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整个太医院的高层都在空前的兴奋中。
本来他们被君盛叫过来时,是带着必死的觉悟来的。可来了,进了屋了,看到屋中间那张桌案上被扒了裤子的秦子达时,他们忘了怕死这事儿了。
秦圣人被废一事全尧天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眼前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难道那事都是假的?不能不能,哪个男人会黑自己黑到这种程度。可如果事是真的,眼前这活灵活现的男根就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长得回来,还看不到一点痕迹。
可就是假的,这也太真了吧?
这事儿太挑战他们太医院的存在了。
“禀皇上,请允许微臣等上前近距离检查。”
君盛就坐在桌案的正前面,盯在秦子达腿上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在被这事苦苦折磨的时候,秦子达却好了?怎!么!可!以!
“准!”
太医院的八个高层齐齐上前,本来是有随行医官给戴手套的,结果却是以小安子为代表的太监队们小屁股一扭把医官挤旁边去了,他们超级恭敬地亲自为太医们戴好了手套。
太医们颇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平时这些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们其实是不怎么看得上他们的。当他们与小太监们的眼睛对上时,他们瞬间领悟了真谛。瞅瞅那一个个眼冒绿光的,这是以为太监们的春天到了吧?都想像秦子达这样长回来呢。
呵,呵呵,他们以他们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医名发誓,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
“啊!是真的!”某个老太医叫出了声,长长的白胡子都因为惊讶而立了起来。
形象有点搞笑,却没人笑出来。
君盛还阴沉的更甚了,“真,的?小安子,验功能!”
“是!”这一声绝对是小安子净身后回答的最响亮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一番大汗淋漓下来,小安子全身心演绎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禀皇上,功能不错。”
哐--君盛掀翻了桌子。
“小安子,拿出堵他嘴的东西!”等到小安子听命而行了,君盛上前一把就掐住了秦子达的脖子,“说!谁给你治好的!”
秦子达奄奄一息道,“北元卿家,卿有宁。”
“卿有宁。”君盛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一松手把秦子达放了,“秦子达,你最好别骗朕!否则……”
君盛的目光自秦子达的腿间一扫而过,秦子达又怎么不明白。
“皇上,草民不敢。”
“哼哼,最好是不敢。来人啊,押进天牢!没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斥退了所有人,君盛单独传上来了李进,“去,把这封信亲手送到蔡家我大舅父的手里。”
“是。”李进领命走了。
屋内彻底无人了,君盛这才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原来还能好!原来还能好!卿有宁!哪怕你就是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我的手掌心!
……
夜幕降临,明月朗朗,月下的湖泛起波光鳞鳞,岁月静好的让人倍感安详。
湖畔的青草地上,也是一水的白花花,只是,不太安详。
呜呜呜,谁被扒光了还能安详啊摔!
因为一丝不挂,所以影卫们不得不各自双手抱膝蹲在那里,以求走光走的不那么严重。
主子好像真生气了,不然不会刚才亲自动手扒了他们的衣服。
小姐还在他的肩上扛着啊,他们一群人居然都没有敌得过只动一只手的主子。
被扒光了衣服不丢人,反正主子提前用一只大手捂了小姐的眼睛;但被主子瞬间团灭,他们真的羞得想投湖自尽啊。
主子这到底什么更新速度啊!怎么傻了一回,这战斗值还直线提升了?难道他们要想干翻主子就也得傻上一回?
君无安就站在他们的对面,他肩上依然还扛着夏雪竹,所以他是真的没空跟别人废话。
“可以散了。解散前,本王就一句话,想改花哨富二代风本王没意见,只有一个条件。打赢我!打赢我你就是穿龙袍我都能让皇上看见装没看见!”
“是。”没人敢犹豫一下。
从被扒衣服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常的主子虽不像脑缺的主子那么直接的吃醋了,但这种其实也没委婉多少的新方式他们也能深刻的感受到。
他们唯一的那点念想也破灭了,却不敢有丝毫抱怨。主子刚才的话明显还暗含了“想有念想就得先打赢他”的深意!打赢他?呵呵!
一个一个绝望地蹲着退下了。
君无安这才想起肩上的女人来,“夏雪竹?”
没动静。
一细听,竟有均匀的呼吸传进了耳朵。
她竟敢睡了!在他憋着火,在他刚才那么激烈地动手的时候,她居然还敢睡,并且睡得着!
“夏雪竹!”两只大手分别掐住夏雪竹的腰侧,君无安像种葱一样把夏雪竹从肩上取下往地上那么用力一墩。
夏雪竹睁眼就是一记直拳打出,“哪个敢吵姐睡觉?看我的天马流星拳!”
君无安冷眼挑眉,跟他称姐?活腻了是不是?
轻松侧身躲过,他回以同样的招式,“天马流星拳?是这样?”
呼,他的拳头呼啸而过,在她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已经抵达眼前,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个眼睫毛的距离。
这是什么鬼速!
夏雪竹打个寒战,彻底清醒了。
她以为她有了内力就可以跟他一比了,结果,呵呵;
她以为他走火入魔时可以稍微弱一点好打败一点,结果,呵呵;
他昏迷三天才醒,怎么也算大病初愈吧?可为什么他的拳速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更,呵呵。
她不服!
眯眼,运气,她提拳再攻。她从来没有一天落下练拳的,尤其是憋气窝火的这几天。她有现代最合理最有效最事半功倍的训练方法,她的招式是几千年来所有格斗人士千锤百炼的精华,她现在又有了内力,她没有道理输给一个古人的啊。
然而,无论过多少招,处于下风的永远是她。
她拳快,他比她还快;她没有底线频走下三路的阴招,他一边表示唾弃一边回以更阴狠的下三路之招。
“君无安,你放荡!我是女人,你怎么能对我出这种招!”
“夏雪竹,别赖皮!我是男人,所以你的撩阴腿就正常?”
“君无安!”
“你输了!”
两人的过招以君无安最终扭着夏雪竹的胳膊把她抵在了一根柱子上结束。
夏雪竹喝哧喝哧猛烈地喘着气,“好吧,是我努力不够,我暂时认输。”
“啊,那欢迎你继续努力,然后你会发现,你再努力也打不过天分的。”君无安放开她走进凉亭内落座。
夏雪竹被噎得直翻白眼,却也无法反驳。因为这世上永远就是有那么一批人天分好的让你跳着够都够不到。
她跟着走进凉亭内落座。
凉亭内早就备好了饭菜,然而两个人坐下后谁也没心情吃。
君无安先开口,“你想推我上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曾有过结论。”
夏雪竹能感受到君无安的不悦,毕竟他的初衷是灭国,而自己的做法却是与他的初衷截然相反。
本来她是想着趁他脑袋不清楚的时候把一切结束掉的,却不想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提前清醒了,这就让她面临了季星提醒过的问题,这男人不会高兴有人插手他的人生。
好吧,这事儿是她不对,她道歉先。
“君无安,很抱歉没能及时在你意识到之前就跟你打招呼,但你也知道你那时候脑袋有些傻缺吧?那时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所以关于我是主体的事情,你就提前自己先决定按照你的意愿走了?”
“呃,其实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
“意思是你还觉得自己做的事并不难看?”
夏雪竹哑口无言,君无安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了他被赶鸭子上架的不悦,而她也深知引起这种不悦的主要原因就是她。
“抱歉,这事儿的确是我错了。”再不妄图狡辩,她真诚而直接地道歉。
君无安锁定她的眼睛,“所以此事到此为止!”
他不知道时也便算了,但他既然知道了,就决不容许她再无视他的意愿决定他的人生。
“……好。”夏雪竹知道自己根本没权利说不。
都是理智的人,关于事情的对错,大家都能很快确定并结束讨论。
夏雪竹曾觉得如果人人都这样理智而清醒,那么这世界将是一个没有矛盾没有分歧没有吵架的完美世界。
然而当她经历了这种方式后,她突然觉得这事儿其实并不怎么美好。
因为即使她也觉得她是错的人家是对的,但她的心里却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甘于低头认错。
她做错什么了?
她为了国家稳定想推一个最有能力的人上位坐镇,她错了么?
她也只是错在了没有提前沟通的行为上,但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没有错吧?
“君无安,尧天需要你,你……”
“我不需要他!”一棍子打死。
“哎不是,我们身为尧天的子民,我们有义务去为尧天……”
“那是你们,不是我。”
夏雪竹攥拳,不火不火,没事儿,不火。“这是你出生的地方,你能眼睁睁看着它逐渐走向灭亡?”
“我求之不得!”
“君无安!”终于没忍住。夏雪竹起身就要掀桌,但凉亭内的桌子是石桌,她没掀动。
连桌子都要欺负她!夏雪竹憋气地一拳砸在桌上,然后抱着拳头疼出眼泪花的还是她。
痛。
君无安叹口气,向夏雪竹伸出手,“我看看。”
“看屁,不给看!”夏雪竹没好气,干脆把拳头背到身后眼不见为净,今天的事儿必须讨论出个结果来,不然她这一拳头可白疼了。
“为什么想灭国?”
“个人爱好。”
爱好你个屁!“是跟平川王夫妇的去世有关吗?”
君无安眼神沉下,一脸拒绝继续谈的表情,“夏雪竹,这是我的私事。”
“所以这是拒绝我触碰你私事的意思?”
他应该直接说“是”,但他隐约也能感受到如果说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恐怕就产生了。所以他没吱声,但夏雪竹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
“好,那我们换个问题。你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君无安猛然瞪眼,“你居然知道异能!啊,是季星!”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季星的母亲本就是身怀异能的北元人,曾经的季星异能没有觉醒,他还以为再不觉醒了,却不想季星觉醒异能之后居然还跟夏雪竹提到了。
“以后不准再提异能!”他直接下命令。
夏雪竹怒了,“这不能谈,那不能提,那你来说说,我们之间还可以谈些什么?”
君无安听出夏雪竹真气了,他本能地想哄,可是想了想,哄就代表着他得让步,可关于刚才谈过的两个问题,他哪一个都不能让步。
他哄不了。
他这一迟疑,夏雪竹更气了,都气笑了,“啊,想起来了,我们还可以谈谈你的小表妹啊。她是身怀治愈异能的北元人吧?那么她跟硕王和秦子达的伤可有关系?这世上如果有能让伤口完全愈合如初的能力,那么就只能是北元的异能了吧?君无安,不如我们先来谈谈这个?在硕王对君念雅出手,秦子达对季星出手的同时,你我还被你的小表妹缠在了家里,这些能不能谈?如果能谈,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夏雪竹就差明说一切就是卿有宁在背后操控了。
君无安肯定道,“不会是她。北元卿家有家训,不会用异能去救治非北元国的人。治好了硕王跟秦子达的人到底是谁,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会是她?既然你那么肯定卿家的为人,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是她?君无安,你也不能完全肯定吧?硕王的伤也便罢了,秦子达的伤你觉得是随随便便谁有治愈异能就能给治好的?那人至少跟能治好你的小表妹的能力不相上下才行的吧?”
夏雪竹停了停,又道,“好,退一万步,不是她。那么有谁能在君念雅和季星同时遇难的时候指挥卿有宁绊住你我?就凭她的治愈异能,她的地位应该不能低吧?你觉得她还能听谁的指挥?谁又还能指挥得了她?”
君无安但听不语。
夏雪竹所说的他早就想过了,早在清醒后赵叔通知了秦子达男根恢复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
夏雪竹对北元一无所知都能推理到卿有宁的头上了,他又何尝想不到。
但那是卿家,他就算想到了也不能随便动的北元卿家。
“这事儿我会派人详细调查,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不得擅动。”
“呵呵,不得擅动?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让我动你小表妹?君无安,你这是要包庇你小表妹的意思了?”
“夏雪竹,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得妄下结论,这是常识。”
“哦,常识哦?你一个嗜杀成性的杀人魔,难道是靠证据确凿才杀人到今天的?君无安,我今天才发现你也是双标的可以嘛。”
“夏雪竹,就事论事,把你那副冷嘲热讽的语气给我收起来!”
“OK,好好好,我收,我不仅收语气,我还帮您老人家一并把我自己收起来。”夏雪竹起身外走,挥手都不曾,“你查我也查,你记得提醒你的小表妹最好不要让我查到她的身上,否则,我可不管她的身份有多大的来头,敢算计我就得死!”
又是不欢而散。
君无安站起来想追,但到底没行动。
“火影。”
“是。”
“派人跟上去,直到她回府。”
火影走了,赵叔来了。
“主子,秦子达已经在君盛的面前承认了是宁小姐的救治。”
君无安沉默,那样的能力,除了卿家还能谁有。
赵叔头一次很纠结,“按照常识,秦子达能这么快就供出原委一般说明这不是真相。可没了帮手没了秦府的秦子达,如果为了活命就说出真话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以时间来说,治好秦子达的那段时间宁小姐的确在府内的。而就算有时间,她也不可能同时治好主子和秦子达的。这两件事都需要几乎全部的异能,宁小姐也做不到两边都兼顾吧?可是我们离开北元也有几年了,也说不好这几年的时间内,卿家的治愈异能又有了质的分跃。可是那也不可能啊,宁小姐不会跟主子做对的。她……”
赵叔说不下去了,他都觉得自己把这辈子要用的“可是”都用完了。
他每说一种可能就自己推翻一种可能,然而在他的心里,其实他早就有一种倾向了,如果卿有宁也做不到的话,那么北元人将再无人能做到。
他们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当真是卿有宁,那么他们怎么处理。
“主子,宁小姐是一定不能在尧天出事的。”
他知道。“她今天醒过来了吗?”
“是,下午醒了。”
“伤口严重么?”
“宁小姐已经自己治愈了。”
“好,明早就送她回北元。”
“是。”赵叔一脸这样最好的放心表情。
……
夜深了,某些人却没有睡。
“小姐,那个秦子达在他们皇上的面前供出了小姐,翠微隐形进宫杀了他!”
“不必,我刚好借机看看表哥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如何对待我。”
“可是表少爷明天就要送走我们了。”
“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来不是他请的,我走自然也不会是他请走的。”
“小姐已有准备了?”
“不用我准备,自然有人帮我走不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夏雪竹睁眼就看到床前的君无安时,不得不承认这早起的心还是愉悦的。
他要敢昨晚还睡在摄政王府,她就敢今天上门把她的订婚三角裤要回来!
君无安弯身抬手帮她把睡得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起来吧,我陪你吃完早饭再……唔。”
夏雪竹手臂挂上他的脖子,送上了表示奖励的早安吻。
至少在这点上他们的观念还是一致的。就是再怎么因为外事争吵,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跟着受影响。
君无安乐得承受。
一吻天晴。
昨晚处理完了应该处理的事情,他立刻不带半点犹豫地回了护国公府。
她不在摄政王府住没关系,他来护国公府住也是一样。
如今他知道了,他昨晚的决定太正确了。
手臂半撑在床上,如果不是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早就换好的朝服,他真想直接放下床帘抱她再滚一天。
终于放开她,看都不敢看她慵懒到诱惑的脸,他迅速转身外走,“我在饭厅等你。”
夏雪竹洗漱完来到饭厅时,大白忍者早就入座了。就在大饭桌的一旁,也给它们另准备了大小两个碗。如果没有君无安在,它们早就不管不顾地开吃了。但今天君无安在,它们盯着碗都快盯出口水来了也依然没敢先吃。
忍者是感受到往日那个肃杀的男人又回来了,而且明显气场更强了。它惊喜交集的扑过去欲重拾往日的花好月圆时,男人一个眼刀子射过来,它自己就讪讪地收了攻势老实地卧在一角了。
好吧,她的放肆一向都是他惯的。如今人家摆明了不想惯了,她还能怎么着?
呃,等它背上的毛长回来,她又变漂亮的,就还能重回大房的位置吧?
其实忍者算是比较优待的了,大白认识到这一点可比它要残酷多了。
天没亮的时候,它是被君无安拖着耳朵拖出两层小狼墅的。
废话不多说,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它才从别的人类身上建立起的凶残自信就这么被他用一双拳头生生辗压成了渣渣。
他流着狼泪觉悟,这辈子只要这个公的在,只怕他再没有机会与喜欢的女人并肩同行了。
看见夏雪竹进来,大白和忍者下意识地就想扑过来找找安慰,可爪子才一抬起,背后传来了一声冷哼,它们二话不说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夏雪竹喷笑出声,“你们就这点出息?”
一狼一猫同翻白眼:你出息,你上!
我上就我上。夏雪竹冲君无安笑,“你要上早朝的吧?那怎么还不走?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小表妹的。”
------题外话------
感谢大湿,哈哈,蘑菇和小小的情人节鲜花抱~我就想说啊,你们非得送11这个数字是几个意思?想刺激我?呵呵,图样图森破!大叶子我昨晚开了整晚的恐怖片,我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哈!哈!哈!
另:二更在下午三点~我已阵亡,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