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城外的那片杨树林,当硕王命马车停下,车外噌噌噌蹿出无数侍卫包围过来时,君念雅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一个连她那么小时都敢眼睛不眨的丢弃的所谓父亲,怎么可能在若干年后突然良心发现要接她娘的牌位回家!
她更是可笑,明明心中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心存了那么一点希望。
呵呵,她的天真这下还不死绝?
硕王腆着肚子站在一众侍卫之后,大手一挥,“杀!”
本来是想等着啤酒生意到手才杀掉这个贱人的,但高人说了,这次机会很难得,三方齐动,夏雪竹和君无安那里会有人缠住,季星那边也有秦子达处理,那么他这边灭了君念雅将是非常容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宁可损失掉啤酒生意也要先杀了这个贱人!
众侍卫听令向君念雅杀去。
君念雅冷哼一声,挥剑迎战。尽管她是一,对面是多,但她依然游刃有余。数招之后,对方中剑死了三个,她却毫发无伤。
硕王眼中的杀意更盛。他膝下儿女不少,可其中武功最好的居然是这个他最早丢弃的,这简直是在嘲笑他的眼光。
她必须死!
“君念雅!你确定要跟本王在这里缠斗不休么?你的心上人可是不一定能在黄泉路上等你这么长时间的!”
“季星!”君念雅心神一散,大腿外侧中了一刀。她马上收敛心神反手刺出一剑,砍了她腿的人当即倒地身亡,她则脚尖一点地,纵身就往城里跑。
她错了!她不该放松警惕的!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季星一个人留在城里的!
君念雅慌了,季星,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硕王爷笑了,慌了的好啊,要的就是慌了,“追!本王要她死!”
心里惦记着季星的君念雅再不能像先前那样冷静而镇定的反击了,她一心想着冲破包围赶回城里,这就让她的出招再没有了先前那样凌厉的攻势。众侍卫们很快就抓住了她这点弱点,又是轮番几次出手,君念雅不是手臂中剑就是背部中刀了。
硕王爷噌一下拔出了自己的剑,“都闪开,本王要亲手杀死她!”
众侍卫闪开,包围圈中心的君念雅以剑撑地勉强还能站着,抬头,是硕王爷亲自提着剑冲她的胸口直刺而来。
君念雅眼中迸出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她剩下的力气也只能再回一招了,所以这一招她一定要回在最恰当的时候。
硕王的剑尖离她越来越近了,三尺,两尺,一尺!对,就是现在。
君念雅咬牙抓剑翻转手腕欲反击,可是坏了,她没抓住剑!她高估了自己的余力!
眼看着自己的剑脱手掉地,对方的剑却已在鼻前,君念雅惨然闭眼,季星,对不起。
锵,一声清脆的兵器交接的声音就响在了面前。
这是?
君念雅迅速睁眼,只见头顶一条小红蛇的夏雪竹正手拿长剑跟硕王爷战到了一处,她还边打边喊,“季星那边君无安赶过去了,你不必担心。”
这一句话就让君念雅满血复活了。
季星就是她赖以生存的根,只要季星无事,那么她什么都不怕!
从怀里翻了一颗丹药干咽下去,她脚尖一挑掉在地上的剑反手抓住,“夏雪竹你闪开,我自己的爹我自己杀!”
从看到夏雪竹的那一刻,硕王爷就开始慌了。高人不是说现在正有人缠着夏雪竹吗?那她怎么还是赶过来了?她刚才还提到了君无安,那意思不就是秦家那边也失败了?
坏了,他没想再正面对上君无安和夏雪竹的。
这下他要怎么办?
脑袋飞速旋转起来,却也没赶在君念雅的剑刺来之前想出答案。
“君念雅,你敢弑父!”他一边接招一边继续用言语攻击。
君念雅冷笑声声,“你耳聋吗?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杀的就是你,我的亲爹!我就弑父了,你能怎么着?”
嚓,一剑砍下了硕王半个袖子,还带下了一大块肉皮。
硕王疼的痛吼道,“君念雅,你会遭天打雷劈!”
君念雅回给他的是一剑还比一剑快的杀招,“天打雷劈之前我也先劈了你!”
嚓,又是一剑从硕王的胸前削过,硕王的整片衣襟被削落,露出了白胖的胸膛。
正在处理周围侍卫的夏雪竹眼角余光瞥见就是一愣,君念茜曾经狠插过硕王一剑的,她曾亲眼见证,可是现在硕王的胸膛分明没有一点受过伤的痕迹。这到底怎么回事?
“念雅,等等。”
君念雅这一剑是正对着硕王的头劈下的,如果没有夏雪竹这一声阻拦,那么这一剑下去,硕王必定横尸当场。可是在听到夏雪竹这一声阻拦后,无论君念雅多么想一剑劈死这个爹,她还是手腕一拧,让剑落空了。
夏雪竹纵身过来拍了一下君念雅的肩表示无声的感谢,“硕王,说,你胸口的剑伤呢?”
君念雅一听这话立刻也庆幸刚才没有由着性子坚持一剑劈下,手腕翻转,长剑逼到了硕王的咽喉前,“说!”
硕王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捂胸,“一个云游高人帮我治的,怎么,不行吗?”
夏雪竹危险地挑眉,“不说实话是不是?”
小红蛇从夏雪竹的头顶倒挂下来,米粒大小的眼睛对上夏雪竹的眼睛:我能让他说实话,女神,要帮忙吗?
夏雪竹像掀刘海儿一样给小红蛇掀到一边,“暂时还用不到你。话说,你真的不用先爬到你家女主子的头上么?”
君念雅和小红蛇对视一眼,又齐齐扭头白眼:不!要!
夏雪竹看抽了眼,最近这非人类们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啊!
“走了,念雅,我们带他去秦府。听说秦子达的伤也好了,也传言说是某位云游高人治好的。今天,你们竟然也是同时出手,看来你们的共同点最近很多嘛。或者,你们能面对面交流一下这云游高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或者,还得算上企图缠住自己和君无安的人!
那么小表妹,你在其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
文承公府。
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可除了大火不停烧坏的房子坍塌的声音,现场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君无安背手侧立,四十五度看风景似的像在欣赏大火,像是完全不关心现在的事情,但跪地求饶的官兵们就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噤若寒蝉。
这位爷上来就一火球烧死了高尚书,他们虽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人家却是摆明了是季星那边的,他们还能活?
跪在最后的几个官兵互打个眼色开始想跑。
秦家主谋还在这里,他应该不会顾得上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吧?跑吧。分不同方向跑,谁能活就看运气了。
可是下一刻,当不同方向射来不同的箭,箭箭直中眉心的时候,他们明白,自打那位爷出现,运气什么的早就不敢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几个官兵同时死了,官兵的最外围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一批穿得花枝招展的人。穿的像败家子二世祖,一身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冲官兵们友好地打声招呼,又悄无声息的匿了。
意思很明显,想死的尽管跑,哥哥们就在外面等着你们哦。
季星狠抽了一下额头,上次君念雅中毒,他有缘见过这支影卫的。可是他们那时不是走的黑色肃杀风的么?怎么现在突然又改花枝招展风了?这当主子的品位还真是独树一帜的很。
这也是君无安醒后第一次看到影卫,他也没想到影卫一出来是这个情况,想到他临醒前听到的话,他大概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一群王八蛋!还敢对他的女人动心思了,找死!看这事儿完了之后他怎么收拾他们!
表情沉下,阴鸷森冷的气场如乌黑的云层笼罩下来,熊熊燃烧的大火都被压得火苗低了又低。
秦仲林和秦子达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抱成一团了,满心都被绝望充满了。这位爷一糊弄不得,二打不过,他们要如何才能在今天不死?
对自己的生死绝望的同时,他们还不由自主地对黑衣人咒骂了起来:不是说好了会缠住君无安吗?那为什么他还是赶过来了?出来,你出来啊!要死也得是大家一起死!
哦不不不,他们不能就这么等死。
秦仲林装着胆子开口,“王爷,这只是我的家事,恳请王爷不不不不要插手。”
君无安还是背手侧立赏火的闲适姿态,好像压根就没听见秦仲林的话。
季星温文一笑,一瘸一拐地上前,“哦,大伯父,只是家事啊,那季星可以出手么?”
见君无安没反应,秦仲林这胆子大了些,“季星啊,大伯父现在想明白了,老公爷的死因是大伯父下定论下的太仓促了。但其实也能理解的吧?当时就你在屋里,高尚书又是个性急的家伙,被他那么一拱火,大伯父就……季星,大伯父跟你道歉,你原谅大伯父的失误好不好?这事儿怪就怪高贵仁,什么尚书,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幸亏他已经被王爷处死了,否则我也要一纸告他上大堂!”
季星边听边点头,“他的确该死,可是他们刚才还说是他和秦家联手的,这怎么解释?”
季星准确地点出了刚才跪地求饶命时说出真相的那几个官兵,这让秦仲林想回一句“胡说”都回不出来,因为大家现在都是站在死亡的深渊边上,如果万一逼急了眼对质的话,他并不能讨到好处。
秦仲林脑袋也是转的快,“啊,明白了!季星,这必定是府内其他人的一招挑拨离间之计!他们想离间你我之间,然后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你看哈,我们都在场,但唯独这背后之人不在场,这阴谋还不明显吗?季星,给大伯父一点时间,大伯父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公道。”
季星更是点头点的狠了,“世间竟有如此阴险毒辣的阴谋,太可恨了!不,大伯父这事儿不能忍!坚决不能忍!我们现在就查!”
“哎?不是啊,季星,你看老公爷刚去世,我们是不是应该先……”
“秦府如此乌烟瘴气,只怕老公爷会死不瞑目啊!为了让老公爷安息,彻查此事也刻不容缓!你,你,还有你,你们去把各院的主子都给叫到这边来!这么大火,他们居然无动于衷,背后一定有鬼!去,想活命就照话去做!”
被点名的官兵一开始还茫然加不服,怎么突然就使唤上他们了?他们再不值钱那也是礼部尚书的兵,也轮不到一个什么也不是还是瘸子的人使唤。可是当他们听到“活命”二字时,他们立刻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对啊,这位可是有那位爷当靠山的人啊,侍候好了能活命啊。
去去去,当然去。
不仅去,而且还得相当迅速的去,再相当完美的回来。
很快各院的妾室及少爷小姐们都被召集来了。
依然个个一身光鲜,端庄又得体。就好像眼前的大火不存在,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那大火的燃烧之地正是他们的亲祖父老公爷的房子,他们竟是先统一对着君无安行了礼,“给王爷见礼,王爷万福金安。”
集团规模的道貌岸然啊,官兵们张着嘴瞪着眼叹为观之,壮观啊!
作为也是其中一员,还应该算得上个中翘楚的季星,这时都不免有点恶心了。也不知是秦家的血统就是如此,还是老公爷教导有方,能培养出如此水准一致的子孙来,也是尧天一大奇景了。
君无安依然没反应,众人也不觉得尴尬,就那样保持着见礼的姿势规矩又温顺地静候着。就好像去了皇宫面圣,上面不说话,他们绝对可以这么一直保持下去。
季星心里暗暗唾弃一声,抬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大伯爷说今天的阴谋是你们和礼部尚书联手的,你们作何解释?”
一个庶子马上抬头,“礼部尚书会看得起我们的身份跟我们联手?他家收礼的准入门槛最低都得是嫡系,这在盛京早就人尽皆知了。”
不等季星问秦仲林,秦仲林已经跳了过来,“你们一定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
一个庶女娇滴滴开口,“好处不外是钱,女人。女人,礼部尚书一向是不缺的。钱,他倒是想要,大伯父觉得我们给得起么?府内的生意我们可都是被排斥在外的,月钱到底多少,大伯父你会不知道?你觉得礼部尚书会看得上我们那点银子?”
不得不说,道貌岸然也有优势的,就是在被人污蔑的时候,他们基本能保持冷静,从容反击。
秦仲林第一次后悔把这些孩子教导成这样,虽然初衷是时时谨记大家族的体面不要失态,但他今天方知,磨好的刀子那是随时都有自伤的可能的。
“你,你们!”秦仲林要接不上话来了,因为他知道的确跟眼前这些人无关。
又一个庶子冷冷开口,“要说高尚书跟府内的哪个秦姓人来往过密,那么除了大伯父还会有谁呢?”
某庶女幽怨道,“大姐生前的某套首饰听说都被送给高尚书家的小姐了。”
“大伯父,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接下来应该要追问我们,如果心里没鬼的话,那怎么这么大火我们还不出来?”
墙倒众人推。
秦仲林被推的哑口无言,他能在季星面前那样说,可是却不能在这群人面前说。因为他早就知道原因。因为他提前派了人锁了各个院子的院门,并明确指示,火烧完之前谁也不准露面。
可是从这群人被官兵带到这里的话,他就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了。
“因为大伯父提前锁了我们所有人的院门!”
这话一出来,秦仲林就知道完了。他自己挖坑把自己坑死了。他不该为了取信季星,就把阴谋论说的那么具体的,他哪怕含糊两句都不能这么快坑死自己。
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秦仲林身体一晃,双腿一软,如果不是一直和秦子达相互搀扶着,只怕这时早就瘫坐地了。
啊,他还有子达。
他迅速看向秦子达意图求救,“子达,你快想想办法,你……”
“父亲!你怎么可以做出此等阴险毒辣谋害家人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秦子达一松手,把秦仲林推倒在了地上。
秦仲林脑袋嗡一下,全身的血都要倒流了。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秦子达这样做法的用意,他这是把自己卖了让他活啊!
秦子达呼地举起了自己的断手,“我断男根断手,我曾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的亲生父亲,我才如此遭了一报又一报。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季星,这样的父亲我不要了,他随你处置!”
秦子达一脸的失望加决绝,让不知真相的人还真要同情这位因为父亲失德而惨遭报应的可怜人了。
季星一脸严肃地看过去,拍手,“秦圣人果然是秦圣人,佩服。”
众庶子庶女跟着鼓掌,“大哥英明,弟弟(妹妹)学到了。”
众官兵齐唰唰跪着倒退出三步,一家子奇葩,他们离远点吧,不能被传染。
季星走到秦仲林的面前,把一把剑扔到了秦仲林的面前,“大伯父,我想事情应该算是水落石出了吧?小侄也没有别的什么高要求,请你自裁向祖父谢罪吧。”
“好,我谢罪!”秦仲林一把抓起剑直扑就站在面前的季星,“我杀了你再谢罪!”
季星无力地哼一声,还真是没有新意。
他早有准备地向旁边一歪身,他躲过了这一剑,但他身后的秦子达可躲不过了。
他正在嘲笑季星没脑子,这种时候怎么能赤手空拳地站到敌人面前呢?还把利器给了敌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他站在那里没动,想的是亲眼见证季星自己坑死自己。
却不想,季星早有准备地一躲,他悲剧了。
秦仲林的这一剑直直插进了秦子达的胸腹之间。
两个人都傻了。
季星可没傻,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浪费呢。
两步上前,一伸手掌心数只小青蛇出现在了秦仲林和秦子达的眼下。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季星翻掌,那些小青蛇扑蔌簌就掉落在了剑上,再然后就分别顺着剑身一队爬进了秦子达的伤口里,一队爬进了秦仲林的袖口。
秦仲林迅速松手甩袖想把那些蛇都甩出来,然而已经晚了。
他扑嗵跌地,张嘴就是一口黑血。
毒性竟然这么快!
秦仲林抬头就看季星,正想如何开口讨要解药时,季星先伸出了手,“要解药是不是?我给。可是只有一份……”
目光扫过秦仲林,再扫过秦子达,“二位……”
秦子达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他也摔倒在地,胸前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但都不及他此刻感受到的来自季星的心黑。
季星这是在逼他和父亲自相残杀啊!
众庶子庶女们空咽一下口水,也学着官兵的样子莫不退后三尺。一直以为一起长大的大哥是最杰出的秦家血脉,却不想这个从未有过印象的二哥更是不遑多让。
大哥虽拿一身圣人风华做掩护,但遇上眼光犀利的,总还要对大哥留三分戒心的。
二哥才狠啊,一身病弱之气不说,还瘸着腿的,这三分戒心只怕也要被他的病弱之气消除了。
结果哩,瞅瞅这全套下来,人家不怒不急,顺着道就把人推进了那人自己挖的坑,他还不落人后的在坑里加了毒。
手法相当老练,相当帅气,相当衣冠禽兽啊!
心中佩服,却是不敢像对秦子达那样公开鼓掌。
君无安也被惊动了扭头看过来,他知道这个季星脑子够黑,但完全没想到心肠也这么够黑。
他来是因为夏雪竹让他来救人的,如果依着他的性子,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跟他何干!死不死谁家儿女啊,他才不Care!
从火中救了人就算完事了,如果不是夏雪竹说让他原地等她,他早就走人了。
没看身后的事,却也不得不听着,越听就越觉得听不下去,也不知在磨叽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一毒蛇放出去不就得了么?
可直到季星整了这么一出出来,他突然明白了,季星哪里只是在反击,季星分明是在借机树威!
季星想要这秦府么?连带着那些庶子庶女们也想收了?他这是单纯地想壮大他自己的势力?不像!季星没有那么激进向上的心。那么他就是有着别的什么伟大目标了?是什么?
他怎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季星在做的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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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三世,蜗牛,哈哈和念雅的真爱鼓励~七夕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的要快乐,没情人的更要快乐啊~我也快乐,因为时间不够用啊!没卡文,就是时间没准备够啊!这是要逼死我啊!我跟你们拼了!二更在下午三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