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珂把酒和肉交给温富贵,“这是给你大儿子准备的束修,你现在交过去,明天早上大牛去学堂进学。”
大牛喜出望外,阿祖真的让他进学了!他明天不用跟着大人下地了!他以后再不跟别人说阿祖疯疯癫癫了!想起大光哥说过两天要放十天农假,他又失落起来,唉该逃的逃不掉。
温福贵趴在门框边往里窥探,“娘,这么多东西没有我们的吗?”
花珂翻了一个白眼,养儿子有什么用,就知道管她要东西。
“这些笔墨纸砚六个孩子平分,大牛你来分,你和弟弟妹妹的数量都是一样的。平日在家里拿树枝在地上练字,纸张省着用,很贵的!”
“阿祖,三娘和小竹也要分给她们吗?”
“那不然呢?她们不是我们温家人?”
“是,可她们不用去学堂啊。”
“不去学堂也要给我学,我教一些,你去学堂回来也教一些,你是大哥,要承担多一点责任,别以为上了学堂就什么活都不用干了,别老想着读书人不用下地,你又不是富家公子哥,你下学之后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喂鸡、洗碗洗菜。”
“三娘和小竹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有才但不显耀才,那才是德,连才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德?都给我去练字看书,男女都一样。老婆子我都会识字,知道很多道理,你们不学,跟你们娘一样缺德,以后很难明事理。”
刘氏、李氏:“……”
她们不识字有错咯,站着都被老婆子嘲讽。
三娘和小竹喜滋滋地抱着鸡毛笔,阿祖很公平,没有偏心哥哥们,好开心呀。
该分的东西都分好了,刘氏觉得自己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忍不住挑刺,“娘,你给四牛买的那条狗花了不少钱吧?”
“是又怎样?你有意见?有啥意见都给我憋着,我不听。我现在累了,要休息一会,你给我出去,别吵我。”
花珂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闭眼休憩。
四牛抱着狗狗在角落,小狗不停地小声叫唤,四牛不知道它什么意思,着急地看着花珂,“祖…祖母~”
花珂没骗刘氏,她年纪已大,这两天忘记吃强身健体丸,走了这么多路身体有些扛不住,没躺多久就熟睡过去,丝毫不知道四牛破天荒开口喊她,等她醒来噗宝告诉她这件事,她觉得错过了很多个亿。
四牛初次喊她,结果她没有回应自己,难受地蹲在狗狗旁边,伸着小手安抚它。
二牛把他自己的笔墨纸砚放好后,想知道阿祖有没有买别的东西,壮着胆子走进茅草屋,“四牛,阿祖睡着啦,四牛,你们在集市上有买别的吃食吗?”
有,他们买了很多好吃的。
二牛没从四牛嘴里打探出消息,也不沮丧,和他一样蹲在墙角看小狗。
看出小狗的异样,二牛问:“它是不是渴了?大人说它伸出舌头喘气就是想要喝水,天这么热,他一定渴了。你等着,我帮你端一碗水过来。”
二牛哒哒哒跑出去,一会后拿着陶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水放在小狗面前,小狗立马过去喝水。
“看吧,我就知道它渴了。”
四牛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二牛,他也变好一点点了,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他。
等小狗喝完水后,二牛把碗移到另一边,“四牛弟弟,我可以和你一起摸摸它吗?”
可以。四牛点点头。
两人都是孩子,二牛很快放下以前对四牛的偏见,和他和谐地逗着小狗。
花珂醒来时,看到二牛把手搭在四牛身上,四牛居然没有把二牛的手甩下去,真神奇,她不过睡了仅仅半个时辰,这哥俩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阿祖,你醒啦,小狗好像饿了。”
花珂从竹筐里拿出一袋陈年旧米,积压好几年的米,她买细面时跟店家超低价买回来的,专门买来喂狗,毕竟他们平常没啥东西能留下来喂狗。
“用那个碗盛一半拿去叫你娘把它煮了。”
“好哦。”
二牛乖乖照办,四牛看到二牛哥没有怨言地帮他照顾狗狗,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点,等会他可以把祖母给他买的肉包子分他一个。
二牛出去后,花珂先是看了会小狗,几分钟后,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飞快揽过四牛摸他肚子,硬梆梆的,“大头!你几天没拉屎了?!”
这小孩便秘哇!
她穿过来这几天,偶尔看到小孩在夜壶小解,温家低矮的披房里是有茅厕的,可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要上大号!他上一次蹲坑还是在她穿来前一天。
“四牛,你几天没有如厕了,今天是不是该拉粑粑了,哎呦,你便秘了咋办呀,得给你找点通便的食物才行,嗨早知道今天买点香蕉给你吃。”
四牛眨巴眨巴眼睛,如厕?他不想,他屁屁会疼。
花珂一边给四牛按着肚子,现在去集市买香蕉已经来不及了,明天要忙着夏收,没空去。这时候还没有红薯,不过有蜂蜜,她待会去村头温耀宗家买点蜂蜜回来。
看到婆婆拿着钱袋子出门,刘氏不满铲了铲煮好的狗食,“老婆子又拿着钱去乱买东西了,也不知道是买给狗吃的,还是卖给四牛吃的,没天理,狗都吃得比我们好。”
三娘瞧了瞧狗食,“娘,可这米好多小虫子啊,我吃不下去。”黑色的、白色的都有,看起来很恶心,给狗吃她还是能接受的。
“三娘,你阿祖肯定还有钱,你有空学学四牛,在她面前多晃悠,让她给你买头花。”
“娘,我不敢去。”
“有啥不敢的,你阿祖都给你们买东西了,多说点好话,嘴巴甜一点,她很容易被讨好的。”
李氏拿着洗干净的芫荽、小葱回厨房,听到大嫂这样交代三娘,学到了,她也要让小竹多接近婆婆才行,好处不能全让大房拿走。
花珂拿着一罐蜂蜜回来,这蜂蜜纯天然无污染,她平时也可以喝一点。
饭桌上,几个孩子盯着冒着热气的老母鸡汤吞口水,二牛和四牛待了一下午,听到大人喊就拉着他去用膳,四牛乖乖跟着他,看到花珂过来自觉坐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