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地说，蒋波以前的长相比较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很难被注意到的类型。
而现在的他，五官看起来比之前立体很多。
真的是整过容了吗？
对上叶舟疑惑的眼神，蒋波非常坦荡地说：“叶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其实我脸上动过刀子。”
吴晓冰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蒋波，她知道蒋波这个人，毕竟他每个月都会给叶老师写信，偶尔也会接到电话。
脸上动过刀子是什么意思？
吴晓冰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叶舟倒是知道。
可是蒋波有整容的必要吗？
而且现在的整容手术居然这么高超吗？
蒋波斟酌着继续说：“叶老师，我遇到了一点事，得罪了人，不得不这样。”
吴晓冰睁大眼睛，满脸好奇。
叶舟却觉察事情应该不简单，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蒋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原来，蒋波在鹏城的生意做得还不错，已经是贸易圈子里比较有名的人物。
但是蛋糕就是这么大，一个人如果吃得多了，剩下的人吃得就少了。
有这么一个人，靠着家里的关系，每天只需要打几个电话，就能把生意做成。
蒋波和这个人有一定的竞争关系，蒋波也没想过要分对方的市场，毕竟之前打听过这个人家里的情况，确实不是他这种普通老百姓好惹的。
于是，蒋波也选择了绕着那个人走。
只是那个人的客户却专门找上蒋波，希望能够跟蒋波合作。
蒋波也好奇地问对方，他们都已经合作那么久了，为什么要转过来找他？
客户说，那个人虽然是供应商，但是跟他合作，丝毫没有当客户的感觉。
外面的私营服务行业都已经喊出“客户就是上帝”的口号，但是在那个人面前，别说是上帝了，跟孙子差不多。
对方依然是一副“我之所以跟你合作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的鬼样。
或许在改革开放最初的那两三年，货物紧缺的时候，从他那里拿到货确实是幸运，可是都发展了这么多年，私营企业这几年更是蓬勃发展，百花争鸣，早就已经不是当时的供需关系。
那人凭什么还趾高气昂的样子？
做生意就该像蒋波那样，和和气气，打交道的过程中让人心里非常舒服，让人有当客户的感觉。
蒋波一开始并不同意，他不想挖别人的墙角，直到有一次在饭局上看到那个人对那个客户出言不逊，甚至还在喝了酒的状况下调戏客户的女儿。
那之后两人的合作确实很愉快，而客户也因为女儿被调戏的私怨，故意挖那个人的墙角，把对方的客户都介绍给蒋波。
送上门来的大额生意，蒋波也确实很难拒绝。
半年后，对方的客户有一大部分都在蒋波的这里了。
那人就带了几个手下来找蒋波。
可能是来之前那人喝了酒，做事情也毫无理智可言。
来了之后就把蒋波的办公室给砸了。
蒋波只能选择报警。
就在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人正追赶着蒋波。
蒋波当然不会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打，他跑上楼梯。
那人紧追不舍，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动作不是很协调，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人直接往后倒，后脑勺着地，没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气了。
即便是由警察见证事发经过，但是那个人的家人依然没有放过蒋波。
那人是他爹的老来得子，他爹一共换了三个媳妇，生了10个女儿，才在50岁的时候得了他这个儿子。
说来也奇怪，即便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姐，但是他那些姐姐每一个都把他看得很重要，大概是因为她们觉得父母去世之后，梁家弟弟就是她们最大的依仗吧。
娘亲舅大，很多人都认这个理儿。
10个姐姐，就有10个姐夫，而且前面几个姐姐的孩子，甚至有比他年纪大的。
这几十个人加在一起，蒋波很难应付得了。
而且这些人在他们家老爷子的帮助下，有一部分人的工作还不错，只要稍微抬抬手，就能给蒋波使绊子。
警察认定蒋波没有错，也不妨碍他们报复蒋波。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当初如果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挨打，他又怎么会摔跤？
事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蒋波的生意慢慢走了下坡路。
仓库着火、运输的货车被抢劫、产品出现质量问题……
不到一年，蒋波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事业几乎被毁了。
终于扛不下去的时候，蒋波鼓起勇气给叶舟打电话。
他想，叶老师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有办法。
只不过那天叶舟正好不在家，恰好是小刘总接的电话。
或许当时的蒋波除了需要帮助之外，也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他对准备挂断电话的小刘总哀求说，让他把话说完。
小刘总就勉为其难地听蒋波说完了。
听罢，小刘总说：“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麻烦我家小舟妹妹，她除了读书还要养孩子，还有其他很多的工作。”
刚说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小刘总听了一下，感觉是有人打上门来的声音。
这也太过分了！
小刘总在鹏城那边也有比较牢靠的合作伙伴，就打电话跟那个合作伙伴说了一下，让对方帮忙报警，顺便也去蒋波的住处看看是什么情况。
到那之后才发现，蒋波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五官都分辨不出原来的面目。
急救车拉去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醒过来，主治医生说他伤到了大脑，苏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小刘总就想到了楚靖。
港城距离鹏城也不远，让楚靖过来帮忙做个会诊，应该问题不大。
事实证明，楚靖的实力确实强大，他重新给蒋波做了手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命是保住了，但是人也毁容了。
当时楚靖在港城医院的同事也正好来鹏城会诊，她知道楚靖在这个医院，就来约他一起回港城。
她看到蒋波的面容之后，提了个建议：“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做个整形手术？”
蒋波问：“整形手术？这是什么？”
“一个可以让你改头换面的手术。”
蒋波非常心动，如果真的可以改头换面，那家人是不是就认不出他来了？
他做事情会不会就方便很多？
蒋波自己拿不定主意，他还得找人商量一下。
只不过这次商量的对象不是叶舟，而是救了他命的小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