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隐隐约约泛起了红光,隔着一层爱马仕橙色布帘,室内仍灰暗如夜。
乔颖一寸寸地将许北辰从床中间挤到了床左边。
许北辰无奈起身,走到床右边躺下。
不到二十分钟。
乔颖又嗅着许北辰的气息,挪腾到了床右边。
她模糊中,疑惑着今天的床变硬了,将被子掖着往身下垫。
许北辰也不恼,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被子捂上他的口鼻,他才将爬在自己身上的人,放到了床上。
后来,乔颖是被许北辰折腾醒的。
乔颖带着几分幽怨的起床气:“干什么~”
“你……”
许北辰被乔颖折磨了一宿,堆积着欲念,实在难捱。
乔颖这下清醒了,不等她从几日不见的情绪中反应过来。
就被许北辰凶狠的吻,夺去了理智。
“嗯~”
乔颖鼻腔间偷来的一口喘息,出口怎么就变了音?
她羞得呼吸更加急促了。
“老婆,你的身体,总是比你诚实。”许北辰的话里玩味过浓。
这种时候,他更多的是不羁,狂野。
乔颖在浪潮里浮浮沉沉,不知归期。
她才发现,许北辰之前,是多么温柔,多么克制。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在沉溺之际,一遍遍喊的:“老公……求……想……不敢……”
那些她极少或者从未喊出口的名词,以及……动词。
临近中午,许北辰才一副餍足样。
手指一遍遍地描摹着乔颖的耳廓,下颌,再到鼻梁,嘴唇,乐此不疲。
乔颖低眉就看见胸前大片的印记,蹙眉冷声道:“你不是知道我今天要穿礼服?”
“知道,收着了。脖子上不是没有?”许北辰一脸无辜:“天还冷,给你定的礼服布料足。也不会冻着。”
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另有私心,他自己清楚。
乔颖恼的闭紧了双眼。
那些暧昧不清的画面,突突地往外冒,太上头了。
她索性拖着许北辰起床。
吃过饭,便去试礼服。
“礼服我很喜欢,很合身。”乔颖的认同,让设计师很是欣慰。
“您能喜欢我们的设计,我们很开心。尺寸和颜色都是许总定的。他很了解您。”
设计师的话点到为止,不是她的功劳,她可不能抢。
乔颖能理解设计师和画家,眼睛是尺。
但许北辰能如此准确的报出她的三围,她很是意外。
泉南山苑。
大厅里熙熙攘攘,洋溢着淹没一切的热烈氛围。
“许总您回来了。”
这一句招呼,让人群中的纷嚷声,逐渐减小。
有了第一位上前攀谈者,其他人便站在一旁观望。
深灰色西装,墨黑色衬衫,搭配了深咖色领带。
将他本就冷漠高贵的气质,衬得越发高不可攀。
大背头男人寒暄道:“今天有幸来给老许董祝寿,不甚荣幸。感谢许总给机会。”
许北辰只是淡淡地点头。
大背头男人换了话题:“第一次见许总您带女伴。真是气质卓绝,难得一见。”
他的眼神贪婪地游移在乔颖身上,确实是个人间尤物。
他暗暗咂舌:许北辰这种男人,真不枉活这一世。
许北辰目光阴鸷,冷声道:“王总,让一让。我们先去见过爷爷和父母。”
大背头男人点头哈腰。
身后一众人,立刻跟着让出了一条路。
许北辰感觉到乔颖搭在臂弯的手,寸寸收紧。他伸手拍了拍:“今天来这的人,都只有讨好你的份。别紧张。”
乔颖参加过很多场宴会。
但自从18岁自己那场病后,干爷爷就不会带她来这种场合了。
按干爷爷的说法:我带你见过繁华,不至于你以后为名利失了心,被乱花迷了眼。
她看多了是是非非,勾心斗角。
这种场合,她不喜。
乔颖眉骨微挑,揶揄道:“许总面子真大。”
许北辰轻笑一声:“我的面子,也是你的面子。我会比你干爷爷更护着你。”
乔颖脚下一顿,鼻尖酸涩难耐。
许北辰好像很懂她,每次都能精准地抓住她的情绪。
面对这样的人,谁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呢?
许北辰停下脚步等她,等她平复情绪。
“我好像除了谢谢,没什么能回馈你的。”乔颖声音微哑。
“你再好好想想。如倪克斯。”
许北辰双眸染上了喜色,嘴唇上扬,牵着乔颖的手继续往前走。
乔颖知道他查了自己的收入,但他知道自己的笔名,她还真不知道。
两人的对话,自然的譬如旁若无人,来来回回,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爸,妈。这位是我妻子,乔颖。”许北辰对着父母的神色,异常平淡。
这两个称呼,乔颖已经多年没有喊过了。
她怔怔地站着,看着威严的许父,疏离的许母。
她的大拇指,紧紧地掐在手心:“爸,妈。初次见面,我备了两份薄礼,晚会我让王妈给您送去。”
许父将乔颖从头打量到脚,没有再掀起眼皮。
一旁的许母不咸不淡道:“不用费心了。”
许北辰一手揽上乔颖的后腰,一声不吭直接将人带走了。
乔颖看着许北辰阴郁的神情,有种两人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握住许北辰的手,转移了话题:“今天来的人挺多,我还以为在别墅里办,不会有这么多人呢。”
许北辰:“都是利益和裙带关系。所以爷爷也不乐意办。”
两人见过爷爷后,许北辰留下帮爷爷招待客人。
乔颖兜兜转转,来到了室外。
月光夹杂着微暗的灯光,透过紫藤花藤蔓,斑驳的光影洒在地上。
乔颖没想到,仅仅两个月,再次站在这里,她的心境已经变了。
“我知道你和北辰结婚是为了钱。”
身后坚定地声音,将乔颖拉回了现实。
刚才室内的女人,表情寡淡温和。再见时,却盛气凌人。
“妈……”
许母出言打断:“不用这么叫我。彼此都会不适。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和北辰不合适。你们的婚约还有不到十个月,到时候你得到的,远比你牺牲的多。乔小姐珍重。”
十个月……乔颖自己离开,和别人让她离开,这不是一个概念。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和北辰的婚约是不到十个月,但是十个月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更何况,我和爷爷,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许母的脸上加了几分愤怒:“你们是怎么说的?”
“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乔颖平静地问道。
许母竟哑口无言。
自己亲儿子都不乐意搭理的母亲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