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一用力,三棱针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表层,渗出鲜血。
这人顿时就怂了,一阵后怕,颤颤巍巍的交待,“我们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儿子好像被人打住院了......”
他儿子?
我恍然大悟,昨天在风波里打的那个人,难道是他儿子?
这是准备找我报仇呢!
“这事儿跟你们俩没什么关系,别盯着我了,听见没有?”
两人拼命点头,他们才不想掺和呢,他们只是在杜雍华手下打工,又不是他的打手。
我松开手,站起来把三棱针扔进垃圾桶,慢悠悠的扶好烟蒂柱立到墙边。
“你们告诉杜雍华,想报仇,尽管来。”
说完我转身进到电梯,下了楼。
走出会所,我给马岽发了条信息后,让他告诉贾经龙,我临时有事儿先走了。
到路边拦了辆车,就回了民租楼。
如果我当时大摇大摆的进到会议室,杜雍华知道了我是龙虎公司的人,报仇这事儿也许会暂时放下,但我不想这么做。
还不如挑起他和龙虎的矛盾,不管合作有没有谈成,都不能让他痛快喽!
......
可想而知,会议室里双方谈的并不顺利。
杜雍华精明的实在有些过头,贾经龙也不多费口舌,直接以不合适为由,中断了洽谈。
这是谈崩了?杜雍华傻眼,谈生意嘛,抬价压价再正常不过,总有个讲价的过程。
姓贾的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就不谈了?
“贾总,万事好商量嘛~”
贾经龙站起身拉开椅子,似笑非笑,“杜总,既然你不是诚心诚意的要谈,咱们就没有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儿,回见!”
你不珍惜这次机会,那,就没有机会了。
贾经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马岽紧随其后。
“贾总,贾总......”
杜雍华看着消失的背影,一阵懊恼,本来想着多争取一些利益,哪知人家根本就不鸟你!
他算是看明白了,龙虎这座大庙,压根就没瞧上他这座小佛!
越想越气,越想越恼,杜雍华猛得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随后扭头问道,“那个小子呢?”
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支支吾吾的回答,“走,走了......”
杜雍华转过身,“说什么?走了?不是让你俩看着他吗?你们干什么吃的?!”
“打打不过,还让我们给您带个话,说,想报仇,你尽管去找他......”
杜雍华恼羞成怒,生意生意没谈成,么的,一个毛头小子,也找他的晦气!
“狂妄至极!还不快去找!我一定要弄死他!”
“是是是!”
人都出去后,杜雍华松了松领带,飙了一句国粹。
下到一楼,贾经龙左顾右盼的扫了一眼,“这小子跑哪去了?”
这时马岽才开口,“贾总,六哥刚才发了条信息,说有点事儿先走了。”
“走了?”贾经龙一脸疑惑,“这可是来谈生意的,连面都没露,他也太随心所欲了点儿吧?说没说去哪儿?”
马岽摇摇头,“没有。”
“不管他了,咱们先回公司。”
......
病房里,许苒手里拿着鸡腿汉堡,正在一口一口的喂杜篷。
“慢点儿,儿子,没人跟你抢,吃完了,妈再去给你买哈。”
杜篷吧唧着嘴,叽哩哇啦的开口说道,“嗯,也不知道我爸找到那个王八蛋没,我一定要亲手废了他!”
“要我说呀,这事儿不如让你堂叔出面,跟警察那边打个招呼,关他个一年半载的,何必自己动手呢!”
“哎呀妈,你不懂,我必须得亲自报仇才解气!”
许苒见劝不动儿子,索性就不说了,等喂完了汉堡,又赶紧拿起可乐递到杜篷手里。
吃好喝好,杜篷往床上一躺,打起了呼噜。
“怎么样了......”
见杜雍华进来,许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睡着了~”
杜雍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两口了悄悄出了病房并关好门。
坐到走廊的长椅上,许苒就问,“合同签了吗?”
“签个屁呀!”杜雍华没好气的冷笑一声,“人家龙虎,压根就没瞧上咱小门小户的。我看他们今天能来一趟,也全是看在忠亭的面子。”
“忠亭都和他们提过了,这次合作还谈不下来?”
“唉~ 税务局的科长,你以为他多大的官呢?”
许苒不以为意,“科长怎么了?哪个做生意的,都少不了跟税务局打交道吧?官大官小,多少都算有个熟路子。”
“行了,公司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那,打小篷的那个人,你找到了吗?”许苒转移话题问道。
杜雍华揉揉了额头,“在商务会所碰见了,不过让他给跑了,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量他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看把小篷给打的,向来只有咱儿子欺负人家的份,他哪受过这种委屈,老公,你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那小王八蛋!”
杜雍华拍了拍媳妇的手,把她搂在怀里,“放心吧!我已办了出院手续,等会儿子醒了,咱们就回家。”
......
回到民租楼,我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发现夹在门缝里的头发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这门有人打开过!
开门走进屋里,我站在门里扫了一眼,开始四处寻找痕迹。
“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让我停下动作,一转身,就看见邓震标面无表情站在厕所门口。
“三哥?”
邓震标走到沙发前坐下,自顾自的点上了烟。
我抄起口袋看向邓震标,“你怎么来了?”
本来我是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随后一想这不是瞎问吗?这对他来说算个屁呀!
“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邓震标吐了一个烟圈。
我笑着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也点上了一根烟。
“三哥,要算什么账?”
邓震标翘起了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