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贾诩商议后,董璜又找到了李儒,向李儒说明了情况,李儒对于董璜和贾诩的谋划也很赞同,表示会全力配合。
接着李儒和董璜又一起去找到了董卓,向董卓提议给王允封侯。董卓见自己最倚重的二人一同提议,虽然心中有一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过了几天后,董卓就以朝廷的名义,封王允为河阳侯、食邑五千户,使王允的地位骤然提升。
王允接到旨意后,顿时欢喜不已。既欣喜于自己地位的提升,又喜悦于董卓更加信任自己,董璜也降低了对自己的戒心。
刚刚回乡安葬了荀爽,返回长安任职的荀攸从这一次的封赏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他有一种预感,关中可能要出大事了。
想了想,他暂时打消了去投奔自己叔父荀彧的想法,打算留下来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趁机做点什么。
董卓势力发展的势头太猛了,他必须想办法遏制一下,不然以后就不好对付了。
王允本来就没有荀攸的头脑,现在又被封侯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更加不可能察觉到其中蕴藏的怪异了。
王允一时间志得意满,开始悄悄的联系皇甫嵩、朱儁、种拂、崔烈等人相互串联,只等时机成熟,就会立刻举事。
王允自以为隐秘,但其实一举一动都在董璜的监控之下。董璜一面加强监控,一面悄悄命人在蓝田打造新式装备,准备强化一下麾下大军的战斗力。
就在王允和董璜相互算计时,幽州的公孙瓒终于领兵南下了!
幽州突骑是跟随光武帝打天下的劲旅,光武帝刘秀昔日凭借六千幽州突骑横扫河北,奠定了霸业,从此中兴大汉。
如今公孙瓒的麾下足有一万五千骑兵,最精锐的白马义从也有三千人,这些都是能征善战的精兵。
公孙瓒以公孙越带领三千轻骑为先锋,南下攻打河间、安平,自己领军五千随后跟进;又命令严纲和刘备攻打中山、博陵;数日之内猝不及防的韩馥大败。
河间、安平,博陵全部沦陷,公孙瓒兵锋直指冀州治所,韩馥惊慌失措,急忙召集众人商议。
“公孙瓒南下,侵攻郡县,我该怎么抵御呢?”
韩馥帐下的骑都尉沮授为他分析道,“公孙瓒虽然悍勇,但他的长处是骑兵野战,冀州城高池深、粮草众多、利于坚守,我们应该扬长避短,坚壁清野不和公孙瓒交战。然后修书一封给大司马刘虞,请他制止公孙瓒,大司马一向反感公孙瓒的暴虐,如果使君向他求助,必然应允;再修书给公孙瓒,允诺他渤海太守之位,让公孙瓒去和袁绍争夺渤海。”
“如此一来公孙瓒害怕幽州生变,又久攻不下冀州郡县,不敢久留,必然转道攻打渤海,与袁绍争斗,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届时不管谁赢,必然实力大损,使君便可趁势驱逐二人,保卫冀州了。”
沮授可以说是整个汉末少有的战略家,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给出了解决办法。
如果按照沮授的方法去施行的话,袁绍不止得不到冀州,连渤海都可能保不住。
但谋士只能提建议,没办法拍板做决定,办法是好办法,但韩馥不是个成大事的人。
他思索片刻后,迟疑道,“我本是袁氏故吏,袁绍现在并未害我,我却要谋划于他,这样不太好吧?”
沮授嘴角一抽,气的差点拂袖而走,狗屁的没有害你!你以为公孙瓒为什么敢绕开渤海直接南下!他们两个要是没有勾结,我沮授就跟你姓!
“使君,如今身处乱世,不可妇人之仁啊!袁绍四世三公,声望显着,不可能屈居于你之下,应当尽早铲除啊!”
“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我不能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去惩戒他人……”
韩馥当然知道袁绍也在图谋冀州了,但他觉得他还不能主动和袁绍翻脸,因为那样对他名望的打击太大了,背叛恩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需要的是袁绍先显露意图,出兵攻打自己,然后他再反抗,只有后发制人才不会落人口实。
沮授无语了,对韩馥彻底死心,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这里。
不久袁绍见时机已经成熟,立刻派外甥高干与荀谌、郭图等人为使者,前来拜访韩馥,说是可以帮助韩馥解决如今的危机。
韩馥闻言大喜过望,立刻召见了几人,“听说使者可以为我解决如今的局面?”
荀谌笑着道,“我等正是为此而来,韩使君可知现在的局势?”
韩馥苦笑一声,“公孙瓒南下,郡县大多望风而降,形势危急啊!”
荀谌摇了摇头,“韩使君过于乐观了,除了公孙瓒外,使君西边有黑山贼为祸,南边有反叛的麴义,东边有屯兵备战的袁车骑,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啊!”
韩馥闻言嘴角一抽,不由得苦笑着点了点头,“不知先生有什么办法助我?”
“韩使君觉得现在还能守住冀州吗?”
韩馥不答,荀谌也不在意,继续分析道,“公孙瓒悍勇使君不能抵御,麴义反叛使君不能镇压,黑山贼骚扰使君不能翦除,既然如此,使君何必坐以待毙呢?”
“先生之意是?”
“使君觉得在宽厚待人,收揽天下英才方面比得上袁车骑吗?”
“这,大概是比不上吧?”
“那在智勇、才能方面,使君比得上袁车骑吗?”
韩馥依旧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敢和董卓亮刀子的勇气。
“那使君在名望家世方面比得上袁车骑吗?”
韩馥嘴角一抽,直接不说话了,这比个锤子啊!四世三公除了皇帝谁敢和他比家世啊!声望方面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袁绍可是天下楷模啊!
见目的已经达到,荀谌也不再废话,图穷匕见道,“既然如此,使君觉得如果你是袁绍会甘心屈居于使君之下吗?”
“如果公孙瓒和袁车骑联合,使君恐怕大难临头吧?”
“与其如此,不如使君将冀州让于袁车骑,袁车骑得到冀州必然感激使君,使君也不必为抵御公孙瓒的事情烦闷,除此之外还能得到让贤的美名,使君的地位将稳如泰山,不知使君觉得如何?”
韩馥闻言陷入了沉思,袁绍果然是在图谋他的冀州,但荀谌说的也没错,如今冀州的形势确实危急,冀州面对的麻烦他一个也解决不了,一个不注意就是灭顶之灾。
既然袁绍没有发兵攻打,而是派来了说客,这也展现了他的诚意。与其等死,不如直接将冀州让给袁绍,这样袁绍也一定会善待自己吧?
想到这里,韩馥点了点头,当场答应了下来。派自己的儿子给袁绍送去官印,自己搬出了州牧府,住到了中常侍赵忠的宅邸中。
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治中李历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再次出言劝谏,希望韩馥收回成命,都督从事程奂、赵浮带领一万冀州劲弩从孟津回援,请求出兵讨伐袁绍。
但韩馥主意已定,直接不见任何人。沮授直接弃官回乡。
几日后袁绍从渤海赶来入主冀州,耿武、闵纯不肯抛弃韩馥改换门庭,袁绍恼怒命令田丰将二人处死,随后将韩馥表为奋威将军,但并不给韩馥兵马幕僚,只有虚名,韩馥虽然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正在攻打冀州郡县的公孙瓒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怒了,马上派自己的从弟公孙越前去讨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