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片不知什么时候从雾切的手中脱离,落在了雪地上。
但是,夕霸院却对此视而不见,一心只有追击跪倒在地的雾切,将十字弩的前端瞄向了她。
箭矢瞄准了雾切的额头
雾切终于抬起头来,意识到了死亡已经迫近眼前。
“很遗憾,你『没有』。”
夕霸院的手指扣上扳机。
那一瞬间,五月雨结突然把手铐拷在了他的脚腕上。
那是雾切掉在地上的手铐。
五月雨结用力一提手腕,夕霸院就如字面意义上的脚底打滑难以维持平衡。十字弩的准星从雾切身上偏离,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扣动扳机。
五月雨结顺着那个气势一口气站了起来。
手铐上的锁链最多也就一米左右。我站起来,夕霸院的脚就自然而然地被抬到空中,那个结果是他就这样脸朝下摔倒在了地上。
“可恶!你做了……!”
夕霸院因为无法理解自己正遭遇的状况而不知所措。五月雨结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拼尽全力拉动手腕,向着熊熊燃烧的天文台前进。
“呜啊啊啊啊!”
即使如此也不能停下脚步。
拖着那个几十公斤的重物,尽可能的远离——
“结姐姐大人——等等!”
回过神来时,背后传来的呼唤声,已经越来越远。虽然很担心的状况,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幸好地面上有雪,就算只是五月雨结的这点力量,也能勉强拖动。
“你这混蛋,住手!”
夕霸院翻过身变成仰面朝上的姿势,朝着五月雨结发射了十字弩。
箭刺进了五月雨结的后背。
“哈啊啊啊!”
住手!你给我往手!”
夕霸院开始猛烈挣扎。
五月雨结没有理会他,终于回到了天狼星天文台前。火焰在空中盘旋上升,热浪灼热了我被雪和眼泪沾湿了的脸颊。
“至今为止你绑架了多少孩子?”
五月雨结一边用余光看着燃烧的天文台,一边越过雪地继续向前进。
“……什、什么?”
“那个『零』反正也是靠自导自演弄到手的吧?我……明明是如此仰慕的!”
“你在说什么?”
渐渐看到了虚空。
风势越来越强,简直就像是雾切妹妹想要阻止我的胡来一般。
但是,不能就此止步。
眼前是一片黑暗。深谷横亘,前方是通往地狱的悬崖。底下到底是怎样的,只能从狂风的呼啸声中加以想象。
“难道你……住、住手!”
夕霸院试图站起来。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也许是因为五月雨结控制着他的一条腿的缘故。但他本来就是全身被烧伤的状态,连站立都已经是很勉强了吧。
“七年前……你杀了一个叫五月雨萤的女孩,还记得吗?”
五月雨结回头向他问道。
“什…你在说什么?”
“在那个案件中,有很多侦探为了帮助她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虽然我不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但其中也有你吧,目的是钱?还是名誉?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没必要杀了她吧!那为什么,要杀了我妹妹!”
“是吗,那时候的……确实我也加入了搜查是事实。但你是否误会了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就是绑架犯吗?你有什么证据……”
“我想起来了。在那天,我——”
五月雨结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了回忆之中
因为手工雕刻版画的课题推迟了,所以我比平时晚了一点回去。回到家时发现妹妹不见了。这时妹妹已经被绑架,被强行带到了停在家门口的车里。
妹妹一定,是在车里呼喊着我向我求救吧。
不——实际上是被堵着嘴,所以没法发出声音也说不定。真相是如何我无从得知。
但是直到现在我的脑海中还是回响着她的声音。
那个时候,如果再稍微警惕一点的话……
没有任何怀疑就回到家的我,连从背后靠近的绑架犯的存在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回头一看,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我两手已经贴在了地板上。
后脑勺像被火烧一样灼热。
眼泪自然地涌了出来。
是被什么人殴打了。
巨大的柱子般的影子,就落在我身旁的地板上。
还以为会被杀死。
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必须要站起来。
如果不直面这份恐惧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
我被迫作出决断。
我知道如果不在这里做出决断的话,一切都会失去。
擦干眼泪,站起来。
没有时间犹豫。
不做不行。
我紧紧抓住犯人的双腿,拼命抵抗,然后和犯人扭打了在一起。
在死亡逼近眼前的极限状况下,我意识到能结束这种情况的方法只有一个。
用这把刀将其刺死。
回过神来,我的手上握着一把刀。
那是课题中要使用的雕刻刀。
没有犹豫。
然后——我刺了人。
那生动的触感,并不是想象的产物。是现实。我刺了下去,我刺了人。我刺穿了人!
到底在做什么啊?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
低头看着手上的血。那毫无疑问,是人的血,是我做的。
这是梦吗?
血腥味。
刺穿对方身体的刀。
颤抖着的我的手。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现实。
犯人在大腿上被刺着雕刻刀的状态下,飞奔着离开了我的家。
“你大腿上的伤口,就是证据!”
五月雨结拉动手铐,将夕霸院的脚向上提。在七年前绑架犯被我刺伤的同一部位,有一道旧伤痕。那种独特的V字形伤痕,毫无疑问是雕刻中使用的三角刀所留下的痕迹。
“这样啊…你是那时的…这是什么偶然吗?还是说…是谁策划的……”
“你承认了?”
“不,你错了……钱?名誉?那种东西对当时的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只是……你的妹妹她……是『有』的那一边啊。”
夕霸院这样说着,咧着烧烂了的嘴角笑道。
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家伙……
绝对不能得到原谅。
除了终结他的生命之外别无他法。
除了用死偿还,没有其他能拯救这个肮脏生物的方法!
“结姐姐大人!不行!”
雾切的声音。
她还在天文台的对面,没能站起身,还是保持着跪在雪地上的姿势。大概是因为神经毒素的影响吧。尽管如此,她还是拼命地拖动身体往这边追来。
青晨也拼尽全力慢慢的站起身,雾切响子拉住青晨,似乎并不想让他继续前进。
青晨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所浸染,看起来有些莫名的诡异。
“师傅,你——无法解明他人的心。不管能做出多完美的推理,都无法理解别人的心情。你对于他人隐藏自己内心与情绪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你的弱点。”
……………
(嘁,被人威胁了,只能被迫更新五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