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化幼崽,陈芸芸瞬间感觉压力山大,早知道说这些话会激得两个孩子增加黑化值,她就不说了。
清咳两声,她准备挽救一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这样很正常,换作是你们,你们也会选择保全自己。”
她伸手揉了揉两个小豆丁的脸蛋,大娃和妞妞错愕不已,后娘什么时候这么亲昵对过他们?
哪怕是他们的亲娘,也鲜有这样的行为。
两个小豆丁都还没反应过来,脸却不自觉涨红了。
陈芸芸看两个小家伙红彤彤的脸蛋,开始怀疑自己,真用了那么大力?把他两脸都搓红了……
她继续道:“不要担心,你们爹很快就回来了,我也会保护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大娃将这话默念了三遍,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在质疑,真的会有报应吗?
处理好事情,已经快傍晚。
她去地里把落在那的锄头拿了回来,路上遇到隔壁李婶,她还没说话,李婶就飞快跑回她自己家,大门砰的一声被关掉了。
陈芸芸无语凝噎,至于吗?
回去后,陈芸芸坐在灶火边,心想以后恐怕得想办法搬去城里,在这种封建迷信的村里待着,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
村西头,坐落着一户大瓦房。
此时天色渐黑,瓦房内灯火通明,这是村长家。
虎子娘瞧着村长墙壁上造型精致的石灯,十分眼热,这可是祖先留下来的好东西,也就村长家里才有!
身边的丈夫扯了她一把,虎子娘回过神来,才想起来村长家的目的。
堂屋那雕花的厚重木主座上,正坐着一个佝偻的老头,他手里夹杂旧烟枪,吸两口就时不时抖抖烟灰。
张猎户说完了想说的,一脸紧张地等待面前的人答复。
半晌,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在房内缓缓响起,“顺娃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老人保持着拿烟枪的姿势,懒散地靠在木椅上,眼神却威严肃穆,让人不得不信服。
村长德高望重,更是村里的老人,家家户户都受过他帮扶,他的话在村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得到这样的结果,张顺有些不甘心,下午把孩子抱回去后,虎子就昏睡不醒,睡梦里都在发抖,没一会就发起了高烧。
那滚烫的额头,让他一个男人都觉得舌燥心焦。
好不容易用了土方法,把烧退下去后,他们两口子就马不停蹄来到村长家。
一想到宝贝儿子躺在床上那虚弱的模样,他眉眼间都染上戾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做梦!
“叔公!虎子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虎子天天在我们面前念叨太叔公对他多好,长大后还要孝顺您。”
说着,虎子娘就擦擦眼泪,语气哽咽,“虎子这孩子,虽然皮实了点,可是孝心是没得说的。我一想到孩子躺在床上,去了半条命,我心里怨呐!”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掉水呢?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好几年不去水边玩了。”
“要我说,肯定是志军前头那个死婆娘在作怪!”
老人卷了卷烟叶,慢悠悠道:“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世道不一样,这话不能乱说。”
见叔公不信,虎子娘急了,她往前一步信誓旦旦道,“上回,志军新娶那个说看见那死婆娘趴在我背上!这没出两天,虎子就落水了,不是她是谁!”
“志军新娶那个?”村长半眯起眼,说话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是啊!她嫁过来的时候,原先那个都埋了半年了!她哪知道原先那个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
“那天她给我说的长相,和志军原先那个死时候一模一样,太吓人了!”
虎子娘现在说起,都感觉后背发寒,不由站得贴近自己丈夫,而张猎户正在气头上,见她墩实的身子靠过来,十分不悦地推开。
张猎户看向村长,声音急切,“叔公,你就上山请一趟太祖公吧,现在村里人都害怕得很。这个事情一天不解决,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再过一个月就是祭祖,别耽误了大事。”
老人从雕花木椅上站起身,摆摆手示意他们两口子出去。
张猎户和虎子娘对视一眼,虎子娘沉不住气,刚想说话,就听村长说道:“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两人面露喜色,叔公的考虑考虑,就是肯定的意思。两口子再三道谢,将三斤肥厚的五花肉留在桌子上后,才回自己家。
而这一切,陈芸芸并不知情。
晚上,因为两个大的情绪不高,陈芸芸也没刻意在吃食上多费心思,就炒了点萝卜和土豆,将就着吃完晚饭。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因为不出门,陈芸芸就赖床到了外头天大亮才起来。
穿好衣裳,她去了灶房,早上煮个面条吃。
热锅里倒点油,待油热后就将打碎的鸡蛋倒下去,蛋液受热膨胀,冒出几个圆滚滚的泡泡。
陈芸芸用铁铲,将泡泡戳破,利落地给快成型的煎蛋翻个面,浓郁的蛋香从锅里散发出来。
她从水缸里舀水倒锅里,等水烧开后,就撒下挂面。
这挂面还是她从供销社买的,这么大一大柄,她一只手都握不住的面条,才五毛钱。
她拿出吃饭的碗,准备调料,一勺雪白的猪油,一勺生抽,一点点盐末。
面条翻腾煮软,陈芸芸就将面捞了起来,撒上翠绿的葱花。
这葱是刚摘的,新鲜得很,葱花躺在白面条上,面碗上热气蒸腾,让人食欲大开。
“别舀水了,快来吃饭!”
早上水缸里的水见底,大娃主动拿着桶从院子里的古井中打水往里灌。
妞妞起来后,也去帮忙,就这一会功夫,水缸里已经有半缸子水了,两个小孩也累的出层薄汗。
现在两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昨晚连夜赶出来的衣裳,针脚又乱,棉花也没多少,不如之前那件保暖,有时间她得多做几件。
三娃坐在陈芸芸边上,刚喝过奶粉,嘴边一层白白的奶渍。
看哥哥姐姐碗里都有煎蛋,他砸吧着小嘴,透明的口水就从嘴角流下。
陈芸芸扶额。
失策!最先做的应该是口水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