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倒地发出哗啦一声响,把一直关注身后动向的丁秋楠吓了一跳。
“哎,你怎么把自行车扔啦?”她惊讶道。
“你又不肯坐,先放在这里吧!”他答道。
“丢了怎么办?”她问。
“你又不肯坐,丢就丢了吧!”他回答。
“哎,你这人……你怎么这样啊?”丁秋楠气得直跺脚,不肯往前走了。
刁大河好整以暇,就在旁边傻站着。
“你,你给我骑上你的自行车,别弄丢了!”
“那你肯坐不?”
“我……”丁秋楠再次一跺脚,无奈妥协道,“我坐还不成吗?”
刁大河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跑回去扶起自行车,推到了身前,一拍后座。
笑着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丁秋楠同志,恭请上车!”
丁秋楠强行忍住笑容,大长腿一纵,轻轻坐上了后座。
刁大河跨过车梁,轻轻一蹬,发动了自行车。
厂区修的煤渣路,坚实又平坦,骑行骑上发出沙沙沙的响声,道路两边点点灯火,把暗沉沉的黑夜装点成了和谐美好的模样。
两人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美好,一个在前面安安静静的骑着,一个在后面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刁大河那宽阔坚实的后背,丁秋楠莫名觉得心安,怀里栗子的热量传来,一阵阵香气透纸袋而出。
口中生津,她忍不住打开纸袋,拿出一个,竟然已经贴心的扒去了外壳,借着路灯,栗子肉泛着金黄,香气满溢。
放在嘴里咬了一小口,那香甜的味道,配上外脆内软的口感,仿佛整个世界的美好都被浓缩在了这一颗小小的栗子中。
“为什么会这么好吃啊!”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小腿轻轻摆动,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越慢越好。
路其实很短,但只要刁大河愿意,就会变得很漫长,不知把工厂外墙丈量了多少圈,一小袋栗子已经吃完,丁秋楠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哎……我……困了!”
“得嘞,扶稳坐好了您那!”
猛蹬几下,车子往前一出溜,没一会儿就到了丁秋楠住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啊?”丁秋楠问道。
“关心你呗!”刁大河笑着说道,紧接着他又做了补充,“就像你关心我一样!”
“我才没关心你住在哪呢!”丁秋楠羞红了脸,一扭身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看着她用钥匙开了门,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刁大河笑了,又站了一会儿,这才骑车回家。
丁秋楠一进屋,就跑到了窗前,看刁大河上车离开,咕哝了一句“大坏蛋!”捂着脸笑了起来!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收集春天的细雨,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听你诉说古老的故事,细数你眼中的情意……”
刁贼一路哼着歌,奔行回家,钻进被窝,他……太困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起床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嘴里含着根牙刷,端着牙杯,推开房门,门口一身家庭装扮的梁拉娣。
“梁师傅,您怎么站在这儿啊?”刁大河连忙抽出牙刷问道。
“我一早就过来了,想帮你把屋子打扫得干净点儿,谁知你睡了这么久,一直都不起来!”梁拉娣笑着回答。
“瞧瞧您,咋那么客气呢,”刁大河走到柿子树下面,刷起牙,漱起口来,嘴里含混不清道,“您等我一下,满嘴牙膏没法说话。”
没一会儿,刷牙完毕,刁大河对着梁拉娣呲了下牙,问道:“白不白?”
他来自现代,习惯了现代方式男女关系,说话开玩笑很是随意。
“什么?”梁拉娣愣住了。
“我是说我的牙,白不白?”
莫名的梁拉娣的脸红一下,浅笑着回答,“白!”
“我这屋子重新装完就没打扫,先不急,吃完早饭我和你一起。”刁大河一边说着一边钻进厨房,紧接着他又从房门探出头来说道,“梁师傅,您先到屋里看会儿书,我一会儿就好。”
梁拉娣答应一声,踟蹰着走进了西屋,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并拢着双腿,安静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
看刁大河的被子凌乱,她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帮忙叠好了被子,又整理了床铺。
厨房里,刁大河把昨晚剩下的米饭取了出来,倒了少许素油拌匀,又打入了两个鸡蛋拌匀。
接着清洗锅灶,热锅凉油,旺火烧开,倒入浸泡好的米饭,迅速炒匀炒干,让每粒米上都包着蛋液,行话叫做“金包银”。
然后下入盐、葱花,翻炒片刻出锅。
米饭分装,整整两大盘,冒着腾腾热气。
又快速弄了两碗紫菜蛋花汤
一一端进西屋,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