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拍了拍竹荟的肩膀,宽慰她:“你和白芍她们都是一起训练起来的,这份情谊,不会因为你以后待在秦姐姐身边,而轻易就能割断的。
只是你不能向秦姐姐透露庄子上和我们的底细。你不出卖我们,那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我发誓,永远不会背叛姑娘!”竹荟急忙表态。
黛玉微微一笑:“我信。”
两人说完,一起走进秦可卿的屋子。
还没进内室,便听到秦可卿那慵懒妩媚的声音:“我说竹荟怎么出去这么久,原来是你来了。”
“姐姐这是吃醋了?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
黛玉快步走进卧室,就见秦可卿斜倚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那双明媚的眸子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门口。
黛玉感觉一股暖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秦姐姐,不带你这样诱惑人的!”
秦可卿轻笑一声,从床上坐起,婷婷袅袅地走到黛玉身边,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瘫倒在黛玉身上。
“找我,何事啊?”
黛玉像触电一般,把秦可卿往旁边推了推,耳根子都有些发烫,但嘴上却故作严厉地说道:“你再这样,我可就回去了!”
秦可卿掩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收起脸上的媚态,样子正经了不少。
“现在可以说了吧?”
黛玉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秦可卿:“凤嫂子和平儿都有,这是给你儿子的。”
她接过盒子,虽然嘴上说着“这还差不多”,但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
对秦可卿,黛玉的顾忌就少了许多,开始介绍起木盒里的东西来。
“这玉佩可以避毒和保平安。如果接触到毒物,它会发热,毒性越烈,发热越热。现在你先戴着,以后给你儿子。”
秦可卿听了,将里面的玉佩拿出来,在手上把玩:“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多给我几块?”
“姑奶奶,这种好东西可不是路边的石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以后你的儿子们就轮流戴吧!”
秦可卿的眼帘垂了下来,情绪明显低落下来:“除了这个,我哪里还能有别的孩子?”
倘若黛玉没注意到秦可卿嘴角那难以压抑的上扬,她可能真的会当真。
“你别演了,我不会再上当了!”
秦可卿将玉佩戴在脖子上,又塞进里衣里。她抬头,看到黛玉那艳羡的小眼神,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
“羡慕吗?”
黛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憨憨地点点头,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秦可卿套路了。
她颇有点恼羞成怒,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还说想当山寨的老大,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儿子!”
秦可卿知道见好就收,不再逗弄黛玉:“除非这宁国府的男主子都不在了,只剩我儿子当家作主……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儿子?就连余郎中都说日子尚浅,暂时还诊不出来是男是女。”
“这个……”黛玉见躲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了那药的副作用,“那药吧,除了增加受孕的几率外,还有个副作用,就是以后只能生儿子。”
秦可卿闻言,不禁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副作用!要是这种药被外人知道了,特别是那里面的妃子娘娘们,你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得安生了!”
黛玉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不过秦可卿的话却给她提了个醒,若是这玩意好好运作一番……
“你啊!心怎么这么大,这样要命的事就随便告诉我了!”秦可卿恨铁不成钢,轻轻戳了戳黛玉的脑门。
黛玉捂着脑袋求饶:“好姐姐,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吗!你又不会说出去!”
秦可卿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会守口如瓶。
万一那些人丧心病狂,找不到黛玉,就抓她杀人取血怎么办!
秦可卿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她抚了抚胸口,叮嘱道:“我用过这药的事,就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再有旁人知道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黛玉虽然想经营一下这个药,但她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认为自己的武功在神京城里就没有敌手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大有想把未来几年的话,都一次说完的趋势。但秦可卿毕竟是个孕妇,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黛玉轻手轻脚为她盖好薄被,对竹荟说:“照顾好秦姐姐!”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着,黛玉除了给贾母准备抹额,亲自绣了几针,送给两个舅母的都是丫鬟们的手艺。
不得不说,她们的手艺比黛玉的好太多了。
接下来,就是给几个姐妹的礼物。
这日黛玉正在屋子里找砚台。除了之前用过的那块易砚,她一路上买过不少好东西。
探春喜欢书法,所以黛玉投其所好,准备送两套笔墨。其中一套比较一般的,用来掩人耳目。
黛玉正拿着两块墨条比较着,红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是在外面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行了个礼,坚定地对黛玉说:“姑娘,我打算留在京城,不想回江南。”
黛玉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要留下,那紫鹃和晴雯呢?”
“晴雯想跟着姑娘,紫鹃还在犹豫。”
“知道了,回去给她们带句话,决定要留下的话,就亲自跟我说,不能通过别人带话。”
红莲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一旁,观察了黛玉好一会儿,想确认她有没有因此生气。
黛玉抬起头,见红莲还在屋里,好奇问道:“还有事吗?”
“姑娘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黛玉放下手中的一方砚台,向卧室走去,同时还示意红莲跟上来
黛玉从枕头底下拿出她放银票和地契的木盒,从中找出红莲的卖身契,递到她手中。
“去找林吉,让他出面,帮你把这卖身契消了吧!”
“姑娘……”红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纸。
可上面的面貌特征、年岁还有名字,无一不是她自己的。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卖身契,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释怀,仿佛束缚她许久的枷锁,在这一刻被卸下。
这卖身契,姑娘就这么轻易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