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耳睁睁的听着陆续跑过来的村民询问白栀,然后统一眼瞎的不管,若无其事的折回。
金蜜蜜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每次几乎晕死过去的时候,都被白栀直接一脚给踹清醒,痛并清醒的屈辱着啃地皮。
最后为了少在白栀手里吃点儿苦,金蜜蜜呜呜着哭成狗,乖乖的跟个狗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却又迫不得已的一口一口的把地上的瓜子皮给舔嘴里,咽下去。
嘴里铁锈味浓重,混合着土腥味儿跟一股铁锈味儿还有草药的苦涩味,她终于流下了耻辱悔恨的泪水。
她惹这颠婆干什么?
疼啊!
她屁股尾巴根儿疼,她嘴疼,她牙疼,眼疼,鼻子疼,脑袋疼,整张脸都在疼……
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那扬了一地的草药,还得她打扫,赔钱!
打扫完,白栀张口报价,一两银子。
金蜜蜜嗷的一嗓子终于被逼疯了,嘴上满口漏风。
“多少?你他凉要一两银纸?你穷……穷疯了?你活不起了?你干吹宰了我吧,你鲨了我吧!”
白栀轻声点头,“听你的。”
下一息,纤纤素手,捏在了金甜甜的喉咙上。
白栀带来的恐惧,无疑是深刻的。
脖子被掐在手里的那一刻,金蜜蜜终于回想起了刚才被白栀支配的恐惧,还不待白栀使力,就惊恐大叫的妥协了。
“别别别,我给咸(钱),我给你咸,我认栽!”
“不就是一两银纸吗?你你你你……把手晃下,咱们好好说,好好商量,有咸好商量,我有咸。”
“我现在就给你……”金蜜蜜满嘴漏风的又哭了。
她这是招惹了一尊什么杀神?
这女的怎么这么驴逼?
好像不知道杀人会犯律法一样。
她毫不怀疑刚才她要不是反应快,喊的快,这女的是准备活生生的掐死她呀。
刚才她顾不得有钱没钱,吓的脱口而出,可是现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呀,一两银子啊,那简直就是巨款了。
倒不是说这个钱有很多。
而是她手里根本就攒不下这么多!
平常有点儿钱就赶紧都花了,买吃买穿买戴了。
这会儿让她上哪儿去拿一两银子?
金蜜蜜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旁边瑟缩在炕角的金盈盈。
她这个三妹是最好说话的。
“杉味(三妹),你借我点儿咸。”
金盈盈一脸惊悚的望着金蜜蜜那张人鬼不辨的血肉。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她不开声还好,一开口那漏风的音效,再加上那张恐怖感拉满的脸,真就把惊悚氛围拉到了极限。
金盈盈是只看到了一团诡异僵硬且冲她抖动的狰狞血肉。
看不到她二姐那张脸啊。
金蜜蜜此刻望向金盈盈的那双核桃大眼,充血猩红,红肿的就跟两颗活血珠子按在眼眶里似的,糊着满脸的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已经不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就是活脱脱的惊悚女诡…
金盈盈吓得眼泪一直掉,喏喏唇,颤音弱弱。
“二姐,你这哪是借一点儿钱呀?你这是借一两啊,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么多。”
因为她的月钱,早都已经在这个月刚拿到一百文的时候,就被金蜜蜜‘借’去买绢花跟蜜饯了。
金蜜蜜又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大姐金香香。
“大鞋,你借我一两银吧,你不能看着我屎吧?”
金香香瑟瑟发抖的俱是一脸惊恐,她……她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你……你还是死吧,回头我给你多烧点儿纸钱。”
别吓她,她心肝胆肺承受不来!
金蜜蜜面容扭曲,不可置信的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少了上下三颗门牙,那声儿还漏风。
“大鞋,你嘘然要窝屎?你好狠的心呐!我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金香香不敢直视那张惨不忍睹的抖动血肉,别开眼,只觉得瘆得慌。
瘆到她脆弱的心灵了,已经污染了她窗户了。
“就你这张脸,真的比鬼都可怕,你离我远一点儿……”
金香香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白栀,刚才她收拾二妹的那手段是真吓人啊。
惊魂未定的金香香,就怕自己是那条被殃及的鱼,现在只想默默阴暗地爬走……
金蜜蜜看到了大姐金香香要爬走,急得口无遮拦。
“大鞋……你要是敢诌,我就告数爹狼,你是个老早就被陈世敏上了的破鞋,你跟陈世敏砖小树林都砖八百回了,都被陈世敏给玩烂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在咱家十里外的那片梨花林纸里,我都亲眼瞧见十多回了。”
金香香气急败坏的刚想扑上去挠二妹金蜜蜜一脸,结果看着她那张血呼啦叉的血肉,忙不迭的赶紧撤回了手,跟差点儿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金香香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喘了又喘,最后隐忍的掏出了一两碎银,看向白栀,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把碎银递给了她。
“给……给你…”
范秋娟大晚上抱着两床被子过来,把金蜜蜜爆的瓜听了个正着。
脚步一顿,站在门外啐了一口。
原以为是个老姑娘。
结果是个老不要脸!
“白姑娘,是我,李婶子,你们这里被子不够盖吧?给你们送两床被子过来。”
白栀接过碎银,转身出来了。
范秋娟跟装没听见那话似的,把被子交给白栀。
“这两床是我家的,等出了殡,我再过来抱。”
“听着屋里闹闹哄哄的,没啥事儿吧?”
白栀摇摇头,“无事。”
“白姑娘你要是应付不了,你就过去找我说。”
白栀点头,目送范秋娟离开,抱着被子回屋。
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的金艳红和金艳丽姐妹两个,早就已经一溜烟儿的钻去了东屋。
金香香、金蜜蜜、金盈盈姐妹三个也早都抱团儿撤去了东屋。
白栀一个人睡一屋。
金老二家的姐妹加侄女五个,一致认为白栀是个女魔鬼。
都躲她躲的远远的。
“这什么破地方嘛,既没有铜镜,也没有蜡烛,也没有备用的跌打损伤药酒,就连煤油灯都翻不出来,一穷二白,真是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