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包间内。
乔颖听完服务员转述给她的话。
原本提着的心，又往嗓子眼移了一寸。
“咚咚咚”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拉回了乔颖的思绪。
乔颖下意识出声：“谁？”
服务员着急道：“乔小姐，店里突然来了好多年轻人，嚷着要找你。”
闻言，乔颖全身绷紧。
纹身师按了按她的后背：“放松。”
乔颖撑起的身子，继续趴了下去。
她眉心微微皱起：“他们为什么找我？还来这里？”
服务员：“好像是说你利用公司职权，联合甲方逼迫高晴放弃什么代言。她们来讨公道。”
“聚众闹事，就报警，别耽误店里的生意。”乔颖回道。
服务员弱弱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乔颖放下手中的积木，微微仰着头问道纹身师。
“大概还得多久？”
“还得一个小时，十一点能结束。”纹身师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乔颖两个手机都在甜甜那里。
她不知道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高晴又作了什么妖。
只好借来纹身师的手机，刷了一遍热搜。
“高晴主动官宣，放弃第五集团代言。”
“乔颖早年涉嫌故意伤害，为何无罪释放？”
“高晴被迫放弃代言，疑似博奥广告乔颖，仗势欺人。”
“乔颖背后的大佬，是许氏还是第五集团？”
“乔颖与高晴不合，早就有迹可循。”
“……”
乔颖捏着手机的纤细手指，骨节凸起。
她拨了一通电话：“甜甜，你把我手机开机，帮我念下第昭的手机号，我问问他是不是和高晴解约了？”
甜甜忙忙叨叨一下午，马不停蹄，还没下高速。
她听出来是乔颖，抓住重点：“高晴又干什么了？你还没踢了她，她还先解约了？”
“是，她官宣说自己解约了。我刚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乔颖嗤笑道。
甜甜单手打了一把方向盘，开了双扇，将车停在应急车道。
“你就不该手软，让她只体验一把拉拉。你记下手机号。”
乔颖叹了口气。
她是觉得，大家同为女性。
她不喜欢将女性在那种状况下，推为男性的泄欲工具。
再者说，她手里的视频资料，只要发出，可以轻而易举将高晴锤死。
乔颖问道：“你到哪了？许北辰他们大概几点回来？”
甜甜看了眼中控区的显示屏。
“我还有半小时。你现在网上都暴露位置了，我估计许北辰不到十一点就能到你那了。”
甜甜勾了勾唇角，揶揄道：“你可得把你近三十年的撒娇卖萌可爱全拿出来，不然我怕你明天开始就成许北辰的金丝雀了。”
乔颖勾了勾唇角：“做他的金丝雀，应该也不错。”
“什么？乔乔，你现在真有这么恋爱脑了？这都愿意？”甜甜的手，激动地拍打着方向盘：“爱情果然会生出奇迹。”
乔颖认同的隔空点了点头。
“今天多谢你了。你回去了早点休息，我有消息第一时间和你说。”
乔颖挂断甜甜的电话，又给第昭拨了过去。
许久，没有人接。
她再打，就提示通话中。
她怀疑第昭将电话当作骚扰电话拉黑了。
抱着一丝希望，发了一通短信过去：【我是乔颖，找你问一下高晴解约的事。】
屏幕显示：已发送。
她拿着手机胳膊有点累，刚放下手机，电话就进来。
“乔颖。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人在哪？”第昭说话的语速较往常快了些。
或许是担心乔颖会拒绝，他又补充道：“在北私房菜，是吗？”
“是。”乔颖反问道：“你提前和高晴解约了？”
她周三给第昭邮箱发的方案。
明确写了，等第二位代言人热度上来，才会和高清解约。
“是。我不想让‘一盏茶’的品牌形象因为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有一点影响。”第昭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打乱了你的宣传节奏。”
“新代言人的宣传做好了吗？能跟上吗？”
第昭：“可以，李力已经在安排了。我就在等你的电话，还是需要先和你说一声。”
他再次对自己的先斩后奏，表达了歉意，问道：“你不生气吧？”
乔颖：“我的感受不重要。不影响品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让李力按宣传方案里的文案，先找营销号放出有关新代言人的话题。”
她思考了许久，大脑快速过了一遍关于高晴的前因后果，做了决定。
“明天吧，我明天会开始对高晴反击。到时候集团跟一则宣传，再给‘一盏茶’拉一波热度，讨喜。然后再官宣新代言人。”
第昭细长的左手，划着眼前的ipad。
看着社交平台上，满屏的污言秽语，将乔颖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
他按下锁屏。
拍了拍驾驶座，抬眸示意李力开车。
这一个眼神，李力便明白了，将车开往在北私房菜。
第昭和声道：“你现在别上网，也别看消息，手机保持关机。我马上到在北私房菜，安排人处理。然后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边我让店里的人报警了。等他们走了，我自己回去。”乔颖拒绝道。
她现在已经够乱了。
何况，许北辰一会就到。
要是让他看见自己和第昭在这里，误会了更说不清了。
乔颖：“你盯着网上的舆论，有关品牌不利的，及时控评，删评，留证，下话题。明天我们再联系。”
说完，她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昭看着手中的手机，指节发白。
李力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开往在北私房菜。
半个小时过去了。
院子里男男女女的叫嚣声，喊叫声，不减反增。
终是将后院私人住房里，昏睡了几个小时的人惊醒了。
“什么声音？”
男人伸手，费力的掀了掀被子，想要起身。
但仅仅一层蚕丝被，就好像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负荷。
队长站在窗前，拉起窗帘。
将室内唯一一的一束光源，挡在了室外。
他转身熟门熟路地走到床前：“一群年轻人，喝多了闹事。”
“乔颖还在包间吗？”男人急切道。
“从下午进去，一直没出门。”
“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难道是和许北辰吵架了？没地方去？她不会出事吧……”
男人提着一口气，声音很是微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队长自下午见完二老板，就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但他只能忍了又忍，开始扯谎。
“放心吧，早晨还是许北辰送她去公司的。下午她穿着财神福人偶服，声音愉悦地和我打了招呼，你都听见了。可能许北辰出差了，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男人从被子里移出来，身上出了一身虚汗。
他吩咐道：“趁着外面人多，不怕被发现。推我出去看看。”
队长长呼了口气：“冬日夜深，寒气逼人。乔小姐又不出门，你出去也看不见。”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