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脏诅咒被破解。
赤发男子面色凝重,他似乎做出什么决定,把手插入到心脏,猛的捏碎。
杨云面色急变,比先前更加汹涌百倍的诅咒之力袭来,他不由痛苦的弓在了地上。
杨云的实力并没有多少损耗,仍然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就更不用提幽冥混沌海里被镇压的那些诡异诸侯,痛苦哀嚎声不绝。
恐怕它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王非但没有救,甚至还一视同仁的影响了它们。
赤发男子眸子阴沉。
他也是没办法。
如果有办法在花无觉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来这些诡异诸侯。
他早就去救了。
可惜没办法。
所以他只能这样。
“就让你们再为我发挥一次余热吧。”赤发男子面色冷漠。
很显然。
它们的痛苦都在源源不断的给赤发男子贡献力量。
“闹剧该结束了。”
“我,可不是来玩游戏的。”
游戏结束了。
花无觉一步踏出,空气微微一滞,一道血花出现,一尊王陨落。
赤发男子猛的睁大眼眸,只觉天旋地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体诡了下去。
他的头,断了。
诡异心脏失去了支撑,开始自我解体。
赤发男子的头颅眼中流出血泪:“不,我还没有成功,我不能死!”
他崩溃,愤怒的大吼。
可惜无用。
只能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前一秒,看到花无觉在他的身体里,拿出了一份玉佩。
赤发男子,眼眸一愣,他想起来了什么,可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他死了。
身躯化为飞灰。
“该去找你了。”花无觉看着手中的玉佩。
杨云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看着这份玉佩,朦胧的记忆中闪过了什么。
“是张衡…”
同为北方鬼帝,张衡的存在,他还是熟悉的。
不过就是有一点。
他为何先前都没有这种记忆…
“走吧。”花无觉收起了玉佩。
“是!”杨云跟了上来。
幽冥混沌海被收起,这里又重新恢复一片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下方。
上官家族在无数岁月之后,哪怕已经成长为了一方庞然大物。
在回想起家族留下的影像石时。
依旧对那些伟岸的身影,感到惶恐恐惧。
尤其是那位白发黑袍。
后世传他为,白尊。
殊不知在对面的洪荒。
他有着更为响亮的称号。
酆皇,无道天帝,九幽之主,酆都之主…
在洪荒久远的岁月中。
留下了无尽可歌可泣的传说。
光阴海上的蓑客,划着一叶偏舟,不知疲倦地诉说着。
…
天荒…
八荒域诸王反应各不相同。
“赤王死了。“
一道道神念隔空交流。
“是否阻击。”
一道神念发问。
“杀,同为第四步,此子难不成扛得住我们七位共同攻伐。“
这是东王
执掌东荒域,麾下诸侯数百,实力恐怖。
“可。”
“荒天域一样。“
大部分王侯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唯有极为古老的两脉没有说话。
它们从无道天帝征伐的时代活到现在。
“两位老王,何故沉默至此。”
东王询问。
“它回来了。”
两王中的一位叹了一口气。
“谁。”
“花无道。”
“这是谁。”
东王皱眉,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另一王冷笑开口:
“你们当然没印象…”
“或者…”
“你们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
“无道天帝…”
其余几个王侯纷纷愣住了。
“传说时代的人物,为何如今又出现了。“
几王的神念交流频繁,对于这个消息十分惊讶。
他们全都是后来者,继承于前王。
而之前各域的王,大半都被花无道击杀。
他们对于这个名号自然是心有余悸。
至于阻击一事,却是没人再提了。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真的是他,我们也要上。”东王摇头。
“如果我们不上,祖,会降罪的。”
诸王的神念纷纷沉默。
祖,所有诡异之祖,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跨入第五步的超级存在。
“走吧,祖,已经在苏醒了,至少也要做做样子。”东王道。
“嗯,只能如此了。”其余诸王的神念,沉默中同意。
“九辇王,衮海王,二位经历过那个时代,还请为我们先行。”
诸王都开始从各自的天域动身。
而在天荒的一处青铜古树深处,雾霭朦胧之间,盘根交错的青铜树枝之下,一团恐怖到无法名状的生灵,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正在缓慢的苏醒。
…
鸿蒙空间。
徐长良正忙碌的铲着一铲又一铲的鸿蒙气,然后做出来一个池子的形状,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才是擦了擦额头,勾了勾嘴角:
“好了,以后这里就是瑶池!”
放眼望去。
还是混沌初分的鸿蒙,在一切都还未诞生的初始,已经有一座天庭,开始像模像样了起来。
就在洪荒的对面。
徐长良建起来了一座新.南天门。
“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完工了。”
“到时候睡上万古岁月,这里又是一个热闹的地方。”
“嘿嘿嘿,到时候,我要不要体验一下从底层一步步搏杀回天宫呢?”
“可以找一个异能位面,给自己弄一个禁忌异能,想想都有趣。”
小剑嗡鸣了一下。
“主人,你上一次这样搞,已经把一个世界都给搞麻了…”
徐长良撇了撇嘴:“那一次不是第一次搞吗,现在有经验了,再说了,我不是把那个世界复原了,还帮他们的世界升了个级。”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惆怅。
“我不这样我又能干嘛呢,孤零零的在这鸿蒙之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都要闷死了。”
小剑:“主人还有我呢!”
徐长良瞅了它一眼:“你又不是人。”
小剑:…
徐长良笑了笑,摸了摸小剑,目光投向南天门。
“小花,你在干嘛呢。”
“没有你,真的好无聊。”
忽然,徐长良的面色一变,心有所感一般从瑶池上猛地站起,他看向一处地方,神色震惊:
“终于苏醒了吗,本体,你…终于达到那个境界了吗?”
…
永恒道域,无涯海…
(补充个区域设定:洪荒和天荒类似于并蒂莲,混沌初分时一起出现,鸿蒙相当于在洪荒上又衍生出来一个世界,目前阶段的洪荒和天荒整合到一起,会形成一个道域,整合炼化的人成为道主)
大道万千,如银河瀑布,飞流直下。
仙雾朦胧,仙音渺渺。
无数源初混沌构成了这片海洋。
一缕缕混沌之气,尘起尘浮,构成波澜的海面。
这里没有太阳,同样没有月亮。
有的只是半阴半阳的太极阴阳鱼,高悬于天,在某一时刻转动,调转昼夜。
混沌海的尽头,是一道恢宏到不可名状的永恒之门。
它矗立在那里,矗立了万古岁月,门扉却始终未曾打开过。
在它的对面。
一尊石像被大道形成的瀑布冲刷着,一缕又一缕的混沌气冲击着。
这尊石像好像自天地初分就留在了这里。
已经度过了无数岁月。
它的眸子,它的头发,都是那么真实,就像一个人化作石像,于此地看潮起潮落,又看潮起潮分。
咔嚓!
一道细微的裂缝声响起。
石像上的石片开始迅速脱落,露出里面羊脂玉般的肉体。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浑身肌肉线条匀称分布,像极了一尊工艺品。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睁开的是一双淡漠没有感情的眸子,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块,毫无波动。
高悬于天的阴阳鱼,此刻黑白二光大盛,似乎聆听到了什么呼唤,向着石像冲刷而去。
黑白二光,阴阳之气入体。
他的眸子中的瞳孔,也变为了如阴阳鱼一般的黑白二色,极为奇异,在这瞳孔之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他的气息在迅速的强大,直教天地颤粟。
他挥了挥手。
脚下的混沌迅速化作衣裳,一袭红衣加身。
“我自沉睡,已过万万年。“
“黑,白,二者何在。”
男子沉声询问。
隔着好几个道界,远在源初洪荒之外的鸿蒙世界,徐长良心有所感,笑了笑,朗声道:
“小黑在此。”
(补充一个设定,上一本书中,徐长良本体是有着两个本命分身的,而这两个本命分身又可以再度分身,可实际上的真正分身只有两个)
(这两个分身当时被命名为黑白)
“白,死了吗。”
本尊徐长良眼眸闭上,随即睁开。
眸子中的瞳孔尽显冷漠。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神。
“本尊既归,尔当归。”
身旁的混沌气剧烈颤抖,一到身影迅速的被孕育出来。
穿着白色衣裳,样貌与徐长良一般无二的男人活了过来。
“本尊,你苏醒了。”
穿着白衣上的徐长良,一出来就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什么紧张的意思。
“耗费了些许光阴,不过够了。”
本尊徐长良语气淡漠。
“你把情绪分给了我和黑,即便已经过了万万年,还是有点不适应你这个样子。”
“你真的不考虑把情绪收回去吗。”白衣徐长良歪头看着他。
“既以交予你们,我无悔。”本尊徐长良依旧冷漠。
白衣徐长良叹了口气:“好吧,你是要打开永恒之门离开了吗。”
“嗯。”本尊徐长良点头,看着眼前恢宏的永恒之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分身同一时刻,气息迅速攀升起来,马上就达到了道主的境界。
“以后不要再那么容易死了。“本尊徐长良冷淡的说了一句。
说完。
他就要离开了。
“我跟着你一起吧,永恒之门的背后,那些仙,你自己应该是应付不来的吧。”
“你把小剑给了黑,又把小钟给了我,总该是要我去帮忙的。”白衣徐长良打了个哈欠。
“自系统破碎,我已不再需要任何帮助,你去也只是累赘。”本尊徐长良平静道。
白衣徐长良嘿嘿一笑:“我知道啊,可我死了,你不是还能复活我吗。”
“行了,你也别说了,我是一定要跟你一起走的,要是你死了,我也死就好,还有小黑在这里。”
“…”
本尊徐长良沉默了一下,最终点头。
“好。”
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废话。
沉寂万古,今朝破境。
他来到了这永恒之门前,伸手触碰,宏大的声音响起,门扉开始颤动。
最终大开。
一种极为奇异的物质开始向外倾斜。
那是比这里更为高级的能量物质。
被称为永恒仙气。
“黑,好好活着。”本尊徐长良犹豫了一下,在迈步踏入前,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入。
白衣徐长良紧随其后:“你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哦,别让那小家伙死了。”
白衣徐长良一贯的嬉皮笑脸:“以后这里就只有你了,徐长良,就是你,也只有你。”
“你们都要走了。”徐长良眼眶红了红。
“人总有离别,哪怕我们本为一体,可终究,要走的路不同,作为我们的寄托,你可别死了,小黑子。”
白衣徐长良哈哈大笑,然后迈步同样踏入永恒之门。
“去你的,你才是小黑子,你个小白子!”黑衣徐长良马上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走了还不忘损他一下。
“等一下,你把你的小钟也给我呗,有本体在你也用不到。”
“滚蛋!”
说归说,闹归闹。
徐长良的身旁缓慢地凝聚出一口小钟,布满了玄妙的铭文,恐怖的气息在倾泻。
“本尊又炼化了一下吗,哈哈,还是本尊对我好啊。”
徐长良摸着小钟爱不释手,可随即又有些怅然若失。
永恒之门关闭了。
这里以后只剩下一个徐长良了。
剩下的,都不算是他。
“我们虽然是分身,可事实上,他就跟大哥一样,照顾着我们两个弟弟。”徐长良摸着小钟自言自语。
“记得每一次遇到有危险的事情,他明明可以让我和小白送死,却每一次都没有这样,哪怕这会让他多了很多麻烦。”
“我们都是三魂,可他,独自承担起了大哥的一切。”
“一路走到现在,过往的记忆都已经渐渐模糊。”
“可我始终记得,我们曾经是多么欢乐,如今却是这样一副人走茶凉。”
“你说,是我变了吗,是我跟他们离心离德了吗。”
“我不明白,却也明白。”
“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小剑沉默。
徐长良依旧自顾自得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抱着小钟酣睡了起来。
背影萧瑟,孤独寂寥。
眼眶微红,似有什么滴落。
“小花,我想你了。”