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丰雪拒绝了包祖佑派的司机,一个人痛痛快快在港城玩了个遍,也给家里人买了不少好东西。
玩的累了,丰雪早早回了酒店休息。
睡意朦胧间,房间门被敲响了。
“谁啊?” 丰雪躺在床上没动。
“小姐!有人给您送来了一个包裹,麻烦签收一下。”
丰雪穿上外衣,往猫眼里张望。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合体的酒店制服,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丰雪盯了他几秒,然后猛地打开门。
男人恭敬递过手中盒子,丰雪伸手去接,那人突然闪电般抓向丰雪的手腕,丰雪丰雪反应极快,在那人手掌即将抓住手腕的瞬间,猛地一缩手,同时身形向后疾退进了房间。
那人一击未中,却也不气馁,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丰雪。丰雪眼神一凛,稳住身形,双手成掌,准备迎敌。
那人抬脚把身后的门踢上,然后瞬间欺近,挥拳直捣丰雪面门。丰雪侧身一闪,顺势拍出一掌,击向他的肩头。那人连忙格挡,手臂与丰雪的手掌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各自退后几步,重新对峙起来。
短暂的停顿后,两人再度出手,拳来掌往,身影交错,速度快如闪电。他们的招式凌厉,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震荡开来,乒乒乓乓又对了几十招。
一番激烈的缠斗后,两人依旧不分伯仲。汗水纷纷从他们的额头滑落。
丰雪心中暗惊,此人实力不凡,不可小觑。那男人同样满脸凝重,显然也没想到丰雪如此难缠。
两人对峙片刻,那男人突然卸了力,两手一摊状似随意说道:“宝塔镇河妖!”
丰雪心里一阵恶寒,不由得在心里再次碎碎念,到底是哪样的老古董才想出来的这么搞笑的接头暗号来!
可被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她也不得不回一句:“天王盖地虎!”
“你怎么不说上句?”
“因为我没想起来。谢谢你告诉我啊!”
随即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齐齐伸出手说道:
“你好!甜橙五号!”
“你好!港橙一号!”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随即在房里椅子上坐下来。
港橙一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吐槽道:“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有点不敢相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派你一个……过来!”
“我一个黄毛丫头?试过了,如何?”
“我很少佩服人,你相当不错!”香橙一号微微颔首,眼中毫不吝啬流露出对丰雪的赞赏。
能够得到港橙一号的夸奖,丰雪开心加倍。
其实,从看到他的第一眼丰雪就在怀疑他的身份。
他无论是站还是坐都腰板笔挺,那是长期的训练刻入骨髓的习惯。
他的动作简洁而有力,没有丝毫花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精准与果断,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千锤百炼。
他的眼神坚毅而锐利,而他每做一个动作之前都会预先观察四周,那是实战中摸爬滚打养成的机敏和警惕。
而他的招式狠辣而精准,那毫不留情的雷霆之势,只有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才能练就。
而此时,丰雪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那股特别的气质愈发凸显。
她确定以及肯定,他一定有从军经历,或者说他现在仍然是一名军人。
丰雪定定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可她什么都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
丰雪从布包里(空间里)掏出厚厚的牛皮纸封着的文件递给港橙一号,他接过来仔细查阅了封口,然后小心往制服里面一放,奇怪的是他的制服却依然平平整整。
丰雪用眼角余光扫到他的小动作,心跳几乎停摆。
原来,原来这世上有身怀空间秘密的不止她一个人啊。
港橙一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丰雪的目光,他走到门边把地上的小盒子捡起来拍了拍,递给丰雪:“女孩子喜欢的一点小零食,还能吃。”
“谢谢!” 丰雪拿过来顺手打开了盒子,拈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又把盒子推过去:
“你也吃!”
小丫头这都还没放松警惕呢!
港橙一号微微一笑,也毫不迟疑拈起一块,摘了口罩,神情自若地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丰雪甜甜一笑,问道:“我的东西送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舅舅啊?我在港城最多再待两三天。”
“他刚到港城,现在待在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但形势危急,能越快回家越好。还有,他的身份不能公开,你这边能想到办法吗?在船上也会遇上临检的。”
“我明天要办事。这样吧,我带舅舅坐明天晚上十点的船回家。”
“可以。那我把他送到码头?”
“那样目标太大了。不然先把他送到酒店来?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想一个稳妥的办法。他是我亲舅舅,所以放心,就算我有事,他也不会有事!” 丰雪加重语气强调。
港橙一号如释重负,他说道:“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也会安全地把咱舅舅护送过来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港橙一号迅速站起,猫着腰悄悄走到门口向猫眼外张望,片刻,他走了回来,:
“没事!虚惊一场。”
望着他不经意侧过的左脸,丰雪似是呆了。
“你怎么了?甜橙五号?” 港橙一号疑惑地用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你……我没事,只是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啊?”
丰雪眼眶微红,慢慢说起了朱大娘的故事。
起初,港橙一号面带着笑听着,听着听着,他的笑容变得很勉强,直到,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当听到朱大娘为了找儿子日复一日住桥洞捡垃圾的时候,他眼尾泛红,抽了抽鼻子。丰雪看过来的时候他自言自语道:“唔,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朱大娘说他的儿子左耳上有一个子耳朵,他的小名也叫子耳朵,还有,他的右腿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
“是吗?真巧啊,我也有一个。” 港橙一号猛地拉起了裤腿,然后,他带着泪意笑了。
“是的好巧!朱大娘要是知道她的儿子正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一定会为他自豪的。” 丰雪忍不住哭了。
“嗯!小丫头,你哭什么呢?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啊!”港橙一号轻声说着,脸上挂着坚毅的笑容,“而且我相信,她一定会等到她的儿子的!一九九七年,很快的,不是吗?”
“是的,很快。仅仅十三年而已!”丰雪鼻子又是一酸。
前世,当两个特别行政区相继重回祖国母亲怀抱之时,每一个华国人的心中都满是自豪与骄傲的,她也是如此。
可她以前从未想过,为了之后的顺利交接,会有多少人隐姓埋名地为交接前期的维稳工作做着铺垫。他们为了国家大局舍弃个人的小家,却依旧无怨无悔。
我们的祖国,哪里都不乏这样的无私奉献者,可她,就是替他们感到委屈!
港橙一号飞快抹了一把脸,从胸前掏出一叠港币,“这些,是我的存下来的工资,麻烦你带给她老人家,让她回老家吧。”
丰雪抽了抽鼻子,接过钱说道:“好,我一定转交给她。不过我想,她大概不会回家的,作为一个母亲,她会守在离儿子最近的地方等着他的。
不过别担心,她现在找到稳定工作了,在我表姐的铺子里,吃住都好,我表姐是个好人,一定会照顾好她老人家的。”
“那就太好了!我替他儿子谢谢你们了。哦,对了,”
他从胸口又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丰雪手里,“麻烦你把这个带给朱大娘,让她好好保存着。”
丰雪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又揉了揉眼睛,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