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贾经龙伸出双手,慢慢拉开被子,“六弟,你没......”
只一眼,随即把被子飞速又盖上了,没说完的话也憋了回去,脸色惨白的,回头看向邓震标。
“怎么了?他死了?”邓震标满脸疑惑。
贾经龙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面无表情的退到墙边。
“真死了?”
见贾经龙这不知道什么反应的反应,邓震标追问道。
贾经龙伸出手朝床头指了一下,嘴一张一张的,就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邓震标狐疑的走到床头,伸手掀开被角一瞅,微微一怔,也猛得把被子盖回去。
转过头瞠目结舌的看向贾经龙,伸出手,指了一下贾经龙,又指一下他自己,再指一下床上的人,然后做了个打的动作。
此处无声胜有声。
邓震标的意思分明就是,看,是你告诉我,我以为是他,我才打了他!
贾经龙拼命摇头,摆手。
似乎是在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邓震标呆愣片刻,转身挪动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喊了一声,“跑啊——”
贾经龙才回过神来,和邓震标两人一前一后,如惊弓之鸟一样,仓皇逃跑!
直到跑出人间号,连车都忘了开,直接拦了辆出租慌忙逃回公司。
回到办公室,邓震标气喘吁吁的问道,“老二,你搞什么,为什么床上躺着的,是,是敏登?”
贾经龙用手拍打着胸膛,“我哪知道?!”
“是你告诉我张六一在那儿的,怎么又不知道了!你耍我啊?”
“他就是在会所呀,我确实看见了,跟着敏登进去的!”
邓震标一把揪起贾经龙,“那他人呢?!”
“不知道呀,他明明就是和那个女人进了房间,怎么会变成敏登呢,我......我......”
“我们把敏登给打了,打得跟猪头一样,他会放过我们吗?二哥,你说,他会放过我们吗?”
贾经龙连忙摆手,“哎哎哎,全程我都没动手啊,是你一个人打的......”
“你!”
邓震标猛得推开贾经龙,“哼,出了事儿挺会划责任,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谁也跑不了!”
贾经龙也急了,“那怎么办?这事要是大哥知道了,咱们也得挨一顿批!”
“挨大哥骂那是小事儿,怕就怕敏登那边不好交代......”
“也许他根本就没看到,是谁打的他。”
邓震标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会所走廊里会没有监控吗?无缘无故挨了顿打,他能忍气吞声?”
“是呀,怎么办呢?”贾经龙捏着下巴苦思冥想。
“哎对了,张六一,那小子和会所的老板有交情,听说关系还不错,要不然,让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中调停调停什么的?再说他鬼点子也多。”
邓震标冷笑,“让我抓他奸的是你,出了事儿想找他帮忙的还是你,老二,二哥?佩服!实在是佩服!”
贾经龙一脸尴尬,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是这么说,这事儿不还得解决?
他也想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呢?
那个女人的确是跟他进了房间呀,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敏登呢?
想不通,唉,想不通!
见贾经龙在那发呆,邓震标催促道,“打打打,赶紧给他打电话!”
贾经龙回过神来,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摁开免提。
“喂,二哥呀~ 有事儿吗?”
“那个,六弟,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 干什么你,疼~”
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俩人都愣了一下。
“孙伶?”邓震标心中一惊。
张六一竟然和他妹妹在一起?
这个色胆包天的小混蛋!
邓震标夺过来电话,就吼道,“张六一,你是不是在我家呢?我告诉你,你要敢碰我妹妹,我饶不了你!”
孙伶正努力憋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清咳一声,“三哥,我就是来看看她,这就走。”
贾经龙赶紧拉了一下邓震标,提醒他有要事还没说呢!
邓震标无奈,先压住火气,“你在那等着,有事说,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邓震标把手机扔给贾经龙,“走吧!”
我收起手机,对孙伶说:“邓震标要回来了,我想,贾经龙也许会一起来。”
“哎我说,那姓贾的也太损了吧?怎么想出这么个招来治你?”
我笑了,“他是想借刀杀人,这要是得逞了,邓震标还不剁了我,不过我觉得,他好像是在挑拨我和邓震标的关系。”
“他俩本来就是面合心不合,哎你干嘛去?”
“洗个头先......”
一个小时后,邓震标两人回来了。
“六弟,六弟?”
一进门,贾经龙先喊了两嗓子。
“哎,这儿呢!”
我从孙伶房间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冲俩人挥挥手。
邓震标率先跑上楼,看到我湿淋淋的头发,心中便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六弟。”
听见贾经龙叫我,我扭了一下头。
脖子上的咬痕正好被邓震标看个清清楚楚,顿时脸就阴沉下来。
这下,实锤了!
这个小王八蛋,又趁自己不在家,来拱他家的小白菜。
邓震标的拳头握的咯咯响,正要发飙。
“哥——”
孙伶走出房间,“你回来了?”
没办法,他不能当着小妹的面,教训这小子。
邓震标点点头,“嗯,这是二哥,快打个招呼。”
“二哥好!”
贾经龙笑着回应,“好好,咱小妹长得就是漂亮,都大姑娘了!”
我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要说呀?咦,二哥,三哥,你俩怎么凑一块了?”
贾经龙和邓震标互相对视一眼,各自表现出一丝窘态。
“书房谈吧!”
邓震标看到在后面跟着的孙伶,就说,“伶伶,你先回屋,我们谈工作,听话~”
“那好吧~”孙伶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进到书房,邓震标把门关好。
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俩。
这两人谁都没开口,进来就是沉默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