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城分局,一下车,我就赶紧到洗手间开闸放水。
夏克丰刚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呢,一个工作人员就进来报告。
“夏局,今天上午,鲤鱼镇派出所来人报告,说他们那儿的一个村里,闹鬼。”
夏克丰一怔,“闹鬼?人走了吗?”
“哦,听说你们去省厅了,就先回去了!”
“行,我知道了!”
虽然自己没亲眼见过,夏克丰心里还是有点顾虑,毕竟张六一这个另类,可是擅长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我上完厕所,经过夏克丰办公室的时候,敲了一下门,“夏局,我回学校了啊,那个,不忙的时候,我的奖金催一下。”
“等等!”夏克丰赶紧喊了一声。
我止住脚步,又倒回来两步,看着夏克丰,等着他开口。
夏克丰招招手,“你进来!”
我慢悠悠的晃到办公桌前坐下,问道,“怎么了?”
“下午,你和高南去趟鲤鱼镇派出所,他们说那里有个村闹鬼,你俩去了解一下情况。”
“大哥,我还得上课呢,让高队先去调查好了,要是真有鬼的话,我到时候一定去哈!”
我是学生,我的主要任务要学习,这老夏,还真把我当正式工了。
夏克丰笑了,“你想清楚哈,奖金申请我还没递上去呢!”
又来这一套,威逼利诱!
我挑挑眉,“老夏,你知道,狐狸是怎样炼成的吗?”
夏克丰:“……”
得,中午就在局里食堂对付一顿吧,不过,这大厨师傅的手艺不行啊,炒的菜半生不熟的,也太难吃了。最后,我还是在高南那儿打劫了一桶泡面。
两点左右,我和高南来到鲤鱼镇派出所,所长李千里把我们请进办公室后,开始讲述事情的起末。
“前天,四家坟村的有个村民来报案,说头天晚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院墙外边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以为是黄鼠狼子来偷鸡,就抄起棍子准备把它吓走,刚打开外门,就看见门口的大石磨自己在转动,仔细再看磨盘上,是几只被磨的血糊拉碴的鸡,当时就吓瘫在地,关上门连滚带爬的逃回到屋里。”
李所长继续说道,“我们出警以后,见到了那个石磨,现场确实有些恐怖,几只鸡的死状很惨,村里呢,没有监控摄像头,很难调查,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是人为的,但是据走访,他们村不止一个人遇到怪事儿,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
我就问,“还有什么怪事儿?”
“有一个村民说,他晚上打麻将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荒废老宅,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还有些微亮,一开始以为是小偷,转念一想这宅子破的不能再破了,里面啥都没有,就是偷也没得偷,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扒着门缝往里看,就看见一个女鬼在里边飘来飘去。”
高南有些难以置信,便问道,“你们的人亲自见到了吗?”
李所长这时脸色一变,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刚听说自然是不信这些,为了搞清楚状况,昨天晚上,我就让小王带了俩人去蹲守,看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一直到凌晨四点半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正当他们准备撤的时候,就听见一阵狗叫声,不是一只,是周围所有的狗都在叫,然后就听到身后的一个破屋里,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小王三人举着手电筒走过去查看,推开门,屋里正中间,背对着门坐着一个老太太,穿着头饰都很奇怪,很像上个世纪民国时期的装扮。”
“那后来呢?”我问道。
“小王喊了一声老太太,问她大半夜的在这坐着干什么,老太太没回答,小王几个就走到跟前,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拿手电筒一照,差点没把他仨吓死。”
“老太太竟然是一半人脸,一半猫脸,扭过头来咯咯咯的笑,吓得他们赶紧后退几步,老太太蹭的一下站起来吹了几口气,小王三人顿时就有点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看见老太太向自己走过来,正当老太太伸手时,突然听见几声鸡叫,然后老太太就不见了。”
高南疑惑道, “难道,还真有鬼?”
李所长叹息一声,“小王他们仨吓得不轻,回来就住院了。”
见我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那儿想什么,高南就问,“六一,你怎么看?”
我回过神来,说道, “哦,没什么,真鬼假鬼,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才四点,我和高南就先返回了分局,高南去找夏克丰汇报,我呢就趁这个空去准备一些东西。
晚上八点,我和高南出发四家坟村,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地方,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大树下,熄灭灯光。
这才不到九点,村里就没人晃悠了,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的村子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俩拿着手电筒,在村里走了一圈,还算正常,不过,发现没住人的老旧房屋倒是不少。
基本摸清了路线之后,我和高南又回到了车里,时间还早,不管真鬼假鬼,这会儿都不会出来干坏事的。
躺在车里眯了一个多小时,高南摇了我几下,我坐起来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到十二点了。
我和高南下车后,扫了一眼四周,村民家里的灯都熄了,应该是都睡下了,此时村子里十分安静,连个虫叫声都没有。
打开手电筒,我俩准备再围着村子转一圈。
走到一处破屋时,高南指了指屋子后墙上的窗户,我打眼一看,发现里边晃着微弱的绿光。
于是我俩轻声的绕到前边,跳过矮墙头,慢慢摸索到门口,高南从腰间掏出手枪,握在胸前。
我把门缓缓推开一条缝,突然几只蝙蝠扑棱着飞出来,把我俩吓了一跳。
高南快速踢开门冲进去,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举着枪,喊了一声,“别动!警察!”
我紧随其后,用手电筒照向屋里,里边除了落满灰尘的破桌椅板凳,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