,把午膳送到国子监来吧,今日怕是要晚上才能回府了。”
“把严夫子两人的午膳也一起送来。”
秋琬自荐,“还是我去吧,我脚程快,不然公主等不及又该哭了,她今日肯定惦记那个香辣排骨。”
等人走了,白芷就对着春浓说到哪,“看不出来,秋琬观察还挺仔细。连公主的小心思都知道。”
“她要是太笨了,皇上也不会派她来。”
这倒是大实话,皇上派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要是不激灵,也不会被选上。
严夫子看着手里的银子,皱着眉头叫住暖暖,“这是何意?”
暖暖转过身看向他,这还不明显吗?还要问?
当然是给你的零花钱,拿去买糖吃,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的。”,给你的赏钱,拿好。
然后又准备走。
严夫子把她拉住,问严弘业,“你刚刚和公主在这说什么呢?给你一锭银子是何意?”
严弘业看了一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的暖暖,有些无奈的说道,“祖父,这是公主给您的零花钱。”
严夫子差点都被这句话给气笑了,想他年近花甲,人生第一次竟然接到了一岁的孩子给他的零花钱。
“你…你这个…”,他那蓄起来的胡子都被气得一抖一抖的,想骂人又觉的不太文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蒋竹,你给我站好,再加两个时辰,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错在哪里了。竟然敢贿赂老妇女,真是…荒唐!”
对,荒唐,严夫子气的,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了。
一岁的奶娃娃竟然能知道贿赂来逃过责罚,下一秒,严夫子拿起戒尺,“严弘业,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教的?”
刚哭完的严弘业此刻傻了眼,这怎么都怪他?他也是受害人好吗?
“祖父,这是公主自己的主意,和我无关呐,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不能就因为我是你孙子,而她是公主,就可劲儿逮着我欺负啊!你这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我不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一天短短时间内竟然被冤枉了两回,再逼他,他要去告御状了。
暖暖吸了吸鼻子,这孩子怎么又哭了,真是好哭鬼。
看着严夫子手中的戒尺,暖暖有些害怕,但还是走过去挡在严弘业面前,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她不明白严夫子有钱还不高兴,但这总归是自己的锅。
拍了拍胸脯,眼神坚定的看向严夫子,意思是冲我来。
严弘业感动的看向暖暖,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公主你真是太好了,站在我这一边,你带我走吧,我要离家出走,这个家太可怕了,呜呜呜!”
暖暖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头,乖啊乖啊。
严夫子无语的看向脑子不太灵光的孙子,真是不长记性。
“公主,你这是承认?这银子你是想行贿?”
暖暖点点头,下场就是手心挨了一戒尺,痛得哇哇大叫。
【这个可恶的老头子,竟然真的忍心对我下手,太没有人味儿了】
【亏我还付了钱】
严弘业诚不欺我,果然是吃了棍棍面。
严弘业看着手心通红的暖暖,再看看祖父手拎的戒尺,吓得打了个哭嗝,“祖父…您怎么这么虎啊…,就不怕公主放狼咬你吗?”
一边还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手背到后面。
“公主,这是老夫教给你的第一课,做人应该端端正正,不可行如此荒唐之事。记住了吗?”
芝士?
哪里有芝士?
暖暖哭的不能自已,就只听见了两个字,然后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整整一盏茶过去了,暖暖还在哭。
严弘业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祖父,这公主也太能哭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用午膳啊?”
严夫子看着哭的鼻尖通红的暖暖,有些头疼,“你不是要离家出走?还用午膳?”
“那得先要吃饱才能有力气离家出走啊,马上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我去劝劝公主,用了午膳再继续哭吧。”
暖暖头抵着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严弘业走过来,也学着她的样子抵在墙上,“公主,你饿不饿是,我们去用膳吧。”
暖暖听到吃的,往外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侍女趴在窗户外面一脸担忧的盯着自己,见她抬起头来,秋琬还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暖暖赶紧摸了一把眼泪,拉着严弘业走到严夫子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饿。”
严夫子看了一眼日头,“公主,你面壁的时间才过去半个时辰。”
还剩下两个半。
见暖暖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瘪嘴又要哭,严夫子妥协,“别哭别哭,用完膳再继续吧。”
真的是败给她了。
峰回路转,暖暖连忙把严夫子也拉上了,找到个地方坐下,白芷三人把食盒拿出来,给三人布菜。
“严夫子,这是公主的一片心意,难为您花费时间仔细教导公主,这菜是宫里的嬷嬷做的,口味绝佳,您尝尝。”
暖暖给帮忙给严夫子布置碗筷,还恭敬的把筷子用手捧着,举过头顶,那架势,连蒋鸿哲都没享受过。
严夫子拿过筷子,“公主不必如此,只要你日后乖一些,我是不会打你的手心的。拍马屁在我这不管用。”
暖暖…
【马屁拍到驴蹄子上了,真是晦气!】
张嘴接过白芷喂过来的菜,使劲咬了咬,那架势,好像在泄愤!
……
用完膳,暖暖又哭唧唧的开始了面壁思过。
【小可爱,你今日份的打卡还没有完成哦】
【反正也无聊,我们开始学习吧】
系统在她脑子里放起了动画片,一遍遍的教人朗读还有笔画书写。
看暖暖毫无反应,系统开始了循环播放,播了一遍又一遍。
【滚,你是复读机吗】
【这不是看你无聊给你来点娱乐节目嘛,嘿嘿】
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娱乐节目,谢谢。
老老实实的面壁了一个时辰,暖暖改站着为坐着,最后变为瘫着,实在是力气不够了,脚丫子死疼。
反正只需要面壁,只要她脸对着墙就行了。
严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就这么过去。
严弘业在一旁抄写三字经,一直不停地拉他的袖子,“祖父,公主坐下了。”
“祖父,公主躺下了。”
“祖父,公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