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师也注意到姜酒离开的动作,但他自诩实力比肩鬼王,自然不会在乎小喽啰的动向。
也就没把姜酒放在眼里。
小参的能力很特别,可以带着姜酒一起遁地,还能清楚看见外面。
姜酒飞速靠近的同时,刚好能看见国师阴毒狠辣的笑,仿佛有阴谋即将得逞。
‘祸害就应该躺在棺材里。’
姜酒其实是很害怕的,但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就当是一场3d真人版的boss战,不能怂,就是干!
另一边,余子墨周身的鬼气暴涨到不合理的程度,黑雾浓郁到看不清他的身形,只有一双狭长血红的眸子,透过黑雾而出,仿佛恶灵。
“连亲人之死的仇都报不了,真是可笑啊。”
国师在无形之中引动他的情绪趋于暴戾,失去理智。
这样才更好对付。
“如果鬼域之主只有这种实力,那这位置换我来坐坐吧。”
浓郁鬼气之下的余子墨并未被激怒,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满是对姜酒离开的不悦。
‘小酒儿,不听话。’
‘该罚。’
余子墨嘴唇嗡动,看表情似乎在考虑待会要怎么惩罚姜酒才好。
迟迟无法杀掉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让他没办法去第一时间抓回小酒儿,令人厌烦。
就在余子墨考虑要不要再多杀些普通人类当作祭品,早点解决掉国师,去追小酒儿的时候。
姜酒用超乎鬼魅的速度出现在国师身后。
少女身姿飘渺,衣袖轻盈如羽,清丽的面容如月辉洒落,青丝因她的动作在半空中扬起,衬托她的雪肌愈白。
隔着浓郁的鬼气,姜酒与余子墨对视一瞬。
姜酒仿佛看见了他眼中深藏的疯狂偏执,叫人心悸。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少女如神女月貌的脸上浸着寒意,手中骤然出现一把一人半高,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长戟。
姜酒手里攥着长戟,毫不犹豫地用长戟的戟尖戳进国师的后背。
他的身体早已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无法感知到痛觉。
这才让姜酒如此轻松的得了手。
姜酒的戟尖扎进他的身体,就像戳进一块干瘪发柴的僵尸肉,没有弹性也没有温热的血溅出。
国师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瞪大眼睛,神情狰狞的转过身,想要看看是谁偷袭了他。
“不可能!”
姜酒只觉得这声音叫人一阵恶心,如此近的距离听他大吼大叫,感觉耳膜要穿孔了。
“你!!!!”
国师的嘶吼声穿透金銮大殿,整个大齐皇宫都响彻国师的怒吼。
姜酒却把手里的戟死死握住,戟尖用力向上一挑,原本镶嵌在他脊椎中,代替脊椎骨的诡栖神木就被剖了出来。
诡栖神木落地的那一刻,小参就从那一侧的地下钻出,将诡栖神木抓在手里。
毫不犹豫的遁地到姜酒身边,将神木递给姜酒。
国师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费尽心力孕养三千年的宝贝,落在了姜酒手里,目眦尽裂。
“不可能!神木为什么没有提醒我,为什么!!!!”
国师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下去,原本还算俊俏的青年身躯飞速变化,变得垂垂老矣。
“你到底是什么人!”
国师用沙哑恐怖的嗓音冲着姜酒大喊,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姜酒,眼里充斥着不甘心和悔恨。
姜酒却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手中的白泽长戟也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的丹田,连衣角都未凌乱半分。
少女皎若秋月,面色淡然,仿佛刚刚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国师到死都不知道姜酒到底是谁,她叫什么名字,饱含着怨气而亡。
周围的宫娥侍卫看着姜酒的眼神变了又变,现在几乎将她当作仙女下凡。
试问如此帅气的入场方式,这么干脆利落的致命一击,还有一张百年难遇的脸蛋,换做是谁看见不会当作神仙一样崇拜。
况且击杀的还是能与鬼王抗衡的国师。
余子墨周身的鬼气散去,隔着国师枯萎近似骷髅的尸体,两人四目相对。
姜酒依旧未启朱唇,只是静静的低下头,看向小参,让他把诡栖神木给余子墨。
小参心领神会,接过神木,就准备交给他。
余子墨没有接,而是直直的看着姜酒,丹凤眼眼尾上挑,嘴角微勾,轻启薄唇。
“多谢小酒儿救命之恩,孤应当以身.....”
余子墨话还没说完,姜酒就用近乎冰寒的话语打断了他。
“不必。”
姜酒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抱抱她,她几乎要碎掉了。
她的耳朵好痛,这个国师死就死了,死前还要大叫,她距离这么近,受伤最重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况且刚做完这么刺激的事情,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腿软的比面条差不了多少,不然不能叫小参帮忙递东西。
刚才跟余子墨对视那一眼差点吓死。
多种buff叠满,余子墨居然还要逗她,说话的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去。
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
这么干脆地打断,余子墨该不会记仇吧.....
她刚才可是相当于救了余子墨一命。
他不能这么没人性吧?
不过他现在好像是鬼来着。
姜酒欲哭无泪。
大殿里死一样的寂静,半晌之后,余子墨幽幽的发出一声感叹,神情晦涩不明,看着姜酒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哀怨。
“看来,小酒儿嫌弃孤实力不行,孤要更努力修行才是。”
姜酒沉默,她不是这个意思。
您不强谁强,今天这只是个意外。
她能解决也完全是依靠白泽,诡栖神木的力量和白泽的力量相互重叠,也相互影响。
依靠白泽屏蔽掉诡栖神木的能力,她才成功。
估计也是因为白泽,诡栖神木预言时并没有把她算在变数里。
再说,她平时怂的出奇,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居然有勇气杀人。
“没有。”
姜酒清冷的嗓音吐出两个字,便不再去看余子墨,而是迈着淡然的步伐走向龙轩他们。
不过别人眼中的淡然,其实是姜酒太虚了,走路像走在棉花上,飘飘的,才走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