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渺趁着殷洲不注意，将锁魂瓶还给系统，坐在旁边认真听殷洲问话。
问到现在，殷洲才只知道关茹以前的家庭住址。
一问到伤人的原因、还有过世的理由，关茹就沉默不语。
关良才也看出母亲的痛苦，自己缩在角落里。
正规部门不能动用私刑，殷洲拿他们没办法，目光扫过坐在一旁的元渺，冷声威胁道：“你如果再不配合，我就让她把关良才再次关进锁魂瓶。”
关良才：“！”
元渺：“！”
锁魂瓶内一片漆黑，没有光芒也没有声音，不管朝哪个方向走都是一片虚无。
被关在里面的鬼魂不会有痛感，但精神上却能受到巨大折磨。
关良才去世时年纪就还小，听到殷洲这么说，顿时害怕起来。
关茹看着关良才心疼不已，眼中滴出血来。
殷洲紧紧盯着关茹的神色，希望借此来压迫她早点说出实情。
没有人或鬼发现元渺的如坐针毡。
她已经把锁魂瓶还回去了，哪儿还能把关良才装回去？
“我说。”关茹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哑了，“但是你们先把我儿子带出去。”
殷洲微微点头，元渺会意，站起身牵着关良才出去。
对于这件事，关良才和关茹应该都不想回忆。
元渺心中同情，将关良才牵出来后，还顺手帮殷洲关上门。
听见这边的动静，姚理全转头看过来，被吓了一跳：“这是哪来的？”
一句话问完，姚理全才反应过来这鬼应该是元渺抓的。
关良才看起来还稚气未脱，姚理全走近几步，没从其身上感到什么凶煞气息。
虽然这母子俩制造了多起案件，到孩子的身上没有沾到一点血气。
“殷洲说让我带着他先出来。”
元渺看看周围，姚夏彤立即招呼她：“一起来这边坐下吧。”
元渺带着关良才刚坐下不久，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敲门啊？”姚理全说着话，往门口走去。
“可能是我点的外卖到了。”元渺道。
姚理全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时，他嘴里还在嘀咕：“都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外卖？”
话虽如此，姚理全还是对骑手道了个谢，将外卖接进来，放在元渺面前的桌上。
元渺将东西拿出来，摊了半个桌子。
便利店里剩的东西种类也不多了，元渺随意分了分，还特意给殷洲留了一份。
发现自己也有份后，姚理全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他不是会服软的人，只是拿过元渺给的蛋糕，自己埋头吃。
姚夏彤见多了他这副性子，在旁边笑道：“你刚刚不是都说时间晚了，怎么现在自己又吃起来了？”
“你管我！”姚理全说话没什么底气，“元渺给我我就吃。”
关良才闻着蛋糕的香味，目不转睛地望着桌上。
没想到，下一刻巧克力蛋糕就凑到面前。
“你也尝尝。”元渺将蛋糕拆开，递给他。
虽然戴着手铐不太方便，但关良才还是将蛋糕接过来，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蛋糕太甜腻，元渺买多了一些，大家也吃不完，剩下的元渺准备都给这对母子。
看他们的衣着，元渺就知道两人生前的家庭条件必定不好，自己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夏彤姐，一般被审问后的鬼魂，会去哪里？”元渺问。
关良才的耳朵一下竖起来了。
他也顾不上蛋糕，转头盯着姚夏彤的脸。
“作恶多端的绿鬼会魂飞魄散；只是犯了点小错的，等到偿债之后就能投胎。”姚夏彤也看向关良才，“如果没犯什么错，就会直接被送去投胎。”
元渺了然。
这样看来这母子的结局应该不会太差。
听完这些以后，关良才问：“那我妈算是作恶多端吗？”
“你们都做过些什么？”姚夏彤问。
关良才回忆了一下：“我们好像杀了一个……我不记得是谁了。后来还打翻了好多人的手机，打晕了一些人……”
一些鬼魂死去后，会忘记重要的事，杀人那一部分记忆在关良才心中已经模糊不清了。
杀人分为很多种情况，在某些条件下，也还不必魂飞魄散。
“应该只要还债就可以了。”姚夏彤道。
关良才放松下来，继续吃蛋糕。
生前妈妈总不让他吃蛋糕，说这东西不健康，小孩子吃多了不好。
直到追债的人闯进家里，关良才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穷。
在他的印象中，家中的债似乎是还清了。生前尚能还债，死后又有什么还不清的？
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关良才认真听着他们口中的另一个世界，觉得有些新奇。
还没聊多久，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殷洲一人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已经装满的垃圾桶有些意外。
“殷洲，还给你留了一份。”元渺将东西递给他。
“谢谢。”殷洲没拂她的好意，接过蛋糕坐在别人旁边。
他拆开包装时，姚理全问：“刚刚你问出什么了？”
殷洲看了关良才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我带你去找妈妈。”殷洲站起身，朝关良才伸出手。
关良才没有任何防备地握住，跟着一起往前走。
殷洲走进屋子，将那道门打开，让他们见面时不必隔着栏杆。
“你们就先在这里待着，等到处理结果出来，我会来告诉你们的。”
殷洲说完，转身出了房间，没想到迎面碰见元渺。
她手中还拎着个袋子，殷洲往里看了一眼，是多出来的食物：“你拿着这些干什么？”
“我想让他们尝尝。”元渺道。
殷洲愣了愣，点头：“那你快去吧。等你出来了，我就说刚刚问到了什么。”
元渺也想知道这对母子的经历，连忙进了门，将袋子举过栏杆：“能不能帮我接一下？”
关茹摸不着头脑地接住，为了以防万一，元渺又问：“这个你们会打开吧？”
关茹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心情有些复杂，她轻轻点头：“会。”
“那你们先吃，我先走了。”元渺摆摆手，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