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三十艘战舰将天艟包围,这让景元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等人受到埋伏。
“景云,你带十个人去右侧,那边有人登陆了。”崇峰指挥到,这三百云骑新兵中,只有,他对景元的期待值最高。
崇峰相信景元可以处理好这波敌人。
“得令!”景元迅速地点齐十个人,朝自己的战场奔去。
敌方的兵力数倍于他们,但即使是这样,这群云骑新兵也将这伙敌寇斩杀。
经过一场厮杀,这批云骑新兵都得到磨炼。
刀上染了血,心里装得下冷酷。
战斗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这艘天艟再次获得了主动权,将周围的敌人一扫而空。
但天艟也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损伤,急需迫降。
天艟下面,是波尔克托星,也就是他们这次的迫降地点。
飞船穿过稀薄的大气层,空气摩擦着外壳,燃烧起耀眼的火花,这首天艟最终还是足够幸运,成功降落。
崇峰瞪大的眼睛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几个小时内,他几乎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状态,眼瞳中都布满血丝。
“让将士们五个一队,保持必要联络距离,外出探查情况,寻找材料修补天艟。”他熟练地布下命令。
景元忍不住说道:“队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崇峰只用简单的话语就拒绝属下的好意提醒,“现在是特殊情况,需要保持警惕,倒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崇峰看着这位刚刚经历厮杀的新兵,满意地点点头。
即使他没有表现出对战斗的渴望,但刚才的战斗中,他是战绩最好的一个。
“当然要休息,我都要快累死了。”景元夸张地打着哈欠,眼睛几乎都闭起来了。
崇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就留在船上,天艟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一会。”
景元没有拒绝,与崇峰告别后,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小憩一会。
这场战斗,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在真实中。
虽然他追求的是见微知着,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但有时候在危局中力挽狂澜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仙舟繁盛,举世无双,自己与好友一起在星河中肆意遨游,好不惬意。
然后,他就被突然吵醒。
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声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熟悉这艘天艟上的一切。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他来说,不过是很寻常的事情。
他喜欢在常事上十分下工夫,以免节外生枝。
景元很肯定,这是一种陌生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寻去,幽幽的灯光洒在笔直的通道,也洒在他的脚下。
每走一步,他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传来的清晰回声。
声音越来越近,景元开始奇怪,怎么会有人注意不到这种黏黏糊糊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某种软体动物发出的。
不会是有人将海鲜抓上船了吧?景元内心想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反正我不吃。
终于,那奇怪的声音就在转角处,景元深吸一口气,猛然探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睁大眼睛。
船壁上几乎都是某种动物爬行留下的黏液,他估计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只是他一出现,刚才的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景元继续往前走,安全起见,他没有伸手触摸这些黏液。
只是渐渐的,不仅是船壁上,连地上都蔓延出来白色的黏液。
“噫,真恶心。”景元咂了咂嘴,他强忍着不适,做到最深处,用自己的权限卡打开那道大门,引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操纵装置,而是一只只墨绿色的章鱼。
这些章鱼,已经将这间房间当作自己的家,并将这间房间成功改造。
景元冒出冷汗,难道自己一路上见到的白色黏液,就是这些墨蛸在改造这艘天艟?
他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因为他在这个房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之前与他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此时的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双目无神,一直墨蛸紧紧地吸附在他的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他爆发出全身力气,挥舞长剑,想要将战友救出来。
真不像自己啊,景元在内心感叹道,谋定后动才是自己的风格啊。
剑术是每位云骑的必修课,只是在战场上,他们用阵刀的次数比较多。
景元对自己的剑术很有自信,他听说罗浮出了一个女剑首,打算找个机会拜师学艺。
一人一剑,景元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墨蛸都削成两段,终于他赶到战友身边。
他用眼余光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墨蛸尸体,发现这些墨蛸正在缓缓愈合,断裂的身体竟然重新合而为一。
没想到是长生种!
景元瞬间将一切厘清。
既然是长生种,而且敢对云骑出手,那就是他铲除的对象。
景元抓起身旁战友的右臂,想要将他带离。
只是等待他的不是配合的步伐,而是险而又险的一剑。
没错,那位云骑同袍向他出手,而且差点得手。
“你怎么了?”景元眉头紧蹙,顿时感觉内心不安。
没想到刚才向他出手的战友,此刻又恢复正常,笑着向他走过来,并且边走边说:
“景元,怎么了?是我啊,我们还并肩作战过呀。”
这副诚恳的姿态,看起来不像演的。
景元内心越发不安起来,持剑指着战友:“别再靠近我了。”
但等待他的是右侧的突如其来的一刀。
刀光冷颤,如同清冷的白练般,摄人心神。
这次景元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但有人替他挡下这一刀。
“别发呆了,快走!”崇峰熟悉的嗓门声出现在景元耳边,“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早已经被一大群云骑堵住。
这些云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脸上都趴着一只墨蛸,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些章鱼是长生种!”景元在前面开路,崇峰殿后,两人一前一后,配合无间,向出口杀气。
“我知道。”
“这些云骑怎么了?”
“被控制了,听命于这些傀儡蛸。”
“傀儡蛸?你取的名字?”
“当然,还不赖吧?”
“嗯,的确是不赖,就像你的刀一样。”
景元一低头,崇峰一刀开路,将紧闭着的门劈开,两人终于逃出这个几乎完全被傀儡蛸转化的巢穴。
两人一直跑,跑到看不见黏液的地方才停下来。
景云问道:“只有船上这些傀儡蛸吗?”
崇峰摇摇头:“波尔克托星上都到处都是,我们下去后,没过多久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