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你呢沈清清,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时候了,你到底在发什么愣?”
沈清清耳畔的声音渐渐清晰,猛然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身体就不自主的一个踉跄。
扰人心烦的耳鸣声逐渐褪去,模糊的视线开始清明,刚是在白日做梦?
还来不及想清楚,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沈清清,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与白姑娘是有过命的交情,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白姑娘的事情,我便对你不再手下留情。”
面前的男子熟悉而又陌生,不过短暂的几秒慌晃神,沈清清却恍若隔三秋。
“你说说,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此刻,温润如玉的大师兄林谦礼语气中有几分急躁,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清清,希望能从沈清清嘴中听到一个“不”字。
两人师出同门,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于情于理,林谦礼都不希望面前的沈清清出任何事。
然而沈清清却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看这个样子像是已经默认了。
林谦礼眼中带着失望,最后说到:“这次我必须给你一个教训,要不然下一次你得捅一个天大的篓子。”
眼见着下一秒,带着金丹后期全力的一掌冲着自己的丹田袭来。
沈清清张嘴想要大声解释,嗓子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一团,让她说不出话。
身上被束缚着,沈清清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丹田破碎,在林谦礼的手碰上的那一刻,一阵刺目的金光闪过,让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大师兄!”
“大师兄!”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沈清清只听到周围人焦急的声音。
睁眼一看,林谦礼不知道为什么倒地不醒,大家都围了上去,却无一人关心逃过一劫的沈清清。
看着站在林谦礼身后的白瑄,对自己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沈清清突然又想到了刚才晃神之间想到的场景。
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幕,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而面前的这个白瑄,便是书中所谓的女主角。
因为这女子,照顾她长大的大师兄,废了她的丹田。
因为这女子,青梅竹马的二师兄,剜了她的双眼。
因为这女子,她亲手带到大的小师弟,断了她的手脚。
自此她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甚至是到最后,自己成为了面前这女子杀生证道,成仙之路的垫脚石。
沈清清摸着自己的脖子,这场景,似梦非梦,如此真实,仿佛那剑刃划过脖子的疼痛就在上一刻。
林谦礼晕倒,沈清清被人群排挤在外,她冷眼看着昏迷不醒的林谦礼,灵力回逆,受点损伤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在记忆中,她这位大师兄作为男主,这点损伤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沈清清此刻手中捏紧了一个已经破碎的护身符,如果不是这个护身符,只怕自己真的会落得梦中的下场。
说来也可悲,他们相处十六年却抵不过一次所谓的生死之交。
“沈清清,你别想就这么走了,大师兄不知道是为什么对你心慈手软,但是我们可不会。”
眼见着沈清清就要走,左看看白瑄楚楚可怜,右见着沈清清嚣张跋扈,还是有那么个正义之士打抱不平。
“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沈清清站在原地不动,周身的气场却是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敢对我如此放肆,怎么,外门的师傅是没教你规矩吗?”
现在的白瑄仅仅只是一个刚入选拔的外门弟子,当然受到了绝大多数外门弟子的追捧。
既然想要出风头,那就得承受出风头的代价,沈清清十分乐意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金丹的威压让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这些人不过是些外门弟子,修炼几十载还只是个筑基甚至练气,哪里能承受住。
平时不过是看着沈清清跟在她的几位师兄后面看着好说话,现在沈清清动了真格,他们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是外门对你们太过放松了,今日之事我会告知掌门,你们静候处罚。”
“清清妹妹何必如此较真,他们不过是为我打抱不平,再说,我今日也险些丧命,你不如就放过他们吧。”
“只要你放过他们,今日这事我便当没发生过。”
白瑄声音娇弱,很容易就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欲,众人闻言更是眼睛发光,将其奉为女神。
救他们于水火的,可不是女神?
可他们却不曾想过,今日之罪,是因谁而遭。
“你今日就算是丧命于此,又关我何事?”
“奉劝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清清目光冷冽,此女颇有手段,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师兄不顾同门情谊,就废她丹田,让她不得不防。
“你凭什么这么说白瑄,沈清清你真是冥顽不灵。”
说话的弟子是筑基大圆满,沈清清看过去的的时候瞬间了然,难怪他这么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感情是觉得自己半步金丹,与沈清清这个金丹初期的有一战之力。
“呵,”沈清清威压一凝,瞬间将开口说话的弟子压的直不起腰。
“真是不自量力,不过是好言好语的跟你们说了几句,不会真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吧?”
筑基大圆满的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练气的,沈清清毫不客气的给他们上了一堂课。
没有实力,还敢在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的,那是着急投胎。
“快,戒堂的长老来了,让长老来给我们做主。”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心中升起了希望。
沈清清看着摇摇欲坠的白瑄,想要晕倒了事?
门都没有。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沈清清眼睛一闭,直直就往地上栽。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落入了一个有着冷淡沉香的怀抱。
沈清清大概能猜到是谁,但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