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满月斋里早早点了炉火,倒是温热极了。
秦霜霜的肚子越来越大,因为不冷,穿得也不算多。
眼看边关战事趋于平静,秦霜霜兴奋,『系统,我是不是成功逆天改命了?』
系统不做声,良久才突然显示出大漠的战场。
沈西风叛变,沈风正在苦苦支撑,西北边陲一片血海……
“啪!”
秦霜霜手里的茶碗摔了个粉碎,怎么未来的战神也没能扭转西北的战事?
难道,难道……
她还是改变不了穆承言的命运吗?
明明许多人的命都变了,不是系统还说她和穆承言可以出同人了吗?
什么多子多福……
都是骗人的吗?
“王妃,您怎么了?”
汀兰听到声音,匆忙进来,小心捡起的上的瓷片,生怕扎到秦霜霜。
“王妃有什么事就叫我们,您现在身子贵重,千万小心。”
秦霜霜这才回过神来,“无事,不过是手松了,王爷还没回来?”
汀兰摇摇头,“不留大人说是宫里紧急召见,八成一时半会回不来。”
汀兰收拾好瓷片,看秦霜霜神色有恙,忍不住多了一嘴,“王妃可是有心事?”
秦霜霜看着她,淡淡的笑笑,“哪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怀孕的一些反应罢了,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饿了……”
“那小的去吩咐厨房,王妃想吃什么?”
“都行,喝粥就好。”秦霜霜敷衍,整个人看着都没什么精神。
汀兰将一盘子小点放在秦霜霜面前,“王妃先吃些点心,饭菜很快就好。”
难得秦霜霜没有胃口,她看看精致的点心,良久才道:“我不太饿,还是等王爷回来一起吃吧。
这一等,便是一夜。
汀兰过来问了几次,秦霜霜都说不饿,直到亥时,她再也撑不住,靠在床柱睡着了。
是汀兰和秋水帮着秦霜霜更衣,将人轻轻放倒,躺在枕上。
秦霜霜睡得不踏实,眼睛猛地睁开,“秋水,王爷可回来了?”
秋水将被子掖好,“王妃,宫里传来消息,说王爷今夜不回来了,您饿吗,厨房里还备着饭菜。”
秦霜霜心中越发焦虑,哪里还有胃口,“我不饿,几时了?”
“回王妃,亥时了。”
“哦。”秦霜霜将头转过,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原着中,穆承言就是在立冬那天离开京城的,算算日子,大约也就剩下七八天了。
这一晚,秦霜霜睡得很不踏实。
很久她都没有做梦了。
可是今晚,她梦到了第一次穿书时的战场,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胡大尤倒下了…
王不留倒下了……
修嵘架起弓弩,一箭射出。
离弦之箭从穆承言右肩穿过,周青带着恐怖的笑意,冲向了穆承言。
“不,不要……”
秦霜霜猛地睁开双眸,全身已冷汗涔涔,湿透了里衣。
“怎么了?出了这样多的汗?”
眼前竟是穆承言那张淡漠的脸庞。
“王爷?”秦霜霜急着要起身,“你何时回来的?”
穆承言轻轻将人抱起,“已经巳时了,本王再不回来怕是王妃要饿昏过去了。”
秦霜霜这才惊觉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听闻你昨夜没吃饭,一直等着我,怎么这么任性,下次不能饿着了,如今你还怀着孩子。”
“王爷,我不过是担心你,你倒好……”秦霜霜蹙着眉,打算从穆承言怀里挣脱出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一次换穆承言蹙眉,“吕洞宾是谁?霜霜,本王说过什么?其他男子你要少接触!”
秦霜霜这才清醒过来,大启的世界里哪里有八仙过海的传说?
“你管吕洞宾是谁,人家可是神仙。”秦霜霜趁机从穆承言怀里挣脱,“你倒是给你夫人解释解释,昨夜为何不归?”
秦霜霜的架势倒真有几分正妻的姿态,穆承言不禁失笑。
可为何不归,他却有些不好开口。
见穆承言不说话,秦霜霜心头一紧,不会是和边关战事有关吧。
她抢先一步开口:“王爷不守信,明明说告假陪我的,可却还去宫里处理政务,你说,我要怎么罚你好?”
穆承言捏捏她的脸颊,“不如,就罚本王去西北受苦,好不好?”
西北?
秦霜霜一怔,穆承言这是什么意思?
“霜霜……”穆承言故作轻松,拉过她的小手,竟分外的凉,“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炉火不够旺,我去叫她们多给你添些碳来。”
“王爷,你,你把话说清楚,昨夜你去宫里,到底为何?”
秦霜霜抽走了手,神色变得清冷,眼里都是担心。
“本王……”穆承言难得也会语塞。
屋里安静极了。
沉默,还是沉默。
“你不说,那就不说了,可王爷答应我的事,不可反悔!”
穆承言心头一颤,他确实要食言了。
“霜霜,西北边关战事告急,大凉军队要打进来了。”
“不是还有沈风,他不是狠厉吗!”
“霜霜!”穆承言双手擒住她的肩膀,面色冷峻而认真,“国难当前,我作为皇叔岂有退缩之理?况且一个沈风怎么能够,他已经苦苦支撑很久了,若增援再不跟上,我们的西北就要失守了!”
秦霜霜顿时眼眸发红,“王爷,不是还有很多人吗,江策都傻了,谁还会撺掇皇上用你?朝堂的将军们还在的……”
泪水掉落在穆承言的手背。
冰凉,又滚烫。
粗粝带茧的指腹轻轻擦过秦霜霜的眼角,“哭什么,快的话,本王明年夏天就会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
秦霜霜带着怨气,哭红的双眼,瞪得很大,她真的生气了。
穆承言也是一怔,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
“霜霜,是本王食言了。”穆承言伸手想去搂她,可秦霜霜执拗的不肯退让半步,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我,是我和皇上主动请缨,西北需要我这样的人鼓舞士气,皇上也需要我带来一场胜利!”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了?”秦霜霜突然抬高了音调,带着哭腔,眼泪汹涌。
她推开身旁的穆承言,心中全是委屈,她穿书回来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