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暗夜骑护着一辆马车缓缓走在官道。
秦霜霜才坐了一会,便被道上卖果子的老妪吸引,嚷嚷着要买果子吃。
穆承言点点头,伸手将人扶下了车。
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空,秦霜霜笑意暖暖,“这果子看着真新鲜!”
老妪急忙塞给秦霜霜一个,“都是新摘的,甜的很。”
秦霜霜拿起咬了一口,汁水饱满,脆甜可口,“好吃,这一路又干又热,王爷,都买下吧,省得婆婆在这大太阳下晒着。”
穆承言看向王不留,王不留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都买了。”说着便将那一筐果子往马背上装。
老妪有些意外,忍不住问:“方才听大人说,您是王爷?从边关过来的?”
王不留机警的看去,没有回答。
老妪却继续问道:“可是打了胜仗的安王殿下?”
穆承言虽未开口,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妪扑通跪倒在地上,连连道谢,“这果子老朽不要钱了,我是宣来镇人,还以为这辈子回不去了……谢安王殿下赶跑了大凉贼子……老朽才能落叶归根……”
穆承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感谢的不是他。
秦霜霜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要将人扶起,穆承言揽在她身前,一脸的警惕。
王不留走过将人扶起,“老婆婆不必言谢,都是我们该做的。”
银子放到一旁,一行人再次上路。
秦霜霜在马车上啃着果子,一脸不解,“王爷刚才为何不让我扶那老妪?”
穆承言将她额角碎发拢起,缓缓开口,“荒郊野岭,自然要留个心眼,霜霜这么快就不记得当年太皇太后派人暗杀我们的事了?”
秦霜霜这才反应了过来,“可如今应该没人会想要谋害王爷了吧?”
“如今西北平定,皇上也会畏惧我功高盖主,路上埋伏也说不定呢?”
秦霜霜心中着急?自己合着还有大业未完成呢?难道皇上还有杀人之心?
“那王爷可有了对策?”
穆承言微微一笑:“回去后做个恶名昭着的王爷,本王自然能够功成身退,安稳度日了。”
秦霜霜这才明白,穆承言一直记得他的承诺,“王爷,这是你想要的吗?”
“为什么不是呢?”穆承言捧起秦霜霜的小脸,“本王幼时无人疼爱,少时要护着兄长,为他筹谋,成年了又要照顾侄子坐稳江山,我总在想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可遇到了你霜霜,我开始期待余生,也许所有的苦难,都是为遇到你……”
秦霜霜静静听着穆承言说这些,心中也是感慨良多,穆承言很苦,她想做他的甜。
想起初见穆承言,他冷若冰霜,眼中的眸光似乎一把冰剑,杀人无形。
现如今,明明一样的眸子,秦霜霜却总能看到他眼底的柔情。
“王爷放心,日后,我会护你周全,与你岁岁年年!”
柔软温热的唇瓣轻轻点在穆承言的嘴角,笑得明媚好看,“甜吗?”
穆承言心尖一颤抖,将人揽进怀里,“好甜!”
雨点般的亲吻落下,那白嫩的脸颊瞬间四处开花,“王爷……唔……”
最后一下慢慢撬开秦霜霜的唇齿,几欲让她窒息,太过霸道不讲理了,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多嘴,就该什么也不说的。
果然下一刻,穆承言不由分说解开了她的裙带。
“王爷,这是在马车上!”
“嗯,本王知道!”
秦霜霜一副做贼心虚,穆承言倒是乐趣渐浓,伴着车外轰隆作响的雷声,翻云覆雨。
秦霜霜只觉浑身无力,趴在穆承言的胸膛大口喘着粗气。
“今夜住店,你休想再进我的房来!”
“霜霜这话倒是见外,你我夫妻一场,还有分房而眠?”
秦霜霜无语,那个冷淡若水的穆承言到底哪里去了?
这一路走来,穆承言是越发粘人。
看山看水,吃吃又喝喝,本来半个月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月。
这是穆承言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大启真是地大物博,景色秀丽,特别是有秦霜霜的陪伴,他越发不想归京。
秦霜霜打趣,说这是度蜜月!
穆承言自然不知度蜜月是何,秦霜霜解释一番,他却有些不大认同,“霜霜,本王和你往后的每一天,都是蜜月,不会只有这一段路途才叫蜜月的。”
穆承言凯旋,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高头大马之上,穆承言冷着眸子看向四周,皇上穆佑堂站在宫门之外,按礼法迎接这位大启的英雄。
秦霜霜掀起轿帘,远远便看到秦父秦母也站在宫门,等着她回来,眼睛不自觉的湿了。
她走时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去西北找穆承言,这一别就是四个多月,如今孩子也大了吧,是她又自私了。
宫中已设好庆功宴,穆承言进了宫,秦霜霜则回了安王府。
一进门,秦夫人便在府中等着了。
“母亲!”
话音未落,秦霜霜已泣不成声,两次穿书,她给别人改命运,却独独忽视了母亲,但秦夫人永远站在她一边,爱她护她!
“霜霜!”秦夫人亦是泪流满面,一只手佯装打了秦霜霜后背几下,又忍不住将人抱在怀中。
“你可真是大胆,自己就跑去西北了,两个孩子都不管了?若有个三长两短……”
话没有说完,母女俩抱头哭作一团。
秦雷有些看不下去,“母亲,这是皆大欢喜吗,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怎么见孩子。”
秦霜霜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秦雷,“我那俩儿子呢?”
“哟,这会想起孩子了?你走的时候就没想着孩子没娘了怎么办?”秦雷佯装生气,还是命人将孩子抱了过来。
原本皱巴巴的小孩,如今已出落得粉雕玉琢,虎头虎脑甚是好看。
秦霜霜越发有些愧疚,拉着秦夫人的手,又开始落泪,“是女儿不孝,母亲这些日子辛苦了!”
秦夫人看着秦霜霜,心疼的很,“娘不辛苦,霜霜才是瘦了,西北苦寒风大,你又去了前线,才出了月子,也不照顾哈自己的身体。”
“母亲,我健康得很,真的,我不过帮士兵们疗伤,什么苦也没吃。”
“你呀你!”
几人说笑间,穆承言回来了。
秦霜霜一怔,庆功宴这么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