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就不想让柳月儿和江策的事让众人知道?让江策后悔选择柳月儿没选你吗?
李若兰没有回答,但秦霜霜一字一句,她那灰暗的眸光越来越亮,秦霜霜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
到最后,秦霜霜突然说道:“表姐,信我一次,我会让那狗男女付出代价的!”
李若兰一愣,“表妹,你怎么变了?”
“人总有长大的,我跑出去这段日子,想明白许多事,表姐,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委曲求全,伤害自己。”
“可江哥哥……那年灯会……”
不提灯会还好,这一说,秦霜霜便想起了罗应开,原本当年的灯会,是罗应开制服了人伢子的,得让表姐早早知道这一切才好。
“表姐,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总说当年的灯会,可你真的就记得真切?不如我们打个赌,你就不要澄清,看看你的江哥哥会不会体谅你!”
会馆附近,被秦霜霜收买的考生是越来越多,谣言自然也是越来越夸张。江策难得主动托人找了李若兰,将一封信送去了秦府。
李若兰原本还一阵欣喜,结果信中全是对她的指责,连威胁带警告要求她尽快澄清,还江策和柳月儿一个好名声。
一想到江策厌恶的表情,李若兰便心如刀绞,可她又没做什么,澄清干什么,难道告诉大家,她和江策没有婚约?她怎么肯甘心。
哪知道才过了一天,江策竟请了几个考生吃酒,席间他特意为柳月儿解释,说是二人自幼相识,柳月儿不知他的婚事,因为看他从西北来京城赶考,比较可怜,才日日过来照拂。而他的婚事是江家大人在西北做主的,他本人并不知情,还说他心中是有柳月儿的,只是当前考试重要,待考试结束后会回去和父母说清楚,不要再伤害善良无辜的人!
秦霜霜收买的考生自然听得真切,将原话原原本本一起告诉她和李若兰。
“江策,你可……”听着考生的诉说,李若兰咬破了嘴唇,眼中都是泪水。
秦霜霜也是心中鄙视,为了心上人,竟将两家订好的婚约都敢否定。
“表姐,你莫要哭了,江策真的不值得!况且,我查过了,当年灯会还有别人帮你,江策不过是钻了空子,顺便送你回家的。”
“什么?”
“不知道表姐还记不记得,其实当年灯会你是被人拐走的,是罗家小侯爷看到,与那人伢子纠缠,你才有机会逃走,碰到了江策,他将你送回家。救你的人是罗家的罗应开啊!”
李若兰记忆有些混乱,可听秦霜霜这样讲,又觉得好似确实有这段经历。
“算了,表姐,当务之急,你还是与那江策解除婚约吧!”
秦霜霜对上次剧情,江策高中之后急于退婚。令李家、秦家不顾,还弹劾舅父的样子,历历在目。
李若兰闻言脸色顿时一白,“什么?退婚?……”
秦霜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死心,还想嫁给他?那江策给你灌了迷魂药了?”
“我,我只是不甘心,可当初婚约,是我爹求来的,若退婚,出尔反尔,令我爹颜面何在?”
秦霜霜一笑,表姐动摇了就好,“表姐,那江策下个月就考试了,他的确是人才,若高中之后抛弃你,你就不担心舅父的颜面了?况且,他自己都说了,那是大人的决定,他自己不知情,那自然退得了!”
见李若兰还不说话,秦霜霜又补充道:“表姐,不如你当面问问江策,那年灯会可是他打跑了人伢子?你有意,他无情啊!”
李若兰咬着嘴唇,终于不再犹豫,“那我和爹说一说,这婚事,就算了吧!只是不知道我爹,会不会同意!”
“表姐放心,表妹我自有办法!”
两人双双回了秦府,秦霜霜直奔秦夫人房间,拉着娘亲,一阵叹气,将会馆江策与人吃酒说的话,添油加醋告诉了秦夫人,自己的侄女受委屈,做姑母的自然不忍心。
当晚,她便找来李威,打算劝说放弃江策,另寻人家。
李威原本是不愿意的,江家当年和因和宦官搞在一起,被贬西北,本就是不能招惹的,不过是看在江策上进,肯好好读书也算个踏实稳重的人,又因李若兰死死纠缠,李威才同意这门婚事,如今闹得这般难看,他心底也是不愿意的。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李威从来一言九鼎,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说退就退?
秦霜霜早就想到舅父的心思,让秦夫人拉着舅父亲自去了会馆。
又是午时,本以为柳月儿忌惮流言,会消停几天,哪知道只是人坐在车里,江策出来站在车外,隔着车帘,好似一对苦命鸳鸯。
舅父远远看去,是气得牙根发痒,待柳月儿刚走,便冲了过去,秦夫人是拉都拉不住。
“江策!你可对得起若兰!”
“李,李大人!”江策一惊,身子退了退,手中的食盒也落在了地上。
“怎么心虚了?你以为我不问世事?就不知道京城的传言了?我今个就要为若兰讨个公道!”
“李大人,我没做什么,您不要冤枉我!”
“冤枉?刚才那些个考生说的我也都听见了,还有你见那柳月儿我也都看见了,咱大启的女子最重明洁,你有婚约,还这般妄为,算我看错你了!”
“李大人,柳月儿自幼与我相识,她不过是给我送些吃食而已!”
“怎么,我李家给的钱不够,你还缺一口吃食?那既然如此,江公子就安心吃柳家的饭吧!这婚我看就作罢吧。”
李威愤然离开,当即书写还在西北的江父,要求退婚,江父住的宅子限期七天内退给李家,而江策拿走的银子,李威直接派手下的士兵,冲进了会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能拿走的通通带走。
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江策气得颤抖,“李若兰,你卑鄙!我大考在即,你李家就这般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