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德顺爷说过,顾知青的东西由我亲自取。”
靳溪亭这句话让王自忠汗毛乍起,他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顾盼家里寄来的包裹和信!
看到王自忠慌乱的样子,靳溪亭轻嗤了一声,道:“谁让你拿的。”
这个王自忠喜欢李秀珍的事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当的是joker王中王。
“没,没谁...不,我没拿,我没拿。”王自忠冷汗直流。
靳溪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下一秒拳头便砸在了王自忠脸上,毫不废话。
“啊!”
自认为和靳溪亭是情敌的王自忠,总觉得同辈人对靳溪亭的态度是奉承。
直到现在,王自忠才后悔答应为李秀珍偷顾盼的包裹。
拥有上帝视角并邀请顾盼一起观看这场暴力美学的魔女系统不禁感慨,这是joker为时已晚的觉醒。
......总之顾盼父母邮过来的信件和包裹里的布料、零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顾盼手里。
不管是王自忠还是被圈在李家院子里的李秀珍,自这之后,也都再没出现在顾盼眼前。
“谢谢哥哥!”顾盼脆生生地说道,语气里尽是女儿家的娇俏。
靳溪亭不自然地说道:“快打开看信吧。”男人往身后藏了藏沾了血的手指。
“今天回来得这么晚,镇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桂华婆婆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担心地问道。
“没有。”靳溪亭回答得干脆利落,得到了桂华婆婆更加不信任的眼神。
于是男人便被老人家扯到一旁说话去了。
借刀除了两个后患的顾盼心情很是不错地拆开了包裹。
顾家父母给她寄了好些零嘴,城里最新上架的几乎都要让自家女儿尝个鲜,顾盼好不容易才从包裹的中下方位置,摸到了那封原主一直记挂着的信。
“亲爱的女儿,见字如面。
不知你在振华大队过得是否还好,父亲与母亲实在挂念,在百货大楼挑挑拣拣选出了好些东西,里面应该有你爱吃的。
小道消息说明年六月就会恢复高考,相信女儿一定在准备着了,但不管如何,一旦政策有变,父亲与母亲会立即到振华大队接你回家。
......
陈家阿姨和你飞扬哥也想你了,如果不是老陈震着那小子,估计现在他都要到振华大队找你了。
......总之,爸爸妈妈很爱你,女儿万万照顾好自己,每天开心快乐。”
顾盼耳边似乎有父母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知是原主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情绪,都让她流下泪来。
她好想爸爸妈妈。
她再也不想体验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
顾盼吸了吸鼻子,不过原主伤感破碎的情绪依然很强烈,让她的泪水无法止住。
“你小子是不是又去打架啦!”桂华婆婆将靳溪亭扯到了灶房,低声道。
靳溪亭无奈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总是瞒不住老人家。
“都是处对象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桂华婆婆的眼神带着不赞成,道:“手上的血也不怕被小盼看见,小姑娘家家的会害怕!”
“知道了婆婆。”靳溪亭捻了捻手指,低着头被矮他好几个脑袋的小老太训话。
桂华婆婆叹了口气,问道:“这次是为啥打架!”
她知道这小子能打,受不了委屈,但自从他成年后就鲜少亲自动手了。
果然,靳溪亭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老太太手里的拐棍都差点压不住。
“啥!李秀珍撺掇王自忠偷小盼的包裹!”桂华婆婆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这两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打死也不为过!”
靳溪亭边安慰边将骂骂咧咧的小老太太扶着走向堂屋,道:“没事,婆婆,我已经处理好了。”
“南无观世音菩萨......”
桂华婆婆念叨着走进了堂屋,抬眼便见顾盼坐在炕上拿着封书信哭的样子。
“哎呀!小盼呐,这是咋啦!”桂华婆婆快步走到了顾盼身边,眼里都是心疼。
除了郭大力那事顾盼哭过,靳溪亭见到的都是顾盼每天眉眼弯弯的样子,现下看到女孩泪眼盈盈,自己心里就像被人狠狠扎了几刀一样。
“没事,”顾盼用手背擦了擦泪,原主几近崩溃的情绪也在逐渐缓和。
“就是,有点想家人了。”
这话一出,桂华婆婆就了然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在顾盼的后背轻拍着,给她顺着气。
之前来到振华大队的知青经常在拿到父母书信的那一刻嚎啕大哭,都是年轻的孩子,离家万里的思亲情绪再正常不过了。
“明年春天,我去沈市办事,和我一起吧。”
靳溪亭突然开口道。
他紧紧盯着女孩脸上滑落的泪水,补充道:“作为卓远建材公司的商务合作助理。”
即使如今政策放松,也没有知青能在没有报告、没有名额的条件下回城。
但靳溪亭提出的这个方案,确实能带着顾盼前往沈市与父母短暂地见上几天。
这么多个世界里,靳溪亭一直不说空话,在顾盼遇到问题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寻找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拒绝大饼,守好男德,从他做起。
顾盼破涕为笑,捏着手里的书信道:“谢谢哥哥。”
靳溪亭上前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嗯。”
一旁的桂华婆婆见到这一幕才放下心来,一脸欣慰地看了眼靳溪亭。
没想到人高马大糙得要命的样子,还挺会哄她孙媳妇!
晚间-西屋
顾盼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刚刚靳溪亭为她戴上的金戒指,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以前总觉得戴黄金显老,现在顾盼觉得什么都没有金子贵气。
“陈飞扬......”顾盼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上的生日礼物,一边回忆着那封信里提到的名字。
在原主的记忆里,陈飞扬一直是以邻家哥哥的形象出现的,只不过长相很妖孽,总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逗她玩。
顾盼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