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里干了一上午活,林丽累得不行,看到桌上就一些咸菜和红薯,唯一的荤菜蒸鸡蛋还被偏心的婆婆喂给赔钱货侄女了。
“怎么就做了这点菜?”
林丽忍不住抱怨。
刘秀兰白了她一眼,“嫌少就别吃!”
林丽把嘴闭上,但心里一直埋怨,连带着把二房都恨上了。
什么狗屁福宝?也就老太太信。
大房的除了徐万金,个个都闷闷不乐。
吃过午饭,老太太还不死心,带着一家子闹到了队长家。
“这工作我儿媳妇干得好好的,为啥说换人就换人。”
“而且这个位置,不应该大家选吗?凭啥内定啊!”
“队长,乡里乡亲的,也不至于闹到写信举报这种程度吧!”
刘秀兰带着大儿子二儿子,还有儿媳妇堵在队长的门口,话里话外全是威胁,要给她儿媳妇一个交代。
队长活得像人精,刘秀兰这样的伎俩他看得多了,“把职位给你儿媳妇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前提。”
“就算要村里人选,你儿媳妇也是当不上的。”
“秀兰,你搬到县里过了五年,是不是忘记徐家村姓什么了?”
老太太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队长,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是新社会,徐家村早就不在了,现在都是大队。”
“而且我儿媳妇在这岗位上做的还不错,她又识字,正好适合这个岗位。我当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便捷,主要是队里用我儿媳妇,大家都方便。”
队长老神在在,“人小陈也会认字,还能写。”
队长从身后拿出个小册子,“看看吧,上午八角大队的大队长来视察,还夸了她做得好,派人专门做了摘抄,让其他几个大队都要向她学习。”
“怎么可能?”
一个小册子难道还能写出花来?
看清册子的内容,林丽沉默了,还真写出了花来。
老太太皱着脸,“上面写的什么?我儿媳妇肯定也会。”
林丽:娘,我还真不会……她不过就读了个扫盲班,考试也就刚刚过线。
刘秀兰脸都黑了,把册子又拿给她二儿子瞧。她二儿子徐志银,当年也是读了小学的,文化程度更高。
徐志银看了看册子,将它合上还给队长,“娘我们回去吧,下午还要上工呢。”
因为福宝的关系,老太太对二儿子耐心也多些,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一大家子回去了。
路上把林丽骂得狗血淋头,“一点都不争气!”
“连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都比不过!”
林丽想还嘴,被自己丈夫扯住了,火气没处洒的她回家后就骂孩子。
“没有人家福宝的命,就得努力干活!多读书!不然像你娘我一样,只有被人骂的份!”
“奶奶不疼,亲爹不爱的,你们只有靠自己努力。”
“不像人家福宝,坐着都有新鲜鸡蛋喂进嘴,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大房屋子和二房就一墙之隔,林丽阴阳怪气的话,二房都听得清清楚楚。
福宝躺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安安静静也不说话。
孔桂花有些不悦,“志银,大嫂她又开始了,什么都拿福宝来比,我们福宝可不一样。”
徐志银在自己屋子里就要自在些,揽住孔桂花的肩膀,“大嫂那人就那样,别跟她计较,她被娘骂了,心里不痛快。”
孔桂花更不高兴了,“她被娘骂,就要把我家福宝拉出来吗?你没看到中午吃饭大嫂那几个孩子看福宝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恨呢!”
徐志银只好安慰她,“你都怀着孕的人了,别跟大嫂生气,当心把咱儿子气坏了。”
床上的福宝也坐了起来,“娘,你不要生气了,福宝给你变金子。”
小福宝一翻手,一块圆滚滚的金珠子就出现在她稚嫩的掌心。
“呀,小福宝,娘真是太稀罕你了。”
夫妻俩将福宝抱起来一顿亲,又将金珠子放进床底下的木盒里,盒子里这样圆滚滚的金子还有十来个。
小福宝坐在爹娘的怀里,笑得腼腆,她不仅可以变金子让娘开心,她还可以把让娘不开心的人变倒霉!
刘秀兰家大房二房各有心绪。
而隔壁的陈芸芸家就要和睦多了。
早上陈芸芸开完门,专门弄了个册子在记录农具的收纳整理和借还情况,有点类似于后世财务的报账单。
没多久就来了个人,夸她做得好,还要整个公社跟她学习。
陈芸芸暗暗捂着脸,寻思这可能是她那高额幸运值带来的影响。
啧,有金手指就是好,随便写写就能成榜样。
将仓库落了锁,陈芸芸还能提前回家做些家务。
地里之前种的萝卜青菜土豆,她出门前就收了,放不久的她就做成泡菜,像土豆什么的,就放着。
现在队里这么严,那些鱼和肉,只能藏着吃,右边现在又住了人,平日里更要小心谨慎。
容琰下工回来,别人都累得一脸汗,偏他自然无虞。
跟他一起回来的张猎户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活还挺不错的。”
容琰不动声色避开身体接触,朝张猎户点了点头就进了屋。
张猎户站在门口,找陈芸芸有点事,“虎子娘回娘家了,我想白天上工的时候,能不能让虎子来你家。”
“当然没问题,下午就送来吧。”
送走张猎户,陈芸芸进厨房,容琰已经在桌边坐着,一身粗布衣裳,也无法挡住他通身贵气。
别人从地里上来,身上除了土腥味就是汗味,而他依旧是干净的檀香。
陈芸芸凑近,“大佬,能不能讨一个物件?”
容琰端坐着,看向身体倾向他双眸含笑的女人,眉尖微挑。
陈芸芸应当不知道,她每次要求人时,总是会可以温柔几分,眉目间像含了一汪澄澈的秋水,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