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着两人,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再多问点什么。
他会经常去那座山上等着,其实也事出有因。
这辈子算不清的东西太多了,但有一件事却是他很久以前就窥见的,他会在58岁这年,在这座山上遇到自己的贵人。
然而还有几天就又长了一岁,他却还是迟迟未能见到贵人。
眼前这两人看上去虽然不像普通人,但失望太多次,他也没有抱着太高的期望,最终只是默默将头转向一边。
他没再看过来时,元渺反倒多看了他两眼。
元渺同样对卜算了解一二,看见他的面相,就大致算出了什么。
她低头给阙玉成发消息:“你看他的面相,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受到元渺的消息,阙玉成下意识抬头朝老道士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他已经转过头,阙玉成也看不清。
他试着回忆了一下:“他最近应该有什么好事发生。”
元渺认可他的说法,又道:“这个好事……有可能就是因为我们。”
虽然将自己说为“贵人”听起来显得有点厚脸皮,但元渺确实算出了这些。
结合老道士对他们的态度,元渺也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弄错。
阙玉成看着元渺的消息愣了愣:“是这样吗?”
两人聊起老道士的时候,那边的乘客也与老道士聊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几天就要生日了吧?”乘客开口。
老道士正是失意的时候,听了他的话感觉更是扎心:“唉,小王,别提了。”
小王是附近村子里的住民,最开始看见老道士,还真被他唬住过。
后来看见老道士给人算命,十次有八次是不准的,便觉得他应该只是个江湖骗子,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常常开口制止。
一来二去,两人也熟悉了。
想想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贵人”言论,小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这样一直没个工作也不行,这样吧,等过段时间你就来我家帮忙吧?工钱上亏不了你。”
特意说过段时间,是不想给老道士留下遗憾。
毕竟还有几天才到时间,总要让他等过去。
老道士知道他是好心,只是仍旧摇了摇头,面上表情苦涩:“再说吧,说不定明天就能等到贵人了。”
小王不相信他的话,但想起他这段时间的等待,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听见老道士刚才说的话,阙玉成和元渺对视一眼,都觉得他应该是真有些什么能力的。
只是能力太弱,两人才会毫无察觉。
元渺虽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当谁的贵人,但既然自己有可能帮到对方,元渺也没有推拒的打算。
两人暂时不清楚他的身份,元渺本想自己一个人留下和他交涉,但阙玉成觉得她一个女生不安全,索性给殷洲发了消息。
殷洲没有多说,只是让两人注意保护好锁魂瓶,不要被其他人偷走。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元渺顿时想起自己之前被殷洲偷走锁魂瓶的遭遇,顿时有些羞赧。
这次不一样,她做好了准备,必定不会让谁偷走锁魂瓶。
没将锁魂瓶直接提交给系统,是考虑到调查部可能还需要审问她。
但如果真遇到危急情况,元渺也会第一时间将其上交,以防又被外人带走。
坐过了几站,两人跟着老道士下了车。
老道士下车后,眼神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却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还是两人跟了他几米,他才终于确定下来,站定脚步看向两人:“你们在跟踪我?”
元渺连忙摇头:“我们就是想和你聊点事。”
老道士哦了一声,问:“什么事?”
“我们先找个偏僻的地方吧。”阙玉成提醒。
三人现在站在公交车站,周围也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还是不太适合谈话。
老道士考虑片刻,点点头:“你们跟我来。”
元渺还以为他要带自己与阙玉成去什么小巷子里,没想到他直接将两人带回了家。
看起来还真是一点戒备心也没有。
老道士看出元渺的心思,解释道:“我看你们不像坏人。——这里没有外人了,你们说吧。”
元渺与阙玉成对视一点,元渺开口道:“你算不出我们的命格是有原因的。”
老道士一愣,没想到元渺会说这个,他迟疑着道:“因为我学艺不精?”
元渺:“……”
即使是帮忙,元渺也不准备说出调查部的事,只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
“说起来,我们还算半个同行。”
听到这句话后,老道士眼前一亮:“怎么说?”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看两人,仍旧不敢相信是自己想的那样。
现在越来越多东西都被打为封建糟粕,玄学在年轻人中更不受推崇,看他们的样子,老道士着实不敢相信。
他考虑半天,终于试探着开口:“你们也是捡破烂的?”
元渺:“……”
不是,就算这样也不敢往算命的方向猜吗?
元渺有些无奈地继续道:“我们也会算命。”
紧接着,不等老道士提出质疑,元渺就将自己算出的他的生平大致说了出来。
老道士看着他们,逐渐瞪大了眼睛,没有提出丝毫质疑。
等到元渺的声音停下,老道士这才开口:“神了!这都被你算到了!”
明明他自己就以算命先生自居,但看到元渺算得准,还是不禁开口夸赞。
元渺能算出他想要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老道士一撩衣摆就要往下跪:“求你们收我为徒!”
他命中的贵人,就是帮他实现理想的。
他这辈子总不被人理解,直到老了,才终于有缘碰见自己的同类人。
阙玉成打开手机,在其中调出一个界面:“拜师倒是不必,我们会帮你学点东西的……你先填表吧。”
老道士愣愣地看了一眼手机。
他也没怀疑过两人有什么不良用心,很爽快地接过手机将上面的信息填了,又紧张地看向两人:“这样就可以了吗?”
阙玉成点头:“可以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