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呀,这孩子可就全指望你给作主了,小篷可不能白白受这一遭啊~ 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么......”
听了个大概我快步离开,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明事儿理的。
“我会的,这是咱们两家人的事儿,嫂子,我堂哥呢?我得找他了解下情况。”
许苒擦了擦眼泪,说道,“他带人去找那个凶手了。”
“好,医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会给小篷配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嫂子你在这儿守着吧,这事交给我去办。”
“兄弟,拜托了~”
杜忠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曾经送出去的人情,这时该派上用场了。
钻进车里,杜忠亭拨通了杜雍华的电话,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在立呀,有点小事儿得麻烦你一下,嗯,好,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杜忠亭便发动车子驶出医院。
他本来是让杜雍华一起去的,但堂哥似乎想要亲自动手。
他也不拦着,只要不把人弄死,他就有办法从中周旋,保杜雍华无事。
谷雨茶楼。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葛在立略带歉意的拉开椅子坐下。
“无妨。”
杜忠亭顺手拿起一个新杯子,烫洗之后才倒上茶,端到葛在立面前。
“忠亭兄,果然是个讲究人。”
葛在立用手接过来品了一小口,“好茶!”
杜忠亭笑道,“我也是实属无奈,才让你老弟百忙之中抽身过来。”
“有事你直说。”葛在立很直爽。
以他西城分局正治处主任的身份,只要不是什么违反原则和纪律的事儿,多多少少他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儿忙的。
只是不知道杜忠亭这位税务局的科长,会有什么事儿求到自己头上。
“我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说,有件事想请老弟帮个忙。”
于是,杜忠亭就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啪!”葛在立听完猛得一拍桌子。
“简直是目无王法,现如今这可是法治社会,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也太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了!”
“唉~ 小打小闹的也就算了,哪料想我这侄子直接丢了半条命,他就算能活下来,也成太监了,实在是惨呐!”
“忠亭呀,你怎么不到局里去立个案?我打个招呼,让他们全力跟进就是了。”
杜忠亭摆了摆手,“在立老弟,真这么简单我就不麻烦你老弟了,是这样,我呢想请你帮着查一下这个凶手的踪迹,我堂哥他要私下里先报一下仇,后续你们再出手。”
“噢......是这意思,不过这样做我可是违反纪律的,再一个,你堂哥手里有没有个准儿,别再把人打死了,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啊。”
“这你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毕竟是断子绝孙的深仇大恨,泄一下私愤也是情有可原,我保证这事儿绝对不会连累到老弟。”
葛在立喝了一口茶,凝思片刻,“行吧,等我电话。”
“那就多谢在立老弟!”
......
下午五点的时候,杜篷醒了。
麻药劲儿过去后,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充斥着他的身体。
杜篷大口喘着气,连呼吸都感觉伤口被扯开,一抬眼就看到了床尾吊起的双脚,两条腿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一阵尿意袭来,他快要憋不住了,但病房里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爹妈也没在。
眼睛一瞥,看见了床头的应急呼叫按钮,于是急忙伸手按下。
很快,医生和护士火速赶到病房。
坐在门口长椅上的许苒,见状心中一紧。
“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她拉住一个护士就问。
“刚刚听到这床呼叫,患者应该是醒了。”
小护士说完匆忙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醒了?小篷醒了~”
许苒听到小护士这么说,一颗悬着心才放下来,趴到门上透过观察窗往里看。
医生仔细查看一番,询问床上的杜篷此时有什么感觉。
“我想尿尿......”杜篷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个护士赶紧蹲下从床底下找出尿壶,伸到被窝里。
半个小时前,她才刚把留置尿管取下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呢。
杜篷接过尿壶,隔着被子动手。
众目睽睽之下的,杜篷还是有点尴尬,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膀胱都快憋炸了,先排水再说!
一阵摸索之下,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两腿之间的疼痛感不亚于断掉的双腿,他猛然想起来在仓库,灭火器......
杜篷直接伸手摸了一下,碰到了厚厚的纱布,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又仔仔细细的摸了几遍,杜篷傻眼了,那两颗丸子凭空消失了!
杜篷瞠目结舌的看向医生,“蛋呢?我的蛋呢?!你们做了什么?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杜篷逐渐情绪失控,对着众人大吼大叫,显然这个情况,让他难以接受。
怕他扯到伤口,几个护士赶紧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但杜篷就跟发了疯似的,几个柔弱的女同志根本弄不了他。
最终还是主治医生直接来了一针镇定剂,才把他搞定。
在门外观察到一切的许苒,看着儿子的状态心如刀割,她真想替儿子受这份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医生从里出来,到门口停下脚步,对许苒说,“病人情绪很不稳定,等他醒了,让护士带你进去,好好劝一劝,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谢谢......”
半夜,大多数病房已经熄灯,走廊也没什么人了,我才穿好白大褂,戴上口罩,从公共洗手间里边出来。
走近监护病房,此时杜篷他妈还在外面坐着。
见她站起来,我迅速躲进手边的房间。
等她拐进洗手间,我打开监护病房的门进到里边,并随手关上了房间里灯。
来到床边,看着这个还在昏迷状态的人渣,我的拳头越攥越紧,一只手不由自主伸向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