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相信类似胡家康的人并不是个例,但他们迫于黛玉的武力,不敢再像胡家康那般嚣张地挑衅她。
她明白,这样的观念一时半刻很难扭转过来,但是她有的是时间,就看眼前的这些人,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她的目光在那群汉子们的脸上划过:“还有谁想上来和我切磋切磋?”
“不不不!”这回他们的动作倒是很一致,纷纷摇头,迅速后退。
黛玉莞尔一笑,说道:“林吉的身手你们都很清楚。那么,对于蓝蕊负责教导你们练功,还有人有异议吗?”
“没有没有!”
蓝蕊挺直了腰杆,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我现在就是你们的教头,如果有人不服气,尽管上来挑战我。只要有人打赢了我,这教头的位置就让给他!”
蓝蕊看向黛玉,获得了鼓励的眼神,顿时更加神气起来:“我虽然不能让姑娘把卖身契还给你们,但谁要是打赢了我,月钱肯定会涨!”
这番话立刻激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几个人相互推搡着,将一个人推了出来。
徐勤红着脸,挠了挠头,对黛玉抱拳示意,又向蓝蕊微微点点头:“蓝蕊……教头,我并不是想挑战你,只是想和你切磋一番。”
蓝蕊听后,并没有掉以轻心,迅速走上前,起好架势说道:“那就开始吧!”
徐勤也迅速进入状态,两人很快缠斗起来。
为了测试徐勤的水平,蓝蕊特地只使出七成实力,分别考校了他的招式熟练度、下盘的稳定性和身法的灵活性。
徐勤感觉自己似乎遇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但每当他加快速度或是运用新的招式时,蓝蕊也会随之增强。
直到他拼尽全力,都没能破开蓝蕊的防线。
蓝蕊这才突然加速,一个侧扫将徐勤踢倒在地。蓝蕊的足尖踩住他的胸骨,无论他如何挣扎,蓝蕊的脚都如同灌注了铁水一般,压得他站不起身。
“我认输!”
此刻,徐勤才意识到,蓝蕊只是在试探他,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对手。他不免有些沮丧,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天赋不俗,没想到还不如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更不用说与姑娘相提并论了。
蓝蕊扫视在场众人,霸气地问道:“还有谁?”
刚刚绿萝正在场上,比试到一半被叫停,这下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对蓝蕊说:“我来会会你!不过咱们先说好了,你只能用上七成力气哦!”
“成!”
古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场上的两个小丫鬟,对一旁的廖嬷嬷说:“你也应该学学她们,再不济学学紫鹃也好。你看她虽然不太喜欢学武,但为了自保,还是逼着自己,每天跟着红莲练拳。”
听到这番话,廖嬷嬷的俏脸微红。她看着场上两个看似娇小的身体,拳拳到肉,她们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过去受到的管教,她侧过头,看向古嬷嬷:“古姨,我真的也可以做到吗?”
“可以!只要我们不愿意,以后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你已经是个自由的人了!”
廖嬷嬷眼眶一热,紧紧抱住古嬷嬷,嘤嘤地啜泣起来。
黛玉一脸困惑地看着两位嬷嬷,就见古嬷嬷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后带着廖嬷嬷迅速离开了。
回过头,场上的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准确说来,是绿萝败下阵来。
无论她使用何种招式,都无法突破蓝蕊的防守。她借着后退的惯性,退后数步,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你的力气是不是又变大了?”
蓝蕊得意地点点头:“对啊!我每天吃饱吃好,力气当然越来越大了!”
“好了,年前你们还是按照以前的来,蓝蕊年后再正式上任吧!”黛玉转向蓝蕊,“这段时间,你慢慢将手上的活都交给雪雁和紫鹃,以后你就专心负责这边的人……”
蓝蕊扁扁嘴,有些不舍:“姑娘,你这是不打算让我继续在身边伺候了吗?”
黛玉斜眼瞥了她一眼,打趣道:“行了,都是当教头的人,还对我撒娇,也不怕手下的人笑话你!好了,原地解散,你们别玩得忘了时间,耽误吃晚食就行。”
说完她转身朝内院走去,经过林吉的时候,在他身边小声说道:“你跟我过来。”
蓝蕊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担忧道:“林吉哥不会有事吧!”
绿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戏谑地捏了捏她的脸:“你还心疼他呢!他可是不赞成你当这个教头呢!”
看着姐妹们不赞成的表情,蓝蕊急忙争辩道:“林吉哥不是这个意思!他……他是不想让我接触其他男人……”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在场的几个丫鬟听到了她最后的几个字。
“咦——!”晴雯夸张地扇了扇鼻子,嗔怪道,“我怎么老远我就闻到一股臭味了呢!好像就是姑娘曾经说过的,恋爱的酸臭味吧!哈哈哈哈哈!”
“你个小蹄子!”蓝蕊羞得满脸通红,追着晴雯打闹而去。
两人很快切磋起来,惹得汉子们纷纷停下训练,围观她们过招。
有人看着她们凌厉的拳风,小声和周围人议论:“这样的凶婆娘,我可不敢要!”
徐勤嗤笑一声:“你们是大白天睡觉,做啥美梦!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那也应该配给像林吉这样的大管事,哪里会便宜你们。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想肖想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徐勤,都是兄弟,你也不用这样埋汰人吧!”
“我是怕你们说错话,步了胡家康的后尘!”徐勤扫了大伙儿一眼,严肃说道,“你们可别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记了当初被姑娘的人买回来时,你们都是什么鬼样子!”
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演武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被黄永进派去的人看在眼里,并详细记录下来,送到了黛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