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海温涟的员工们一直都在议论一件事。
那就是。
所谓的“文化传媒”和“文化咨询”业务。
其实只不过是那位白发帅总裁摆在明面上的幌子。
他的真实身份。
极有可能是那种捉鬼的天师，或者替人看风水平事儿的高人。
而这间公司，显然也极有可能是某种神秘势力与凡俗交接的对外窗口。
嗯，就像“都市修仙”小说里描述的那样。
毕竟，公司大名里就明晃晃的写着“流云观”三个字。
再一个，包括“季总”在内。
这家公司的几个合伙人。
一个比一个神秘。
那种……怎么说呢？
飘渺？出尘？亦或是，逍遥、洒脱？
总之，那种气质。
绝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模仿得来的。
当然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议论。
其实也是因为眸海温涟他们并没有刻意伪装。
毕竟，随风那里早就传来了口风。
现实世界这边的超凡公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与其狗狗祟祟装普通人。
还不如把这份精力用到正事上去。
而这些谣言，或者说猜测。
当然也瞒不过眸海温涟他们的耳朵。
直到现在。
那些议论的中心，来到了最近达成的那一单“合作”的时候。
眸海温涟终于决定。
让自家公司的员工们。
多多少少的，了解到一点他们该了解的信息了。
……
“……所以简单来讲。
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
是有关于民俗文化和传统习俗的推广。
以及，为一些特定客户提供专项服务。
涉及到专业技能和业务实操的部分。
请大家放心，我们公司有着完善的技术储备。
大家不必担忧自己会被牵扯到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去。
反过来说。
呵呵，我知道某些同事有些中二的幻想。
这并不奇怪。
但我必须提前说好。
基层技术岗位，公司有另外的安排。
在座的大家，负责好文化推广这一部分业务即可。
我的话说完了，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欢迎大家踊跃发言。
啊，对了。
如果对这方面有忌讳的同事，可以在会后向我提交申请。
咱们公司完全遵循劳动法，申请离职后可以按规定领取到你该享受到的补贴和待遇。
我保证今晚十二点前，离职补贴就能发送到你的银行账户。
嗯，以上。”
会议室中，数十个男男女女面面相觑。
该说不说的。
季总这一大段发言。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不仅仅是以……并不能算“委婉”的方式，证实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猜测。
甚至还清晰明了的，讲清楚了公司的性质，以及他们这些员工们此后从事的方向和该享受到的待遇。
老天，甚至连离职这方面的事都讲得明明白白的。
要是抛开“神神鬼鬼”这一套的话。
这间公司，这个老板，简直就是打工人们梦中才会出现的福音。
不过话又说回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公司的业务是如此“奇怪”。
才能有底气开出这样的条件？
不管怎么说。
对于在座的绝大部分员工而言。
“基础工资，平均月薪税后一万二，管理岗在此基础上再多三千；”
“连实习期员工都能享受到五险一金和定期团建旅游的福利待遇；”
“公司内部另设重病医疗基金，员工家属都能享受到这种后顾无忧的保障；”
还有最重要的奖金。
“视公司文化推广项目的完成进度，设立专项激励机制，团队奖金池最低额度50万，单人奖金池最低额度20万。
上不封顶！”
……
这一条条，在招聘时完全没有写明的待遇。
就像是一颗颗核弹。
轰炸在了在座打工人的心巴里。
别的老板，恨不得在人入职后就立刻用各种手段削减福利待遇的事。
在这里完全反了过来。
那么眸海温涟为何不在最开始就将这种优渥的条件写在招聘简介上呢？
归根究底，不过是为了考察，员工的“气运”罢了。
这是一种很玄学的招聘方式。
先用并不出奇的方式将人招过来。
而后在这段时间里，考察并剔除掉一部分心术不正，或是有其他方面不符合要求的人。
现在留下来的。
不说别的，仅就“气运”来说。
他们会是这闽城中比较靠前的那一部分。
对于眸海温涟，或者说现实世界这边正处于草创阶段的流云观来说。
“员工”的学历、能力、工作经验等常规条件。
重要吗？
反正，眸海温涟有信心，哪怕是一群文盲。
自己也能将他们带领起来，干好该干的事。
反倒是，“气运”这种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显得更加重要一些。
甚至于，可以与“人品心性”这一硬性指标，并驾齐驱。
至于那些钱？
开什么玩笑？这种俗物。
哪有资格让眸海温涟他们这几个实打实的“都市仙师”皱皱眉头？
甚至都不需要管理局提供的特别补贴。
连鹰天翔这个正儿八经的豪二代都无需出手。
就眸海温涟自己当风水师那些年的积蓄，都足够公司至少维持半年的健康运营。
至于此后。
这样的一间公司，难道还需要担心赚不到钱？
呵呵，靠着那些怕死又喜欢作死的富豪们。
就算是坑蒙拐骗的假道士都能在这一行捞得盆满钵满。
更何况他们呢？
……
“所以，大家都没有想要说的了吗？”
在员工们兴奋的“沉默”中。
眸海温涟微笑着说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好吧，既然如此。
我现在正式宣布，咱们公司的各项事务。
将在会后正式开启。
稍后，我会将大家需要处理的第一件正式推广方案发送给你们的部门经理。
就不在此占用会议时间，拖慢效率了。
另外。
关于这次达成的那一项合作。
项目部A组的人在会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你们是这一批公司招募的员工中，工作经验最丰富的。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既是给你们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一次考验。
这一次的业务如果能够圆满完成。
那么A组将获得晋升为灵狐计划专项工作组的机会。
各项福利待遇，也会随之提高。
当然了，其他小组也会在之后拥有同等的机会。
只要你们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公司的晋升渠道，也会为你们畅通无阻的敞开大门。
至于其他部门。
也都会有专门的考核制度以及上升通道。
具体的条例，我同样会发送到你们部门主管的手中。
我的话说完了。
祝大家业务兴隆，财源滚滚。
最后，散会。”
……
事实正如眸海温涟的预料。
别说辞职申请了。
会议过后。
全体公司员工，都陷入到了某种亢奋之中。
俗称“打了鸡血”。
事实上，那些他主动透露出来的，有关“神神鬼鬼”方面的事。
不仅没有吓到任何一个人。
还招来了一些胆大的员工。
主动向他询问，能不能替家里人求些护身符这样的请求。
仔细想想其实也很合理。
闽城的地缘条件，以及兴旺的宗族传统。
让这个城市的绝大部分人，都比神州其余地方的人更能接受玄学方面的事。
知道了自家老板是“大仙”，或许反而会让他们更安心一点。
毕竟，前段时间那场诡异的“空爆”实在太可怕，太诡异了些。
不是吗？
当然了，这些人或许会在以后，因为各种原因陆陆续续的离开这间公司。
但至少现在。
眸海温涟对他们的态度十分满意。
“丁秘书记录一下，员工福利项里追加一条。
本公司全体员工，享有获得本公司民俗纪念品优先供应的资格。
三天后大家统一领取一份小工艺品，作为入职纪念。”
拨完这通内机电话后。
眸海温涟抬头看向了有些小紧张的A组员工们。
这十二个人的年龄并不算大，最资深的那个。
也仅仅只有三十二岁。
他们算得上是眸海温涟这一批招聘中。
收获到的最专业的一群人。
毕竟，其他那些小组的员工，大部分都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
而他们，已经在传媒行业摸爬滚打至少三年以上了。
这得感谢那些互联网大厂，和明星经纪团队的任性。
一有公关危机，或是别的什么舆论浪潮。
往往就是他们这样的人被扔出来背黑锅。
简而言之，聚集在这里的。
就是一群被抛弃了的倒霉蛋。
倒霉蛋好啊。
所谓亢龙有悔。
从他们曾经所处的那个浮华的高处狠狠跌落下来。
已经算得上是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起大落。
黯然回乡，或许是狼狈归来的体现。
但同样也是一次潜龙勿用的蛰伏。
现在，他们机缘巧合下来聚集到了这里。
并立刻便要接手一件关键性的大事。
已是见龙在田之势。
或跃在渊，无咎。
他们能否抓住机会出人头地，从此飞龙在天。
便只能见仁见智了。
但总的来说。
眸海温涟是看好他们的。
“精气神不错，看来你们已经从曾经的失败中走出来了。”
眸海温涟当头一句话，将这十二个人说得有些微微脸红。
毕竟，他们的名声，在行业内几乎已经臭了摊子。
背锅嘛，是这样的。
可别指望那些资本家会对他们这种替罪羊有什么怜悯和在乎。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正如我在会上说的。
灵狐计划先遣版，这便是你们这一次要干的事。
做好了，正式企划，便将由你们接手。
现在，好好回去看一看这份文件。
看完后，去海棠街三十六号，去见一见我们企划里的主人公。
哦，对了。
这同样也是我们这一次那笔业务的内容之一。
记得感谢我们的雷大老板。
他是你们这一次奖金的支付者。
让我们感谢他的作死。
为我们的公司带来了第一笔值得庆祝的巨大利润。
以上。”
……
等这十二个专业人士，满脸疑惑的离开以后。
眸海温涟终于才腾出手来。
往鱼头怪那边回了个电话。
“所以，究竟是什么大事？
天人小队的技能效果告诉我，你们现在状况好得很。”
“是这样的。”
并不算激烈的打斗声，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咱们公司的文化推广业务。
可能得追加一个全新的企划了。”
眸海温涟皱着眉头。
并不答话。
很快，他等来了鱼头怪的解释。
“总之，这个……魁。
嗯……
还是等我们回来再跟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