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远没有惊讶,只是轻轻一声,“好。”
沈舒禾倒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侯爷不问问原因么?”
“你想说我就听,不说也没关系,我都会去帮你查清楚。”
“多谢侯爷,不知侯爷怎么看待此事。”
“另有乾坤。”
沈舒禾不知道怎么跟裴瑾远说,只能提醒他道,“侯爷,齐澈这人不简单。”
裴瑾远微微颔首道,“哦,为何这么说?”
沈舒禾垂下眼眸,眼神也黯淡下来,“想必侯爷也听说过齐澈曾来沈家提过亲。”
裴瑾远点了点头。
“我曾心悦于他。”
“如今呢?”
沈舒禾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侯爷这是?”
裴谨远讪讪一笑,“没什么,沈姑娘为何怀疑他。”
“这事过于蹊跷,我了解他。齐澈的野心远不止于此,被父亲拒亲后,肯定会另寻出路。”
裴瑾远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缓慢地说:“沈姑娘对他倒是清楚。”
沈舒禾唇角蓦然绽出一朵冷笑,“何止是清楚。”
裴瑾远看着她复杂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侯爷可以从他入手。”
“这件事就有劳侯爷了,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见对方没有回应,“天儿冷,侯爷就不用相送了。”
沈舒禾站了起来,叫了丫鬟,门口的鹃儿进来,将帷帽戴到沈舒禾的头上。
裴瑾远见她要走,回过神,“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舒禾上马车,裴瑾远在前面骑着马。
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马车。
沈府大门。
裴瑾远扶着她下了马车。
“多谢侯爷,我先进去了。”
“以后不要再见他了。”裴瑾远抬起双眸,漆黑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
这认真的眼眸让沈舒禾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笑着说道:“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说完沈舒禾立刻转身离开。
裴谨远听到这话忽地笑了,策着马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
城中并无半句流言蜚语,看来大家都惧于长公主的威严。
这日长公主单独给齐老太太下了帖子。
齐母没想到自家儿子去上个香,竟然救了郡主,自是乐的忘形了。
当天就大摇大摆的去赴宴了。
不少人暗地里鄙夷,不过的个落魄户,真当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
齐老太太自是不去搭理那些闲言碎语的,如今自己的儿子入了长公主的眼。
还怕没有升官发财的一天吗?
到时候,那些瞧不起自己的还不是要尊称她一声,“齐老夫人。”
至于金山寺那边,沈舒禾从沈恒舟那里倒是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京兆府什么线索也没找到,连歹徒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这下连歹徒姓甚名谁也无从查起。
据说是被山里的猛兽吃了,只在尸体的附近找到了一滩血迹。
如此一来什么线索都断了,这件案子也到此结束。
而长公主觉得京兆府尹办事不力,向圣上参了他一本。
皇帝看着奏章也是两为其难,这么多年长公主从不插手朝政的事。
这也是皇帝多年来尊敬长公主的原因,第一次上奏就要罢免官员,还是正四品的官职。
可不就是让他为难。
京兆府尹这些年也算勤恳,虽说有失职之过,但罪不至此。
革了他的职,恐伤了群臣的心,不严加处罚长公主那恐怕也过不去。
见此,一旁的陈公公开口说道:“皇上,前儿六尚局来了些新玩意,老奴看了都是些年轻姑娘喜欢的花样。”
皇帝笑着说道:“你这个老东西。”
隔日,皇帝因京兆府尹办事不力,罚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
而公主府那边,皇帝下旨赏了长乐郡主一堆稀奇玩意。
“长乐郡主,这是陛下的一番心意。”陈公公恭敬的说道。
“陛下还说了,郡主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长乐郡主福了一礼,“陈公公替我谢谢皇上,长乐什么都不缺。”
“那咱家就先行回宫了。”
长公主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明白皇帝意思。
这京兆府尹不是说罢免就能罢免的,其中牵扯了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
年关将近
沈府前后越发忙碌起来,要开始置办各种各样的年货。
沈夫人如今有了儿媳是万事足,也可以忙里偷闲。
这下,最忙的人今日也撂担子不干了,跑她这来唠家常了。
沈舒禾打趣着说道:“嫂嫂,今日怎得空了。”
苏晚浅怒嗔道:“你还说,这几日都快累死我了,你也不帮帮我。”
“母亲前儿还说头疼,我们做子女的自要多做点。”
沈舒禾眉眼一笑,轻快的说道:“嫂嫂分明是被娘给糊弄去了,把这一杆子事全撂给了你。”
“我昨儿还看见娘面色红润的从外面回来,定是去了醉梦楼。”沈舒禾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刚好被她逮个正着,母女俩都对那水晶肴蹄最是喜爱。
沈舒禾一闻便知母亲去了哪。
苏晚浅自是不信的,在她眼里婆母就是个仪态万方的主母。
指了沈舒禾的脑袋一下,“哪有你这么编排母亲的。”
“嫂嫂嫁过来还没多少时日,日后就知道了。”
苏晚浅轻轻笑着,她嫁到沈家不到三个月,婆婆就让她学着管理家中事务。
她自是受宠若惊的,毕竟这新妇刚入门,婆婆还在,她就掌家的,恐怕是头一份了。
还好出嫁前,在家中也是有教导过的,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苏二夫人也时常来沈家,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与她。
都是她二十来年慢慢摸索出来的。
难为她一个武将家的女儿,自小就洒脱惯了。
嫁给苏泽明后才一点点开始学,丈夫又是庶出,嫡母自然没多少教诲。
想到这些,苏晚浅满脸笑意,能嫁给沈舒阳她已心满意足。
如今婆婆待她又如同亲生女儿般,对她更是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