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么说那一塘鱼就是曾家人和吴家人所为的了?!”陌生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联系一想春妹问。
“别乱讲,先前我不是说了因为天气太热了,热炎的时间又这么长,这才鱼受不了发瘟而死的吗?”怕多事,让已经平息了的风波重又再起,梦雄连忙说。
“哥,妹不是三岁小孩子了。那么深的一塘水,就是天气再怎么热,太阳再怎么晒,时间再怎么长,也不可能晒得死鱼的吧?”
“六月天太阳大不大,天气热不热,持续的时间长不长,怎么那个时候没晒死着鱼。如今中秋节都过去了,很快进入九月到重阳节了。倒还能晒死鱼,而且一个鱼都不剩,这不是怪事吗?有这种可能吗?我敢讲绝对是人为毒死的,哥为什么不报警啊?!”
听不到陌生哥吱声,春妹紧接着问:“是不是曾家人和吴家人所为,还有黄鼠狼一个?哥,报警吧,妹挺你?!”
梦雄不能不吱声了,一来春妹的关心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要知道多少年了,特别是初恋疯了又跌水死了,就没有一个女性这么关心过他了啊!而且还是一个既年轻又让他心仪,还不顾恶臭,帮他挑了一半天死鱼,青春靓丽身份又高的姑娘呐!
二来梦雄心里很是矛盾又很是苦闷,日子的沉重,近日来连着事赶事,让他也想寻个人一吐为快。可是他还是担心不愿意讲出来,这大概与他从小生长在极其恶劣环境下,早就养成的容忍度有关吧!于是问:“鱼都捞出去了,还报什么,怎么报?!”
“不是还有一坑死鱼在哥的屋后摆着吗,警察来了一拿死鱼去化验,是不是放毒致死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没有得到陌生哥的回应,黑暗中又望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春妹接着说:“哥呀,对待和自己过不去人,最好的办法是以牙还牙!”
“不是这样,不以牙还牙。一旦让别人认为软弱好欺负,就会像个柿饼似的,任随人家想怎么捏就怎捏,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人家不但会有初一,还会有十五,更会有三十。哥打跑黄鼠狼一伙痞子的劲头哪去了?拿出拿那个劲头来报警吧,等下到镇上妹陪哥去派出所报警!”
“妹呀,哥已经报警咯!”被逼不过,梦雄不得不把曾维贤报警的事讲了出来。春妹问:“倒是曾家人报的警,来个恶人先告状?!”
“对,是曾家人报的警。恶人先告状倒谈不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
“警察来了怎么说?”
“我没把死鱼的事讲出来!”梦雄说,把路司法和韦公安来的事都讲了出来。
“哥为什么不把鱼被毒死的事情讲出来啊?!司法所来人,加上派出所来人不正好要曾家人和吴家人赔偿吗?”
“因为曾家人和吴家人以集体的名义,闹着要收回鱼塘。忙中忘记把死鱼的事讲出来了。”梦雄说,他还是说一半留一半有所保留。
“哥,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也给忘记了啊,那不是便宜了曾家人和吴家人吗?人家不会记哥的好,反而会认为哥软弱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哥的呀!”春妹问,她生长在大姓人家,而且家庭出身好,是纯纯粹粹的贫下中农。
哪里知道作为小姓人,又是地主家庭成份出身的陌生哥,螺蛳内里的道道弯弯?提议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等下到镇上报警。让公安来查,那一塘鱼不能白死!”
“不用报警,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他们赔一塘鱼给哥了?”
“算是赔了吧!”
“算是赔吧?哥,什么意思?”春妹何等聪明,往深处一想马上问:“哥,是不是有难言之隐?那鱼根本没有赔偿款子?!”
“快说,哥想急死妹呀?!”见陌生哥不答言,春妹催问道:“真是和曾家人与吴家人有不可和解的仇,以至于一塘鱼,好几千块钱都不愿意要了吧?!”
“怎么要,派出所所长是谁,司法所所长又是谁,妹不会不知道吧?!”梦雄问,他还是没有把初恋的死和自己被判几年徒刑的事讲出来。
“知道呀,原来哥担心的是这个?哥不用担心,不就是曾所长和陈所长吗?有妹呢,妹去和你讲!一定要曾家人和吴家人得到惩罚,以后让他们仰视哥!”春妹说,她不是毫无根据。
曾家平曾所长是她的亲姨父。陈所长和她也有很亲的亲戚关系,妻子是她的一个亲亲的姑姑,还没有出三服呢。
梦雄想讲有个人爱真好,可他没说着。却道:“哥知道妹有这个能力,老话讲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
“哥,退一步海阔天宽得了吗,怎么妹和你讲那么久都讲不通啊?不讲给妹一个合理的理由,等下到镇上,哥不报警,妹也会去报警的!”
春妹一说再说,还要亲自去报警,梦雄不得不把和曾家财女儿曾三妹怎么恋爱。曾三妹怎么被逼疯,最后跌死于十里村后水库的事讲了出来。
“哥,这也不是你的错呀,他曾家人自己逼死自己的女儿,怎么怪不到哥的头上了?还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现如今很多冤假错案都平反昭雪了,依妹的意思连这也一并报案要求重审,还哥一个清白!”
梦雄又一次在心里说有一个人爱真的很好,可是嘴上却道:“妹呀,掰得牛角直也要一肚子力啊!再讲损失了的五年青春还回要得来吗?”
“至少可以要回那一塘鱼的损失啊!哥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完成大伯的心愿吗,有了那一塘鱼的赔偿款,不就可以到镇上开家诊所加药店了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曾家人和吴家人是村上的大姓啊!人家众人拾柴火焰高,犁不倒人,也能耙倒人的呀!”
陌生哥这样说春妹说不出话来了,她是农村人,从小在农村长大。深知在农村大姓人是怎样欺负小姓人的,小姓人又是怎么忍气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