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五点,号角声响起,温楚珩亲了亲花珂的嘴角,“我带小礼去训练了。中午比较忙,不回家做饭,你们去食堂吃。”
“好。”
“再亲一个?”
“不要,你快点起。”没刷牙前,她不喜欢kiss。
炸炮的房间,花明礼睡得喷香,丝毫没听见号角声,直到温楚珩拍他,他才睁开惺忪的双眼,含糊道:“姐夫,你找我干嘛?”
温楚珩:“……”不是他自己说要跟着训练吗?
“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不起床我自己去训练了。”
清澈且愚蠢的花明礼从床上弹起来,快速穿好衣服,一边刷牙一边放水。
温楚珩:“…………”
啧,唉。
和新兵们训练了一个上午,花明礼只想躺在地上睡觉,这强度,不是普通人能接受得了的。
蒲春来对温营一家很有好感,看到温营的小舅子气喘吁吁地躺在阴凉处,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你是嫂子的弟弟?我叫蒲春来,你要来当兵吗?”
“嗯,我叫花明礼,我是想当兵,但我体力太差了。”
“多练练呗,我刚来的时候也不行,抢滩登陆落后很多,后面就能跟上大伙的节奏了。你渴吗?我摘个椰子给你解渴。你别坐在树下,很容易被砸到脑袋的。”
花明礼往上看,这么高,怎么摘?
下一秒,蒲春来像只猴子一样蹿上树,旁边的战士还喊他多摘几个。
蒲春来不止能徒手上树,他还会徒手开椰子。
这两招下来,花明礼不禁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真牛!”
“嘿嘿,我属猴的。”蒲春来解释道。
“啊!我属蛇,我以为我俩差不多大,没想到我居然比你大这么多,你没到17就参军了?”
花明礼觉得不可思议,他既不如他姐力气大,也不如这个小兄弟体力好,真可谓是老的小的都比不过,惭愧惭愧。
“嗯,家里吃不起饭了。”蒲春来憨笑道。
花明礼受到了刺激,跟打了鸡血一样,誓要追上蒲春来,训练从不落下,别人游5海里,他游6海里,别人负重跑10千米,他多跑2千米,别人俯卧撑50个,他比别人多做9个。(6翻了)
以为他是关系户进来的新兵蛋子们:“……”
不至于,真不至于,没必要这样证明自己。
不怕关系户吃喝玩乐,就怕关系户雄心壮志。
卷死他们得了。
另一边,翁素仪越和双胞胎相处,越不想离开他们。
起初炸炮还不高兴外婆偏心妹妹,有时候生气不想理外婆,闹小情绪。
花珂把他拉到一边,和他说了大舅的事情,知道妹妹长得像去世的大舅,而大舅永远不会回来了,外婆永远抱不到看不见大舅,很想很想他,妹妹对于外婆来说,是她的心灵寄托。
炸炮不懂什么是心灵寄托,但他能理解妹妹对外婆来说,是不一样的,而且花珂也和他说了很多道理,他才没那么气。
而温南栀察觉到哥哥心情低落,和外婆说了会夜间悄悄话,隔天翁素仪就和炸炮道歉了,说她以后会公平对待他和妹妹。
炸炮这才彻底原谅了外婆,毫无芥蒂地和外婆相处。
就这样,翁素仪一直住到十一月初,她把晒得黑了几圈的小儿子从屋里叫出来,“明天中午要回去了。”
虽然她很想留下来,但她不能,两个小孩子过得很快乐,两个大孩子过得很幸福,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花明礼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答应下来,这一个月的军旅生活,值了!他想,他永远不会忘了海岛这些兄弟。
第二天一早,花明礼头一次起得比姐夫早,跑到新兵连和他们告别,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知道外婆要回去了,两小只泪流满面,“外婆,你下次还来找我们呀!”
“外婆,我会很想你的,我现在就想了。”
听到两小只的真情告白,翁素仪忍不住将他们抱在怀里,哽咽道:“好,外婆有空还过来找你们,外婆会想你们的,外婆给你们写信好不好?”
“好!”
为了表示对外婆的爱是真的,温南栀让爸爸把宝贝点点弄成椰子鸡火锅,把花明礼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这段日子的感触。
翁素仪:“……”
她本来想哭的,但看到小儿子哭成这个蠢样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她还是忍住吧。
翁素仪和花明礼走后,两小只说自己睡有些不太习惯,抱着枕头过来要和妈妈睡。
温楚珩的脸黑了又黑,在炸炮屋里睡了两个晚上。
又过了几天,一个大包裹寄来海岛,花珂看到那几个大件有点懵,接过单子一看,原来是翁素仪他们在广城转车时买的。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台熊猫牌缝纫机、一块上海牌手表、三台红星牌收音机,三转一响,齐了。破费了破费了,这得花多少钱啊?翁女士可真壕。
花珂把娘家给的嫁妆收好,回屋里拿了一大把糖果饼干分给邮递员和帮忙搬东西的战士,“辛苦你们了,十分感谢!”
听说花珂娘家人给她送了三转一响,岛上的军嫂们一窝蜂地涌到温家,眼里的羡慕藏也藏不住。
花珂觉得家里有一台收音机就够了,留一台带回红旗公社,剩下一台捐给部队,拿到食堂给战士们听。
做这个决定之前,花珂询问了两个孩子的意见,他们都很赞成送给叔叔们哥哥们听。
十一月中旬,家里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客人。
花明礼龇着大牙,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哈哈哈,我花老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