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的主要宫殿包括兴庆殿、南熏殿、大同殿、勤政务本楼、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等。
兴庆宫位于长安城东南,因而也被称为“南内”。
南内的规模相当宏大,其中,兴庆殿作为主殿,承载着重要的政治和文化活动;
南熏殿则用于圣人的私人宴请或休息;
大同殿与兴庆殿功能相似,亦是举行大型宴会或仪式的场所。
勤政务本楼则是圣人处理朝政事务的地方,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则为宫内的娱乐休憩场所。
圣人日常办公休息的私人住所则是在延英殿。
延英殿位于紫宸殿西方,如今已取代宣政殿,成为正式的朝堂。
圣人日常办公和饮食起居都在这里。
圣人一觉醒来,秋日的日头已经爬上延英殿的屋檐。
圣人雅好音律,常于朝罢之后,寻访佳曲以慰心怀。
今日,天朗气清,圣人不复临朝听政,独坐御书房中,手持玉笛,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意在寻觅知音。
高力士素知圣人所好,遂捧来一卷新谱,道:“陛下,此乃近日奴偶得的新曲,请陛下品鉴一二,这曲子水准如何。”
圣人接过曲谱,细细品鉴,只见音符跃然纸上,宛如活灵活现之舞者,旋转跳跃。
圣人心中暗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不禁对作者生出几分惊艳之情。
“此曲何人所为?”圣人问道。
高力士答曰:“乃是寿王妃亲笔所撰。”
圣人闻言,心下一惊。
寿王貌美如花,马球打得好,却不知她音乐造诣如此之高。
圣人心生好奇,传旨召见寿王妃。
不多时,寿王妃轻步进殿,低眉顺眼,行了一礼。
圣人抬眼望去,只见她容颜秀丽,宛若出水芙蓉,华清宫里瞥见的那道疤痕已经消失不见,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寿王妃见状,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旖旎,与圣人对视。
彼此眼波流转,都有些情谊缠绵。
一整个半日,两人于音乐之道上,你一言我一语,渐谈渐深,彼此间仿佛找到了久违的知己。
不知不觉,窗外日影西斜,高力士见状,提醒道:“寿王妃,天色已晚,宜回府休息。”
寿王妃这才惊觉时辰已晚,忙起身告辞。圣人亦起身相送,两人目光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寿王妃转身离去,裙摆轻摆,如花瓣随风飘散,令圣人久久不能忘怀。
寿王妃走了,圣人命高力士将寿王妃所作之曲送往教坊司,让当红歌姬许合子演唱。
高力士领命而去,不一时便至教坊司。
许合子闻听此事,却是面露难色。她素来自负歌艺无双,不愿唱他人所作之曲,尤其是出自寿王妃之手。
她对高力士道:“高公公,今日嗓子不适,恐怕难以演绎新曲。”
高力士知其性情,也不强求,只是淡淡一笑:“许歌姬若能倾力演绎,必能令此曲更添三分魅力。他日你我再行合作,今日且先休息吧。”
许合子见高力士如此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得目送高力士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寿王妃有什么了不起,竟能让圣人如此赏识。
但寿王妃是圣人的儿媳,许合子不愿掺和这滩浑水。
寿王妃轻步回到府中,只见寿王已喝得酩酊大醉,酒瓶散落一地。他平日里的矜持与尊严,在这一刻尽数崩溃,只剩下满腔的忧愁与不解。
“玉奴,你为何不喜欢本宫?”寿王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深深的迷惘。
他伸手紧紧抓住寿王妃的双肩,眼中闪烁着求助的光芒,仿佛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急需一线生机。
寿王妃心中一痛,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痛苦不堪。
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把锐利的刀刃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份情感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无法自拔。
“我知道你的痛苦,只是……”寿王妃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无奈和沉重。
她试图解释,却发现语言在这份复杂的情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寿王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痛苦更甚。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为何他的爱不能得到回应?为何他的妃子会有他所不知的心思?他感到自己的自尊被无情地践踏,而他却无能为力。
“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改!”寿王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到了嘶吼的地步。
他的眼泪无声地滑落,那是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泪水。
寿王妃的心也在滴血。
她何尝不想告诉寿王,她的心早已飞向了别处?但她知道,那样的真相只会更加伤害眼前这个无辜的人。
她只能默默地流泪,任由心中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夫妻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醉眼朦胧,一个泪眼婆娑。
他们的心都被同一份痛苦撕扯着,却都无法找到解脱之道。
夜深了,寿王终于醉倒在桌旁,昏沉沉地睡去。
寿王妃轻轻地为他盖上外衣,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的痛苦愈发强烈。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她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她和他都将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月色如水,冷光洒落在宫殿的高墙之上,寿王妃孤独地站在墙头,望着天际那轮明月,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痛苦。
她低声呢喃,向苍天发问:“为何我要遭受这样的命运,陷入这无法自拔的情感深谷中?”
她的心如同被冰霜覆盖,每一次跳动都是冰冷刺骨。
在这宁静的夜晚,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远离了肉体,飘向了一个无人能够触及的地方。
在这样的痛苦中,寿王妃做出了一个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以解脱这份煎熬。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身体轻轻倾斜,准备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涌现,紧紧地托住了她的身体。
寿王妃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自己并未坠落,而是被一种温暖的气息所包围。
“不至于如此。”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寿王妃抬头一看,竟是那位在华清宫救过她的神秘男子。
他面容阴邪,眼中闪烁着邪魅的光芒。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飘渺,仿佛一位从天而降的邪祟。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寿王妃的声音颤抖,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蕊玉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她扶稳站好,温言道:“我是前来解救你的神仙。生命中总会有许多困境,但自杀并非解决问题的方法。你的生命如此珍贵,怎能轻易放弃?”
寿王妃听着这位蕊玉的话,心中的冰霜似乎开始融化。
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温暖。然而,她的心中仍有无数的疑惑:“你为何要救我?我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粒微尘。”
“这世上,万事万物,每一粒微尘,他们的相遇都是缘分,都是命中注定的道理,譬如我与你,譬如你与圣人。”
寿王妃一惊,眼前人似乎洞悉她内心的秘密。
这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别自责,你所谓的负担,所谓的不能见光的情感,都是命中注定,是宿命,怪不得你。”
蕊玉的声音充满魅惑人心的力量。
杨玉奴安静下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爱上那样一个人吗?”
“前世今生,命中注定。”
蕊玉说着,一把拉过杨玉奴,两个人消失在屋顶上。
穿越重重迷雾,终于抵达一处,眼前的景象让杨玉奴惊叹不已。
这里的城市充满了奇异的魅力和生机,建筑古朴典雅,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画卷。
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展示着各种珍奇宝物,有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有的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市井中的居民们穿着色彩斑斓的服饰,脸上挂着淳朴的微笑,他们的语言温柔而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悠扬。
蕊玉和杨玉奴漫步在此间的大街小巷,杨玉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居民们似乎拥有着特殊的能力,有的人能够凭空变出美丽的花朵,有的人则能够用歌声引动四周的自然之力。
这一切都让杨玉奴感到既惊奇又兴奋,她紧紧跟随着蕊玉,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处奇景。
随着夜幕的降临,此间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蕊玉带着杨玉奴来到一间屋子前,殿堂之内,一位判官正端坐其上,他便是幽都判官,掌管着生灵死后的善恶审判。
这位判官身材高大,一袭黑色官袍裁剪得体,从领口至脚踝,无一不显得庄严肃穆。
官袍之上绣有细密的银色丝线,勾勒出阴阳太极与交错的五行图案,象征着天地间的终极秩序。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玉带,带上悬挂着一串玲珑作响的玉佩,每走一步,便叮咚作响,似在提醒世人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头戴高耸的黑色幞头,其上镶嵌着一块碧绿的翠玉,翠玉之中隐约有着云雾缭绕,仿佛能窥视人的灵魂深处。
判官的面容严肃,双眉如刀削般挺直,眼神深邃。他的嘴角紧抿,不苟言笑,更增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威严。
在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本厚重的册子,那是生死簿,记录着每一个灵魂的去向。右手则持着一支巨大的朱砂笔,笔尖沾满了鲜血般的朱砂,随时准备勾勒出生死之间的界限。
那位判官书写了许久,终于打了个哈欠,放下笔离开了。
蕊玉拉着杨玉奴走了进去,那本判词摊开在桌面上,摊开的一夜写着:
吾乃幽都判官,持笔勾勒生死,断世间是非。今观天机,窥武氏与九皇子情缘一事。冥冥之中,天命所归,两人相遇,情愫暗生。武氏之于九皇子,非但是权力的依托,更有一见钟情之缘。九皇子之温柔诚挚,触动武氏心弦,使得铁骨柔情,亦难自抑。此乃命中注定,情劫难逃,纵使世人议论纷纷,但情感真挚,自有天知。
今日判词如下:情之所钟,乃命中定数,武氏爱上九皇子,非人力所能左右,乃是天意安排,两心相悦。愿世人明白,纵有千般算计,真情自在人心,无需多言。此判既定,生死簿上,添一笔缱绻情深,但愿来世,再续前缘。
杨玉奴看罢,心头一惊:这不是写的圣人皇祖父与皇祖母之间那点事吗?
“命中注定,情劫难逃,纵使世人议论纷纷,但情感真挚,自有天知……情之所钟,乃命中定数……非人力所能左右,乃是天意安排,两心相悦……”
杨玉奴喃喃念道。
“很好,你已洞悉天机,不虚此行。”
蕊玉说着,送杨玉奴回到人间。
杨玉奴睁开眼睛,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命中注定,自有天知……情之所钟,乃命中定数……非人力所能左右,乃是天意安排,两心相悦……”
耳边厢回响着一些声音,似梦中遗落的碎片。
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遵循天意的坚定与决绝。
……
“香茗雅叙”,白娘子走了进来。
“姐姐,姐姐……”小青急忙迎过来,朝白茶身后看去,并没有玄风身影。
“玄风呢?”
“没有找到。”白茶道。
“啊!”随着小青的惊呼,正在招待客人的季兰朝二人这边看过来。
“白娘子您回来了?”季兰走过来,朝白茶行了礼。
小青朝季兰丢了个白眼,在白茶耳边道:“姐姐,你再不回来,有些人可把自己当茶楼的女主人了。”
季兰也不生气,冲白茶笑道:“谢谢白娘子允许季兰到茶楼来干活。”
“还习惯吧?”白茶也冲季兰笑笑。
“习惯,谢谢白娘子。”
“辛苦你了。”
白茶说着,问:“陆相公呢?”
“相公正在雅室为贵客煎茶。”季兰道。
白茶点点头,去寻陆羽,不知道他正在为哪位贵客奉献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