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这才想起,她刚才用白泽长戟给自己大腿戳了个洞,如今伤口恐怕还没长好,怕是刚刚就被赤礼发现了。
“嗯....我自己弄的,没人伤我。”
她解释道。
“贯穿伤,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赤礼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姜酒的答案不满意。
“...”
本来被逼问就很惨了,现在居然还旁生枝节,如果她说因为主动接触域外天魔才弄伤的自己,赤礼会不会生气继续刚才的事情啊?
但如果不说,就是必死。
前后都是一个死字,她今天真是有够倒霉。
姜酒心慌慌。
“不说?”
赤礼的神情逐渐染上危险。
“不不不,我说!”
姜酒连忙阻止,对上赤礼的目光她只能心一横,将原因说出来。
“就是.....嗯,我想从初代域外天魔那里再获得些有用的情报,我就主动.....主动接触它了。”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赤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姜酒想要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声如蚊呐。
“不过,我没有被他迷惑,我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了....没有出现意外。”
越解释姜酒就越心虚,总感觉有种做错事面对老师的感觉。
“你很骄傲?”
赤礼怒极反笑的问道。
“我错了!”
姜酒下意识闭上眼睛,超级大声认错,滑跪的速度旁人可望而不可及。
“....你还真是....”
伴随着赤礼无奈的叹息声,姜酒这才敢悄悄睁开眼。
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你说的,我已经尽数告知纪尘,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这里,等问题解决。”
赤礼没再继续揪着不放,将话题转移到正经事上面,也拉回了姜酒的思绪。
“哦,嗯....谢谢。”
姜酒愣愣的抽回神,对赤礼点点头。
“下次不要做伤害身体的事,也不要再去尝试接触它,一切问题有我在。”
赤礼转过身,不再去看姜酒,只是慵懒的嗓音中依旧带着关心。
“好。”
姜酒应下。
“今日之事,除我以外,不要同外人讲,你身份特殊,难保不会出现有心人针对你。”
赤礼考虑过所有可能性,如果姜酒是异界之魂被九重天上其他人得知,说不定会被当成异类的域外天魔,保不准别用心之人会拿此事做文章,到时候姜酒就不安全了。
“我知道。”
姜酒无奈,关于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为被逼问,她才讲的吗!
不然,她怎么可能随便告知其他人。
“嗯,你休息吧。”
说罢,赤礼便大步离开房间,只剩下桌面上小小的一个白瓷瓶。
姜酒走下床,将药瓶攥在手里,稍稍探查一番就能知晓,这里面装的是顶级疗伤圣品。
“笨蛋。”
姜酒眉眼微垂,掩盖住眼中的情绪,低声悄悄说道。
...
“仙尊也不过如此。”
余子墨嗓音阴冷无比,仿佛叫人置身阴曹地府。
“废话无用,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它们。”
纪尘对余子墨的挑衅视而不见,表情淡然。
“若非那邪物垂涎小酒儿,孤才不管这事。”
余子墨想起赤礼说的话,周身鬼气逸散的愈发厉害,周围的灵草植物迅速死亡枯萎。
“上界会来人镇守,不劳烦鬼域之主费心。”
纪尘冷冷的瞥了余子墨一眼。
“九重天上都是酒囊饭袋,连仙尊您都不敢相信,孤又如何敢信。”
余子墨阴阳怪气的功力一直都在,激的纪尘动作一顿,差点被域外天魔抓到。
“仙尊大人小心,您若是死在这,小酒儿肯定会怪罪孤,要死也等孤离开再说。”
余子墨这样说着,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却是一点都没掩饰。
“...小小天魔。”
纪尘说罢,当场祭出本命剑,深深插进裂缝出口中,霎时间汹涌而出的域外天魔被镇压其中,再也无法钻出。
站在不远处,还能隐隐听见域外天魔挣扎的嘶吼声从裂缝中传出。
余子墨见这一幕,顿时收起手中的武器,‘啪啪啪’鼓起掌来。
“仙尊大人好实力,就是不知,这剑阵封印能坚持多久。”
纪尘没看他,而是感受着身体里的灵力流转,灵力消耗的速度姑且和吸收的速度持平,如果他不离开这里,像在绝天宗那般,一直镇守在封印外,这些域外天魔也没办法离开。
纪尘睫毛微颤,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口中脱出,不知蕴含多少无奈。
“鬼主不必费心,本尊一人即可。”
半晌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中平静无波,如同平静无波的仙人。
余子墨眼中闪过诧异,仔仔细细感受一番裂缝处的情况,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情况。
“果真,命也。”
余子墨没继续嘲讽纪尘,只是唏嘘的感叹了一句。
他作为纪尘的大徒弟,在青云峰生活那么多年,对纪尘的职责命运了如指掌,如今眼前这一幕,微妙的与从前重合,有种奇异的宿命感。
不过,纪尘愿意以身镇守这里的封印,余子墨也不会阻拦,转身就准备离开去找小酒儿。
谁知下一秒,裂缝猛然撕裂开来,一阵飓风从缝隙中吸入,引得余子墨毫无防备的身体都晃了晃。
“怎么回事!”
余子墨转过头,用阴森的眼神看向裂缝。
“很明显,它变大了。”
纪尘淡淡的吐出一段话,看着继续涌出的域外天魔,内中升起无奈,现在这情况,他的剑阵效果也变得微乎其微,只能暂时将本命剑收回。
“是初代域外天魔,它正在醒过来。”
纪尘正色得看向余子墨。
余子墨见此只能一咬牙,重新加入战局,但看他的表情,心情肯定相当糟糕。
“没想到,亲爱的师尊,竟有一日,你我会并肩作战。”
余子墨自嘲似的笑了笑。
“师徒?倒不如说是情敌。”
纪尘顶着一张清清冷冷的脸,说出的话一针见血。
如果姜酒在这里,恐怕会尴尬的脚趾扣地。
“哦!的确。”
余子墨配合的笑了笑,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裂缝会不会继续扩大,现在分神给吵架,属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