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有你们这样,背后编排人的吗?”
“王……王指导,您是不是误会了。”
“对呀!王指导,我们说的可不是您。”
郝汉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打了发胶的微卷头的中年男子。
瞪着牛眼,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你们要是再乱嚼舌头,我将你们全都举报到保卫科去。”
“王指导,别啊!我们都是开玩笑、闹着玩的,您别生气啊!”
“是啊!我们就是开玩笑,对不起,王指导,我们再也不敢乱说了。”
“……”
原本围在一起的工友们,纷纷道了歉后,连病都不看了,拔腿就跑。
将郝汉一人丢在了医务室门口。
气氛好不尴尬!
“你就是那个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优秀职工代表?他们都道歉了,你呢?不表示表示?说点什么?”
几乎将他们对话听全了的王指导。
正为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
结果一个个的。
全都溜了。
他也就将视线聚焦在了郝汉的身上。
“你想要我表示啥?”
“你说要表示什么?你们轧钢厂的优秀职工代表就这素质?在背后说人坏话,连句道歉都没有的吗?”
王指导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看你这医务室真没来错!耳朵要是有问题,真得早点治!”
“你……你……什么意思?骂我有病?”
王指导后退了两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就吼道,“你给我放尊重点,我和你说,就连机修厂的领导看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们冶金局的文艺汇演可是都靠我一个人呢!”
“给你能的?”
郝汉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挥了挥手,“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我面子找不痛快!”
别说关于王指导的话。
他是一句话没说。
还能惯着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你……你……”
『王指导怨念值+50!』
『王指导怨念值+50!』
……
“你什么你,还文艺工作者呢?一点素质没有!真有病就去看,别在我这找存在感!”
郝汉没好气的甩下一句。
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
见王指导跟了进来。
不管不顾的直接将门狠狠的给关上了。
要不是王指导闪的快,鼻子怕是要给碰歪了。
『王指导怨念值+50!』
『王指导怨念值+50!』
……
“丁大夫,我过来换纱布,不会打扰你练歌吧?”
“怎么会呢?你先坐下,我这就给你换。”
丁秋楠依旧冷着一张脸,毫无感情的回应道。
“好,麻烦丁大夫了。”
他刚刚在椅子上坐下。
王指导后脚就推门走了进来。
进了门。
径直的朝着丁秋楠的方向走去。
“秋楠啊!现在文艺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的歌曲练习的怎么样了?”
“这个文艺汇演可是给我们整个冶金系统争光的时候,你就该听我的,先将医务室的工作放一放。”
“我去总厂的这两天,你没有将练习放下吧?现在就跟我走,我去检查一下你的练习进度。”
丁秋楠见王指导靠自己那么近。
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了皱眉,“王指导,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丁秋楠吧!你这样叫,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还有我现在还要给郝汉同志换纱布,练歌的事情还是等医务室下班之后再去吧。”
“那怎么行?现在所有工作都应该先放一放,文艺汇演必须排在第一位,丁秋楠同志,孰轻孰重,你要拎得清才可以啊!”
王指导说的激情四溢。
郝汉却紧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原来王指导的后脑勺的头发都已经剃光了。
还用胶带固定着一个纱布。
就说刚刚他明明一句话没说。
王指导对他的怨念还这么大。
原来王指导将他的腿给撞伤了,逃逸的。
之所以这两天没在厂子里发现他的身影。
原来是跑到机修总厂去了。
就在他想着怎么整死这个王指导时。
医疗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丁大夫,不在忙吧!快给我看看我的腰又疼了,要不你再给扎上几针。”
进来的一个锅盖头男子。
同样是进了医务室,直奔丁秋楠的方向就去了。
郝汉看向他的后脑勺时,傻眼了。
尼玛!
什么情况!
男子的后脑勺和王指导一样。
同样用纱布包扎着。
“崔大可你别挡着道!我先给郝汉同志换一下纱布。”
丁秋楠板着一张脸,绕过了崔大可和王指导,朝着他走了过来。
在她利索的动作下。
膝盖上干涸的血迹粘连着纱布,一起被扯了下来。
郝汉虽然一直强忍着疼,没出声。
丁秋楠的眉头还是微微的一皱。
不过刚刚出席过郝汉的全厂表彰大会的她,这一次并没有出声指责,而是柔声道。
“郝汉同志,你这样频繁走动很是不利于伤口的愈合,这样吧,以后你就不要大老远的跑过来了,我每天下班后直接到你宿舍给你更换纱布吧。”
“这怎么好意思?不会太麻烦丁医生吧!”
“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机修厂的一员,能够吃上饱饭,还要多感谢你呢?”
丁秋楠很是难得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丁医生,我就住郝汉同志的隔壁楼,那你帮郝汉同志换完纱布后,能拐到我的宿舍,也帮我换一下后脑勺的纱布不?”
崔大可找到机会就凑到了两人中间,咧嘴道。
“你的后脑勺受伤,应该不影响行走吧!”
“丁大夫,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丁秋楠见崔大可挤了过来,很是嫌弃的往郝汉的方向靠了靠。
“崔大可男女有别,你能不能不要凑得这么近,再这样你这纱布以后就直接总厂的医务室换了。”
『崔大可怨念值+50!』
『崔大可怨念值+50!』
……
有了崔大可的助攻。
郝汉立马闻到了,从丁秋楠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他换完了膝盖上的纱布。
也没有着急着离开。
而是看似随意的开口试探道,“你们这后脑勺的伤口这么一致,不会都是坏事做多了,被人给敲闷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