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远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缓缓说道,“哦,关于这方面你可能不太懂,膝五针,确实是有五个穴位,鹤顶穴,内膝眼,外膝眼,阳陵泉和阴陵泉,如果手法过硬的话,是可以一针透两穴的,从阳陵泉直透到阴陵泉。”
“一般的大夫可能会下五针,因为两穴中间有隔着腓骨,还有肌肉,必须要避开腓骨,在两条肌肉之间穿过,技术不到家的话,确实很难做到。”
刘长清听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拿出兜里的那张药方,“那麻烦您再看下这张方子,有没有问题。”
黄远志接过来,低声念道:“桂枝,白芍,甘草,麻黄……”
“桂枝芍药知母汤,这方子,恰到好处。”
黄远志看罢,也佩服起这位赤脚医生,膝五针再配合这方中药,就没有治不好的风湿骨病。
“怎么说?”
“桂枝祛风,炮附子祛寒,白术祛湿,这是经典之方。”黄远志顿了顿又说道:“看来,你说的这位赤脚医生,是个医术高明的人啊!”
抓了药从医馆出来,刘长清心里还是充满了惊奇,这小张,看来医术不需要再质疑,正好也可以借着此拉近一下关系。
这两天被折腾的够呛,我回到宿舍,简单的对付了一桶泡面,又和苏雨晴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回到学校了,然后倒头就睡。
不出所料,没过几天,袁树建就以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审查了,据说已经被开除公职,变成了平民百姓,而袁国柱也彻底从衙内的圈子里消失。
寒假两个月,从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医馆,不知道黄远志有没有不高兴,这么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忙,他要是不吭一声再另外招了人,我就只能呵呵了。
到了医馆,扫了一眼发现只有黄远志一个人在,我松了口气,笑着和他打招呼,“黄叔早啊!”
黄远志低着头在查看药柜里的中药材,半开玩笑的说:“我还以为你小子不干了呢。”
“嘿嘿,那不能!”
“噢对了,一会儿我要去隔壁县看一批药材,下午才回得来,既然你来了,就留在医馆看家吧。”
“哦,要换供应商啊。”
“有这个想法,之前的商家,药材质量越来越差了,唉,药不行,就是再厉害的医生,他也治不好病。”
这话是毋庸置疑的,表面光鲜亮丽的不一定质量就好,种植规不规范,农药、化肥或助长剂之类的使用,地域性异地种植,南药北种,采收的时间,加工过程中的一些问题,还有炮制方面是否标准等,很多方面都会影响到药材的质量。
黄远志合上药柜抽屉,拍了拍手,“你只负责照方抓药就行,我告诉我爸了,他上午要是闲着没事儿的话会过来。”
我点点头答应,心想道,看来我得考虑,提前考行医资格证和一些相关的证件,毕竟这个年代,就算是神医华佗也白搭,无证行医照样犯法。
十点多的时候,黄云先来了,看见我在摆弄着桌子上的针炙小铜人,轻声走到我身后,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六一,偷懒呢?”
我猛的一回头,正对上黄云先笑呵呵的脸庞,“老先生,您吓我一跳!”
“哈哈......”
我拉开椅子请他坐下后,黄云先打趣道:“哎,今天不是周五吗?你,逃课了?”
“哈,怎么会呢?我今天没有必修课。”
“不耽误学习就行,喜欢就坚持,有兴趣才有动力”说着叹了口气,“现在选择学中医的越来越少了,怕只怕这五千年的传承会断了。”
“您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后,他们才会明白,只有中医才能自救,而且,救得不仅仅是命,还有家庭。”
黄云先眯起眼睛,“我说小子,说得一套一套的还挺有道理。来,背一段《难经》,第四十二难我听听。”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一筐药材还没晒。”说罢我就赶紧逃到后院。
《难经》,又名《黄帝八十一难经》,战国时期的扁鹊所着,顾名思义里面共提到了八十一个问题,第一到二十难讲得是脉学,第二十三到二十九难讲得是经络,第三十到第四十七难讲得是脏腑,第四十八到第六十一难为疾病,第六十二到六十八难为腧穴,第六十九到八十一难为针法。
内容大致了解没问题,但是原文让我背下来,这老爷子,不是难为人吗?
上午来了两个抓药的,下午有三四个来瞧病的,黄云先坐诊,我呢,就站在一旁仔细观察和学习。
眼看马上天就要黑了,黄远志还没有回来,黄云先说让我先下班,不用等了,走得时候记得锁好门。
老爷子的家就在附近的小区,直接步行走了,我收拾好卫生,正准备锁门,手机响了,是黄远志打来的。
“喂!”
黄远志压低声音急道,“六一,我在云县小虎山的云中庄园,我被扣在这儿了,暂时回不去,别告诉我爸,免得他担心,他要问就说我手机丢了,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的,嘟嘟......”
电话挂断了
小虎山?黄远志不是看药材去了吗?什么情况?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黄远志被绑架了,再一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绑匪他就不挑人的吗?黄远志也不算不上有钱人呢,只怕这其中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我和沈玉辉打了电话,说要借用一下他的车,沈玉辉很豪爽的就答应了,半小时后就开着一辆黑色qq到了医馆门口,放下车窗沈玉辉探出脑袋,“六哥,上车!”
见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开口道:“你不能去!”
“为啥呀?”沈玉辉打开车门下来,“你要去哪儿,我给你当司机!”
我能随便带这位大公子出去吗?要是遇到危险可就麻烦了,我可没办法和沈世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