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您大主任平易近人,没瞧不起我这乡下人,只要您不嫌我这礼物单薄我就万分荣幸了!”崔大可特别喜欢鞠着躬说话,说一句弯一下腰,倒显得挺实在。
伸手给崔大可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农民也好,工人也罢,都是无产阶级弟兄,不分高低贵贱,你以后别在拿乡下人身份说事儿了饿,没的让人笑话!”
“主任教训的对,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崔大可鞠躬答道,随即他叹息一声,“本来想着快点儿进步的,可是我事情没做好还老犯错,要不是您保着,估计这次就要被赶回家了!”
“你举报梁拉娣的三个孩子确实冒失!”
“主任,天地良心啊,我可真没说谎啊!”
“没说你说谎,但是大可,政策是政策,底线是底线,人心是人心。
你想过没有,你举报为啥会失败?真的是因为你说的不是事实吗?还是你的举报犯了众怒,从上到下没一个想让你成功的呢?
换句话说,即便你凭着这次举报成功农转非,可以后呢?你毁了人家三个孩子一辈子,人家能不恨你?厂里的工人能不怨你?
你在厂子里可就失去了根基了,以后但凡有点儿错处,都得从高处掉到底下,不死也得残。
所以我说啊,你想进步,但也得学着走正道,不能老是搞这些歪的斜的,得凭着真本事!”
崔大可半坐在椅子上,又鞠了一躬,“主任,我完全接受您的批评!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不是着急么,您说我一个农民出身,啥也不会啊,想凭着真本事进步,实在太难了!”
刘主任听言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本事搞到稀缺紧俏的物资?”
“主任您缺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崔大可信誓旦旦。
“不是我缺什么!是这样啊,这不我们厂举行会餐了嘛,总厂南边,还有众多兄弟单位的意见很大,说咱们厂有了好处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顾及到革命兄弟的情分。厂里领导决定内部再举行一次会餐,这两天大家都在为这个事儿发愁呢!”
“发愁什么?”崔大可配合的问道。
“食材啊,人家总厂和兄弟单位的领导来了,总不能请人吃白菜萝卜吧?”
刘主任看着崔大可说道,“大可,你要是能把这个事儿办成了,你农转非的事儿不敢说百分之百,那也八九不离十!”
崔大可听言眼睛亮了起来,站起身惊喜问道:“真的啊?”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行了主任,这食材的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了,麻烦您明天我帮我请个假,我这两天下乡去,保证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 ……
周日上午,丁秋楠起了个早,搬了个小凳子到门口,库查库查洗起了衣裳,她平常工作忙,所以穿脏的衣服都留到了周末上午。
她心情不错,边洗还边唱起了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丁秋楠惊喜回头,随即板起了脸,“谁叫你的名字了,没听我在唱歌吗?”
“是吗,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叫‘大河’啊,还说我肩膀宽,身上香呢!”
丁秋楠用手背捂住了嘴,忍俊不禁道,“我唱的是‘一条大河’啊,你这人脸皮真厚!”
看着丁秋楠如花的笑容,刁大河不由得痴了。
前一世也看过车展,刷过小视频,两个人的电影也看过不少,穿衣服的没穿衣服,什么样的都见过?但天然美,还如此美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在心里呼喊,“何德何能啊!骂我舔狗也好,骂我颜狗也罢,老子认了!”
丁秋楠笑了会儿,觉得不对劲,一抬头看见刁大河的猪哥相,不由得红了脸。
手在洗衣盆里沾了点水,照着他的脸上甩了一下,给刁大河免费洗了个脸。
刁大河被吓了一跳,佯装发怒道:“好啊,丁秋楠,你这想要谋杀亲夫啊,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
丁秋楠仰起了头,笑着挑衅,“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
“好,威胁我是不?那一会儿,素三鲜的饺子可没你的份了!”
“不行!”一边说一边往刁大河手里看,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忍不住问道,“哪儿呢?饺子在哪呢?”
这时隔壁宿舍一个大姐走了出来,看了眼刁大河,笑着说道:“一大早就听着您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这可真难得!丁大夫,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