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渺不明所以，装傻：“怎么了？”
哪怕听出殷洲正在气头上，元渺也不敢承认什么，唯恐被他诈出来。
但殷洲的语气却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也不想和元渺再多说什么：“系统的事……算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尽快到调查部来一趟。”
元渺：“？！”
殷洲刚刚说什么？系统？
元渺没听清，殷洲却已经挂断电话，完全没有多解释的打算。
元渺只好给他发消息，但什么口风也探不出来，元渺只好心存忐忑。
实在不行，就拖到周六，说不定这几天过去殷洲就已经不生气了。
元渺考虑得不错，但情况却不会像她想的那样，殷洲没有理会她的解释，只是给她发了张图。
图片上是元渺这学期的课表，还没等元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殷洲就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今天下午没课是吧？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你。”
元渺：“……”
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很可能是真知道了些什么。
在找借口逃避与面对之间，元渺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管殷洲是想找她干什么，按照这个架势，如果她拖延着不去面对，结果只会更严重。
大概殷洲是真急了，车速都比以往快了不少，很快就到了江城大学门口。
钱安安正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元渺即将出门的动作，又有些欲言又止。
她寝室离校门口不算太远，就算听钱安安说几句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元渺看向她：“安安，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钱安安看看她的脸，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迎上元渺鼓励的眼神，钱安安才道：“渺渺，你之前教我的那些，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说完，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我现在能看面相算出大概的运势了。渺渺，你今天恐怕运势不太好……不过也没什么危险就是了。”
“……”元渺默然一瞬，“你算得很准。”
钱安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呆了一下，随后才问：“对了，渺渺，你现在准备干什么去？”
“挨骂去。”
“啊？”
元渺顶着钱安安疑惑的目光离开，心中颇有种慨然赴死的悲壮感。
好在见到殷洲时，他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吭。
元渺上了车，殷洲就盯着她，也不说是有什么事。
元渺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阵不自在，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安全带没系。
看元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殷洲才发动车辆。
前十分钟，殷洲都没有主动说过一个字。
以往殷洲虽然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他还没怎么样，元渺就先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吗？”元渺试探着问。
殷洲从车内后视镜里淡淡瞥了她一眼，终于开口：“你是指什么？”
元渺平时有手机录音的习惯，和殷洲打完电话后，她冷静下来，便去重新听了一遍录音。
录音中，殷洲说的“系统”二字清晰可闻，应该不是她听错了。
再回忆起系统对自己的态度，元渺也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这分明就是系统背刺！
元渺再怎么愤愤不平，也没有办法，只能又勉强为自己辩解道：“其实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嗯，你说。”殷洲点头，“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解释。”
元渺：“……”
元渺绞尽脑汁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个名堂来。毕竟她并不知道系统说到了哪一步，如果自己全暴露了岂不是不好？
见她说不出狡辩的话，殷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嘲讽。
元渺被他的眼神一看，又缩起来不吱声了。
今晚就要把元渺送回学校，殷洲的车开得很快，力争节约时间。
后半程元渺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盯着窗外的风光发呆。
“吃午饭了吗？”殷洲问。
车停在调查部门口，元渺愣了一下，险些没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意识到之后，元渺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吃了，吃过了。”
殷洲点点头，等她下来后将车锁上，当先举步走进调查部。
出乎元渺意料的是，调查部内此刻没有别人，听不见半点声音，应该是只有两人在场。
元渺正左顾右盼的时候，殷洲凉凉的声音响起：“今天我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你真是个好上司。”元渺由衷夸赞道。
如果等毕业后能来调查部工作，时不时放个假，工作时间不固定，元渺觉得自己应该也会这么幸福。
殷洲一噎，没想到元渺的重点会在这里。
他停下步子，回头无奈看了元渺一眼，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的事，地府那边都告诉我了。”殷洲叹了口气，“你那个系统就是那边开发的，本来是试运行阶段，现在已经正式投入使用，这才将这件事告诉我。”
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元渺终于明白了地府与系统之间的关系，想起殷洲刚刚说的话，又问：“既然正式投入使用……那现在系统是不是还绑定了其他人？”
殷洲摇摇头：“未来如何还不清楚，但目前只有你。”
挑选系统绑定者，需要宿主的天赋、品行都处于适当标准，能找到元渺这样一个已经很不错了。
元渺：“……”
逮着一只羊薅，是吧？
不过元渺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闻言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她松口气，以为事情要这样过去的时候，殷洲终于劈头盖脸训斥起来。
这么危险的东西，元渺居然敢在没弄清情况的时候答应。并且，一直没有告诉身边的人，就像签了保密协议一样。
就算地府那边不来人说，殷洲也已经怀疑起元渺身上的事。
能从地府把鬼魂召回来，还没几个人有这种本事，哪怕是他也需要事先沟通。
元渺低头盯着面前的地板，一句话都不往心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