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宁闭眼抿嘴深呼吸,将情绪平复之后,缓缓起身。
他指了指证物袋里面的鱼线,开口道:“我想谁家玻璃上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十分标准的小圆孔。”
“更别说这块玻璃现在还刚刚好碎掉了。”
东野宁走到窗边,“把鱼线套在锁栓上,再将线通过小圆孔延伸到外面阳台,这样就可以实现内部上锁以及鱼线回收。”
“这样,一个简单的密室就完成了。”
目暮十三听完顿时惊为天人,要求鉴识课人员立马复刻,看究竟能不能实现。
那自然是可以的。
服部平次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轻笑,“这位警官还不赖嘛,居然一下子就想通了密室手法。”
柯南挑眉,“怎么,这就有所改观了?我说过他不简单的。”
前后也就半分钟而已,东野宁说的手法被证实可行。
目暮十三像个兴奋的小孩子,对东野宁不吝赞赏,“东野老弟,你还真厉害啊,没想到你原来有这么聪明!”
东野宁:“......”
这真的是我聪明吗?
这他喵明明就是你们太蠢了!
当然,这样说难免有些失礼,目暮十三是个挺好的警察。
所以这要怪青山老贼把警察削弱的太狠了。
目暮十三又赶紧询问道:“那凶手是谁你有头绪吗?”
东野宁直接看向森园菊人。
这一举动牵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森园菊人瞬间压力山大。
他咬牙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就是凶手吗?!”
东野宁耸肩,“没有啊,我就突然想看看你。”
屋里飘过一阵名为无语的风。
其余人信了他的鬼话,但服部平次跟柯南没有。
两人瞬间头脑风暴起来。
“为什么直接怀疑森园菊人而不是樱庭佑司?”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明明就是樱庭佑司更具有作案嫌疑才对!”
“难道对方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吗?”
服部平次想不明白,他也不信东野宁这样一个负责去找凶器的人能比他们掌握更多线索!
这时,东野宁忽然走向尸体,目光飘向服部平次还有柯南,“怎么,警部你没有从这位大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口中得知任何线索吗?”
“我都能轻易解开的密室手法,服部平次想解决应该也很轻松才对。”
挑战?
服部平次眼睛微眯,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他轻哼一声,语气轻松,“没错,密室手法我早就破解出来了,但还有不少疑点需要处理。”
东野宁立马跟着开口,“破解了手法你不跟我们警方说,这种行为可不太受欢迎。”
没有给服部平次叫板的机会,他继续说道:“地上的血迹很明显,凶手一定是出于什么必须的要求才将受害者尸体拖到这边来的。”
东野宁略微思索片刻,“尸体在进门就能发现的位置,如果我是犯人,我肯定不希望尸体第一时间就被人发现。”
他抬眸看向里面房间的窗户,“在房间里没有明显打斗痕迹的情况下,如果我是犯人,我也一定不会把玻璃弄破吸引毛利侦探直接过来破门。”
“换言之,拖行尸体也好,里面那扇被打破的窗户也好,都是犯人为了让尸体尽快被发现而故意做的。”
东野宁嘴角露出笑意,“凶手一定是个狂妄自大的人,狂妄到认为毛利先生会看不穿他的手法,甚至还要让毛利先生来当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者。”
一边说一边走。
东野宁已经来到里屋,眼睛一扫又发现了奇怪的点。
他“咦”了一声,“这边百叶窗上有带血的手套印,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一旁的鉴识课人员赶紧开口,“我刚才已经汇报给目暮警部了。”
东野宁猛地看向阳台,“凶器我是在阳台对面某棵树上找到的,看样子凶手是杀人后将所有东西全部用衬衫包好丢到了那边树上。”
“他为什么这么做?”
众人懵逼。
你问我们啊?
服部平次后背顶了下墙壁,迈步走向东野宁,“密室是通过阳台完成的,凶手想要离开也只能从阳台走。”
“带着那些东西不太方便,所以丢到树上,等机会合适再回收销毁,这不是很正常的思维么?”
“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从这里阳台跳到楼下阳台很轻松。”
柯南知道自己好基友的好胜欲又来了,可惜刚才没来得及把对方抓住。
“东野警官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待会儿要是被服部弄的下不来台怎么办?”
柯南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像往常那样给点提示。
但东野宁却依旧淡定,“说的好,楼下没脚印,毛利先生听见玻璃碎裂回头时也没看见阳台上有人。”
“然后你跟我说凶手是从阳台上跳下去的,你怎么不说他会隐身会瞬移呢?”
服部平次被怼的有了些火气。
他可没说凶手是跳下去的!
这本身就目前还没有解决的疑点之一。
黑皮索性反讽,“那你来说说看好了,也让我听听你的推理,警官先生。”
“平次!”一旁的远山和叶有些担忧,“你干嘛要跟东野警官这样?”
见自己的青梅竹马都在维护东野宁,服部平次小脸一黑,“你就别管了,我是在跟警方联合破案。”
元气少女立马摆出泡泡脸。
的确挺可爱的。
东野宁收起看萌妹的心思,也捏碎心中最后一点疑惑,开始推理。
“依我看,凶手应该是直接先在室内给窗户上锁,假装制造密室,然后再将受害者叫过来杀害。”
“行凶之后,他再将尸体拖到这边房间,砸碎窗户,吸引毛利先生等人过来破门并发现尸体。”
“而杀人前凶手应该就藏在那边百叶窗后面,借由窗帘遮挡,毕竟百叶窗上面有血迹,看来是行凶完才关上。”
“至于为什么我说他是事先伪造了密室,那是因为这边无论是窗户还是阳台,全都没有血迹。”
“如果凶手真的是杀完人再布置密室,那血迹、指纹必留其一。”
东野宁一口气说了不少话,但众人都在认真听。
他环顾四周,继续推理,“顺着这个思路想,那发现尸体时,凶手其实依旧躲在房间里。”
“为了不被当场发现,他也只能借着当时的黑暗加入发现尸体的队伍,而且他一定在最后面。”
此话一出,嫌疑人大队立即将目光投向森园菊人。
因为他就是最后面那个。
森园菊人手都在发抖,大声争辩,“你这样说未免也太牵强了!证据呢?足以证明我就是凶手的证据呢?!”
东野宁指了指他的脚,“证据不就穿在你脚上么,我可是跟着你的脚印才找到凶器的。”
“不妨菊人少爷解释一下吧,在即将被警方问话的时候,你去存放凶器的树下转悠什么?”
森园菊人整张脸都写满了惊惶。
良久,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表演起传统节目: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