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身上的法宝多,指不定爹爹,你就要去魔界找我了。”
沈鹤年没发声,静静地听沈清清说下去,可是他额头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心中滔天的怒火。
为了让沈清清继续说下去,他甚至给白瑄和林谦礼俩人下了禁言咒。
“那件事情发生没多久,魔族就入侵了。”
“流云山的护山大阵被破坏,但是按理说魔族早山下就已经清理了。”
“可是,数十魔族进了流云山,谷子越回来了,但是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独自面对魔族,自己下山去保护所谓的白瑄妹妹。”
“此后,谷子越向我讨要洗髓丹不成,白瑄再一次诬陷说我杀了她的灵宠。”
“……”
“前段时间的魔王紫阳奉了魔尊的命令,带回白瑄,这种种因果都是因为她。”
“我打她一巴掌都算是轻的。”
告状这种事情沈清清最熟悉了,若是编造,她可能还不熟练,但是这都是事实,谁都辩驳不了。
转头,沈清清就趴在沈鹤年的怀里哭。
“爹爹,要不是我命大,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沈鹤年一边安抚沈清清,一双眼眸淬满冷意。
“林谦礼,姩姩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林谦礼额头冒出了汗珠,后面的事情他被关在了思过崖,他不清楚,但是之前,沈清清说的是真的,而且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是……是,可是那件事情之后,我在思过崖面壁一个月,我也不知道。”
林谦礼对沈清清心存几分愧疚之心,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清清作为他的小师妹,他应该爱护她,呵护她,可是,每次白瑄和沈清清撞在一起,他总是下意识的偏向白瑄。
“好,好,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好的很啊!”
一个个都是他骄傲的弟子,可是这群弟子,是如何到现在是非不分的?
沈鹤年不明白,一个林谦礼,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一个谷子越,八岁拜入他的门下,身份显赫,也是修仙界有名的世家大族。
竟然都被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迷得团团转。
“竟然你们主意一个个都大的很,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想来也不需要我这个师父了。”
“等回了宗门,我便将你们从弟子册上划去。”
“师父!”
“爹爹!”
从弟子册上划去名字,那就和赶出宗门没什么区别了。
林谦礼无父无母,自幼是被沈鹤年拉扯长大,流云山是他的家,玄霄派是他的根,要是离开了玄霄派,他能去哪里?
而沈清清……她这几个师兄,她已经是失望透顶,离开与否,她无所谓。
她关心的是沈鹤年如今的心境,这件事沈清清欠考虑了。
她没有考虑到沈鹤年的感受,三个弟子,就算是沈清清半路捡回来的柏允,他都是尽心尽力的对待。
更别说林谦礼和谷子越,他们待在沈鹤年身边的时间更久。
“爹爹。”
沈清清捏着沈鹤年的衣袖,秀眉微蹙,她不希望沈鹤年为这件事感到烦恼。
心事堆积,极易形成心魔,为了这几个人,不值得。
沈鹤年拍拍沈清清的手,像是让沈清清宽心,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们……”
沈鹤年想说他心意已决,谁都不能改变。
“你们就先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沈清清也厌倦林谦礼,讨厌白瑄,但是,这两个人,比不上沈鹤年的半根发丝。
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这刺痛了林谦礼的心。
什么时候,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师妹,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过几日……”
“还杵在这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将林谦礼划出弟子册是小,让沈鹤年稳住心神才是大事。
“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难道想废了我的修为,还想气自己的师父走火入魔吗?”
沈清清冷着一张脸,眸子像是淬了毒,下一秒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林谦礼不敢废话,拉着白瑄就跑了。
“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不把话说明白?”
沈鹤年瞪了沈清清一眼,这样的不孝徒弟,今日能对无辜下手,明日就能欺师灭祖。
“得了,你也就是嘴上豁达,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
“林谦礼拜入你门下三十年,你难道就真的舍得这个徒弟?”
“谷子越虽说时间短一点,但是,怎么说也有十七年了,你也舍得?”
“就算你舍得,那也没用,谷家的人,你确定不会闹?”
一连三问,让沈鹤年是哑口无言,确实,凭心而论,他不想的。
感情是一朝一夕培养起来的,一个徒弟一个儿,又怎么可能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委屈了你,就你喊我一声爹爹,我就不能!”
从前徒弟之间有矛盾,他都是帮理不帮亲。
而如今,理,是沈清清,亲,也是沈清清,他就更没有道理了。
“这件事情,赵师叔已经处罚了,你暂时不要参与进来,我来解决吧。”
沈鹤年这是处理的绝,绝的是他自己的路,沈清清不想让沈鹤年搅进和来了。
“你?你能行?”
对于此事,沈鹤年抱有怀疑,沈清清会舍得向她那些师兄下手?
“嗯!”
沈清清垂眸,祝锦安受的伤,她不仅算在了魔族身上,还有一部分,算在了白瑄身上。
“我觉得我这段时间历练的够多了,我想回宗门修养,将我的修为恢复到元婴期。”
经历过更高的修为等级,沈清清不满足于一个金丹,或者说,她不满自己是元婴的修仙者。
变强!
她一定要变强!
变强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没注意到,她手上的那条手链,白色的珠子,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但是很快褪去,一切就像是假象。
“我,我给你准备。”
沈清清有心事,沈鹤年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不问。
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待心结解开,一切将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