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面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了丁秋楠的家门。
丁秋楠父亲丁远山打开门,疑惑的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询问道:“您是——?”
刁大河笑得像春天的花一样,“伯父您好,请问您是丁秋楠同志的父亲吗?”
丁远山点了点头。
“哎呀,我果然没找错,您家可真不好找,我绕了一圈才找到。”
丁母也凑到了门口,询问道:“小同志,您这是——?”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丁医生的同事,我叫刁大河。
丁医生在我们厂医务室兢兢业业,为许多人解除了病患,我啊代表厂里职工来慰问一下二老,帮她解决一下后顾之忧,让她可以全心全意的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当中。”
没等丁远山两人作答,刁大河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道:“伯父伯母,我能进去放下东西吗?有点儿太重了!”
老两口侧开身邀请道:“哎,刁同志,您快请进!”
刁大河洋溢着笑容,把二十斤大米,十斤白面,香油、酱油、猪肉、青菜……拎进了屋,放在了桌子上。
没多停留,打了个闪进闪退,这样才能起到出其不意之效果,在老两口的殷切相送之下,刁大河重新跨上自行车,潇洒而去。
老两口回到屋子,聚在桌前看东西。
“这么多大米!”
“还有白面!”
“这是香油,这么大一瓶子!”
“这块肉得五斤重了了吧!”
……
老两口交替感叹,一声接着一声。
“咕噜噜……”
“咕噜噜……”
两人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俩人这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不见这些东西还好,见了再难忍受饥饿。
“远山,要不……要不咱们做一点吃了吧?”丁母盯着大米说道。
“还是问问秋楠吧!秋楠一个实习医生,跟个学徒工差不多,厂里怎么可能慰问她!再说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哪个厂子如此慰问的!”
丁远山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小伙子估计是对咱家秋楠有意思,找了个借口到咱家送东西来了!”
“这个小伙子不错,长的帅气,热情又开朗,条件看着就好……咱秋楠要是和他能成,就不用受苦了!”丁母笑着说道。
丁远山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不过……”
没等他“不过”完,“咕噜噜……”丁母肚子里又传出了对食物的呼唤声。
丁远山心疼看着妻子,明明是四十多岁中年人,看着却像六十岁老年人,年轻时迷倒众生的绝美容颜,堆满了皱纹,一张脸因为饥饿已经变得浮肿。
“玉华,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受苦了!自从我被诬陷停职之后,你和秋楠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虽然秋楠当了实习医生,可每个月工资就那么一点儿,根本不够养活咱们三个人啊。
都怪我……没有用!”丁远山手握拳头锤了下自己的脑袋。
丁母流着眼泪,拉住了丁远山的手。
医务室里静悄悄,丁秋楠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病历,一个厂务跑来通知道:“丁医生,你家里人的电话!”
她慌了,立即奔跑出医务室,迅速跑向行政科,她每天都在担心着父母的情况,真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颤抖着捧起电话,颤抖着喊了声“喂!”
对面是父亲浑厚的声音:“秋楠啊,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儿,就是今天下午,你们厂有个叫刁大河的来咱们家了……”
“啊,他来咱们家干嘛?”
“说是代表厂里慰问你,给咱家送了一大堆的东西,我啊就是想问问你情况!”
“爸,他为什么到咱家送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代表厂里送慰问品,东西先不要动,等我回来再处理!”
“可是……”丁远山话没说完,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呆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可是东西我们已经动了!”
中午给献殷勤被截胡,南易的心情很不好,没心情扫厕所,在厂子里漫无目的的溜达来溜达去,反正哪里人少就去哪里。
厂子一角,一片废弃区域,几个孩子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哥,咱们割了猪尾巴不会被发现吧?妈妈告诉我们不要偷东西!”
“一会儿我们把猪在哪的消息报告厂子里,我们帮他们找到了猪,应该给我们点儿奖励吧!这根猪尾巴就算是我们提前拿的奖励了!”
二毛拎起猪尾巴,说道:“这个尾巴小小的,在拔了毛,能有几两肉啊,这够一个荤菜吗?”
“你傻啊,做猪尾巴的时候还得配别的菜呢!”
听到这里,南易忍不住笑了一声。
几个孩子大惊失色,惊问道:“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