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四方赌坊,喧哗一片。
“老子就不信邪了,全给压上!”
“哥,你冷静点,我们裤子都要输没了。”
“别拦老子,老子的感觉来了。”
......
“谁家的娃娃呀,这可不是给你玩的地方,去去去。”门外光着膀子的两个粗汉长枪一挡,不耐烦地朝泠落摆了摆手。
他们光着的身子上纹印着黑色的恶龙,看着就不好惹。
16岁的娃娃?
泠落无奈,由于小时候缺少父母精血滋养,她比其他兽兽生长缓慢不少,估计到18、19才有宋诗施和叶清漪的高度。
“怎么,你们看四方赌坊还有门槛的呀?”泠落不以为然的轻呲一声,那一瞬间外泄的威压让两人的身子一颤。
“大人里面前请。”原先给泠落脸色看的那一个粗汉立马换上虚伪的笑,点头哈腰道。
“给我带个路。”泠落丢出一块紫灵玉砸在粗汉的胸膛上。
“好的,好的。”粗汉笑得咧出白齿,双眼眯眯,拿着紫灵玉左看右看,“大人里面请,大人初次来吧,让小的给大人说说这四方赌坊。”
这让另外粗汉看哪哪嫉妒,捅死同伴会被罚吗?
紫灵玉这种稀罕东西,他们哪儿见到过。
“四方赌坊里面什么都能赌,灵玉、灵丹、灵器、灵草啥都行,价值越高的东西回报就越大。”粗汉站在泠落身旁疯狂比划着。
四方赌坊里面多的贵老爷、纨绔公子哥,他们左拥右抱,时不时亲在一下美人的脸,摸着美人的腰,好生快活。
“嘭——”
泠落淡淡扫过一眼那个怒锤桌子的男人,他衣着朴素,应该来是幻想着改命的。
也是,在这个启安城,左右都是死,赌一把也算不上什么,只要别拿妻儿的性命来就好。
“老子不服,定是你们耍诈!”男人撒泼着,作势就要将桌子掀翻,却被其他人紧紧拦下。
“大人,他是我们这出了名的烂鬼,赌运不好又爱赌,这下好了,输了个精光。”粗汉见泠落看向男人,觉得她是好奇,便说了几句。
“如果他还有继续赌的话,就只剩这一条命吧。”泠落冷眼淡淡道。
“确实是这样。”粗汉点了点头。他暗叹自己先前在门口看走眼,既然将泠落与寻常的女娃娃混为一谈,她不仅实力超凡,而且能面不改色地将人命挂在嘴边,真不能小瞧。
那会如果他不是看在泠落衣着贵尊,早就将人赶走了。
粗汉:差点小命不保。
泠落随意走进一桌,只见庄家摇着手掌大小的木筒,周围的人面色涨红,扯着嗓子在喊“大!”、“大!”、“小!”......
“瞧好了。”庄家故作玄虚一番,猛地将木筒一抽,只见三天用白木雕刻成的小正体上面用红墨点着不同的点数——三、五、六。
最大的点数是六,三个数加起来大于或等于十三即为大,反之则小。
如果是三个相同的点数,即庄家胜,所有筹码归庄家。
泠落站在边上看了三四轮,将赌法了解清楚。
“大人可是感兴趣?”粗汉看泠落许久不动,轻声问道。
“有点。”泠落饶有兴趣地看着,毕竟这个东西不算复杂。
场内所有的庄家都是四方堂的人,四方赌场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不会出老千,输赢皆由天。
“让开,让开!”
粗汉十分懂事地先前一步为泠落开路,他拎着长枪,把拥挤的人一挡,恭敬地朝泠落道:“大人这边请。”
“呦,拿来的小美人儿,带面具做什么,还不快摘下给爷看看!”某位贵爷朝泠落伸出他的咸猪手,那双污秽的眼睛紧紧黏在泠落身上。
泠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灵力一震,贵爷整只手的骨头碎成粉末,软趴趴地垂在他身侧。
“啊——”
贵爷后知后觉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不见一滴血,便废了一只手。
“这个小娃娃太凶残了。”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来到这个地方的,能有一个是好应付的。”
“是呀是呀!”
“在四方赌场闹事,她是疯了吗?”
“大人,这?”粗汉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对我动手在先。”泠落轻瞥了粗汉一眼。
“你!”贵爷喘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用完好的那只手指着泠落,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贱人?”
“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是吗?”泠落居高临下睥睨着倒在地上的贵爷,在场的人碍于泠落的凶残,无人敢上前搀扶他。
“贱人!”贵爷又怕又怂地骂着,将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不继续吗?”泠落回看了庄家一眼,“发什么呆,很好看吗?”
“不好看,不好看!”庄家的头摇成拨浪鼓,“是我们四方赌坊待客不周,差点冒犯姑娘了。”
四方赌场内都是看菜下碟的人精,他们见泠落的灵力如此强悍,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怪罪泠落。
“行了,别嗷了,吵死人。”泠落嫌弃地将一块紫灵玉丢到贵爷面前,跟打发乞丐似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这是什么意思!”贵爷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
“这可是紫灵玉,买你一只贱手绰绰有余。”一翩翩公子缓缓走来,他如同泠落一般,也戴着面具。
陆允川?
他怎么也在这里。
泠落不动声色地扫了陆允川一眼。
四周的人闻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贵爷身前的那块紫灵玉,尽是贪婪的目光。
“这可是比灵玉还有珍贵的紫灵玉,一般是上界的人才有。”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不少讨好、灼热的目光落在泠落的身上。
粗汉意识到自己刚拿到什么宝贵的东西后,紧紧握着自己藏着紫灵玉的地方。
发了发了。
有了紫灵玉他还在四方赌坊看什么门,自己做爷去。
贵爷身体向前扑去,一把抓住紫灵玉塞在自己的袖口中,他看着身旁这群饿狼,心底里估摸着这样跑出去。
这样一弄,贵爷对泠落的恨意瞬间荡然无存了。
尊严?
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