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柳小茹还真有别的话说。
“你明知道你男人的病过人,你还敢跑出来乱晃,说不定你现在就得病了,你这是想拉别人下水?巴不得全院子都考不上?”柳小茹又找了个刁钻的点攻击小蔡氏。
原本四周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齐齐往后连退数步,看小蔡氏的眼神都跟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毕竟他们这些人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都是为了搏一个秀才身份,第二场还没开考,谁都不敢生病。
小蔡氏慌忙说道:“谁说我男人的病过人,他就是在外面冻到了,是风寒,不过人!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话虽这么说,但却没有人敢靠近她,除了和她正面吵架的柳小茹离得较近,其他人都待在一个能听到声音,但接不到唾沫的位置看热闹。
柳小茹自从失去丈夫和婆婆两座大山之后,在吵架这件事上,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赋。
“你又没请大夫,谁知道他的病过不过人,再说了,你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又不代表你一直能好好的,谁知道你是不是病了在强撑着,我看你现在的脸色就挺不对劲的。”
小蔡氏鼻子都要气歪了。
偏偏围观的人还在凑热闹。
“我看她脸色确实很不对劲。”
“这脸红的,是不是在发烧?咱们要离她远点。”
“这也太拼了,都烧成这样还忙着勾引男人呢。”
听着这些指指点点,小蔡氏说道:“我脸红是被她气得,我没发烧!我也没想勾引男人!我才看不上顾明达!”
柳小茹阴阳怪气:“生病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病,对对对,你就喜欢张光宗那个瘌痢头,你看不上顾明达!”
小蔡氏气得想直接给她两拳,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她真动手了那更不占理了。
她吵不过柳小茹,只能继续对着张芸娘使力,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多看顾明达了,怕又被扣上一个淫妇的名头。
“姐姐,你不是说要管吗?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我才是嫡亲的弟媳妇呀。”小蔡氏一脸委屈地说道。
柳小茹闻言有些紧张,虽然张芸娘讨厌张光宗,但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干妹妹而已。
张芸娘却直接对着小蔡氏说道:“你也知道是亲戚,那为什么要惦记不该惦记的?”
小蔡氏:……
小蔡氏没得到大姑子帮忙,反倒得到大姑子来的一记重锤。
但柳小茹可高兴坏了,自己的胡说八道都被张芸娘认可,她越发有一种她们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小蔡氏虽然颜面扫地,但还知道张光宗才是她的依靠,再次说道:“姐姐,光宗他还在屋子里发烧,你就算想训斥我,也得先将他的病治好。”
柳小茹继续充当张芸娘的嘴替,说道:“又演起来了,搞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他的死活一样。”
折腾这么久,小蔡氏不在乎张光宗死活的标签,几乎都已经稳稳地贴在脑门是哪个了。
小蔡氏辩解的话都说干了,看起来似乎也无济于事,她索性就懒得说了,而是哀求地看着张芸娘:“姐姐,你快给光宗请个大夫吧,我们钱都花完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烧死吗?”
张芸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手头也不宽裕。”
小蔡氏听到这话,当场再次开嚎,说道:“明明是亲姐弟,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亲弟弟的死活,你们好狠的心……”
张芸娘有耐心听她哭,但柳小茹可看不过去,当场跟她对骂。
等两人吵得差不多了,张芸娘才说道:“我们与府城一家钱庄相熟,愿意从中说和,帮你借一笔钱,三个月内还钱,只需要付半分利钱。”
原本还觉得顾家两口子心狠的人,听到这话,顿时转过头来,纷纷追问道:“什么钱庄,利钱这么低,他们如此心善?”
钱庄放贷,利钱并不低,一个月一分利钱,都已经算得上是良心钱庄,甚至某些地方,钱庄利息高到足够可以杀人,拖欠三个月,利息都能比本金高。
顾明达解释道:“我与那家掌柜有旧,方才能做此担保,今日帮内弟做了担保,只怕我和掌柜人情两消。”
顾明达自然看出来人群中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趁机借钱,他此时抢先这么说,也是告诉他们人情已经花掉了,后面自然是借不出这么低的利息。
张芸娘还感慨道:“难得人家记着我们的情,我本来还想跟钱庄借一笔钱做生意,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在场众人纷纷表示惋惜,纷纷表示他们已经对小舅子仁至义尽了。
但小蔡氏却不买账,说道:“凭什么我要跟钱庄借钱,凭什么我要还利钱?你们有钱,凭什么不借给我?”
这是打定主意赖上顾明达夫妻了,也显然做了不还钱的打算,不然正常人听到半分利钱早就欢喜疯了。
柳小茹听到这让人血压升高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过去:“哪有那么多凭什么?我还长了一双手呢,凭什么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